張樺最終還是去了生日宴，走的員工通道。

    隔著一層單向玻璃，張樺看著段浠愣神。

    段浠瞳孔本就淺，在燈光的照耀下像一個剛下凡的神，理所應當地享受著眾人的朝拜卻又吝於賜他們一個眼色。

    “這就是眾星捧月嗎？”張樺心想著，說不出的複雜。

    剛開始，張樺不後悔打了120，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後來她開始後悔了，她的初衷是遠離是非。在對段浠極度厭惡的時候，張樺想過要是段浠死在巷子多好。但是一個馬克杯扔過來，劃破了她的臉，也劃開了她的極端。她享受段浠對她的特別，天之驕子患得患失，這極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張樺覺得可笑，她以為有上帝視角的自己不會迷失掉，結果現在卻不自覺的靠近危險源。

    “虛榮啊虛榮，真是可怕。”張樺喃喃自語道。

    胡歡歌走過來，聽到了這句話。他眼睛閃過一絲晦暗：“我有時候就想，段浠有沒有把我們當人看。但是後來我意識到，如果我家沒有破產，在我眼，你我這樣的人不過螻蟻罷了。這想來，我就好想把段浠拉下來，感受一下什叫身不由己。”

    “我居然理解你哎，不可一世的人向自己低頭，很爽吧。”張樺自嘲的笑了笑，“我原來是個這惡劣的人。”

    “一層玻璃啊，天壤之別。”

    張樺此行的目的達到了，她明天還要上班，就先從員工通道離開了。

    趙暢注意到了張樺，目送她離開後，就到了監控房把關於她的監控拷貝出來發給了段浠。

    監控顯示張樺是坐寧淩的車過來的，並且幾乎一直和他呆著一起。

    段浠指尖敲著筆記本電腦左上角，麵無表情的倍速看完了。從張樺的學校到生日宴，不應該是寧淩過來的那條路。

    段浠讓趙暢去調寧淩的道路監控，他沒有違反和張樺的約定，他查的不是張樺，是寧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