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綻放第78天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暮寒久 本章:第78章 綻放第78天

    宮門口,??年輕的少將軍騎在馬上,身後是一隊武裝精良的黑甲衛騎兵,還有一些長翎衛跟在隊伍中。

    今日天子出行,所有人都得提著一百二十分的心,??宮道早已被清幹淨,??沿途商鋪關閉,??隻許開著窗戶透氣。

    李隋川朝旁邊看了一眼,一匹棗紅色大馬上坐著夏侯家的大公子夏侯燕,夏侯燕是當朝三公之一、太傅夏侯明的嫡長子。黑甲衛與長翎衛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不知道吹了什風,??把這位公子哥吹出來了。

    夏侯燕笑著朝李隋川拱手道:“少將軍別來無恙。”

    李隋川隨手回了回,譏諷道:“夏侯公子不好好在家彈琴品茶,??和我這粗人搶活幹是怎回事。”

    夏侯燕麵上笑道:“將軍此言差矣,就算陛下再怎寵幸黑甲衛,??我們長翎衛不也在這杵著?長翎衛還有俸祿,??陛下出行這等大事,??我必定是要來隨身保護的,??不然回頭怕是要被問責。”

    李隋川哼笑了一聲,??低聲道:“你恐怕不是為了看陛下吧。”

    夏侯燕眼底閃過一道暗光,隨即又笑道:“宮中貴人出行,??光有大老粗可怎行,李將軍說是也不是?”

    李隋川瞥了他一眼,身後宮門傳來打開的聲音,回頭看去,??一排內侍低頭斂眉停在前麵,??讓出了後麵跟著的一輛華貴馬車。

    黑甲衛與長翎衛下馬跪地迎駕,??半天卻不見車上的人有動靜。

    李隋川與夏侯燕對視了一眼,??正要開口請示,最前首的馬車內就傳來了低低的對話聲,習武人耳聰目明,不想聽也聽了個齊全。

    “陛下不出去騎馬,和我擠馬車做什!”

    天子的聲音低沉道:“孤要是不與侍君坐一起,怎知道侍君愛花如命,出門一趟都要帶著這個礙事的大水缸。”

    容穆:“陛下要嫌擠就下去騎馬!”

    商辭晝:“孤沒讓你把花扔下去已經算仁慈了。”

    容穆:“碧絳雪玲瓏可愛,臣帶它出來兜兜風,難不成陛下真以為我要和你一起逛詔獄?臣沒有腦疾。”

    李隋川:“……”

    夏侯燕:“…………”

    夏侯燕:“他……那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李隋川難得沒有反駁,隻點了點頭,低聲道:“別惹他,這個人目前還沒有摸清楚,陛下對他態度曖昧。”

    沒摸清楚?

    還有黑甲衛都摸不清楚的人?

    夏侯燕眼中興趣更濃,就是這位容侍君將他的嫡妹迷的七葷八素,七天上了三次香,每一次都在祈求這位侍君能好好從皇宮活著出來。

    否則陛下不待見紅甲長翎衛,他也不會出頭來天子麵前晃眼。

    這大商京都,好久都沒遇見過這有趣的事情了。

    夏侯燕越過李隋川,高聲提示道:“陛下,已經過了辰時,此時出發,可在日中前到達城郊詔獄。”

    馬車安靜了一瞬,緊接著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挑開簾子,露出天子半張俊美漠然的臉來。

    “夏侯燕?你不是告病半年嗎?”

    夏侯燕回道:“蒙陛下關切,臣病已好的差不多了,今日特來隨行。”

    商辭晝垂眸,隨意道:“可。”

    皇駕車簾放下,車中這下沒有聲音了。

    內侍們留在原地,近衛接管了天子車駕,一行人朝著京郊詔獄而去。

    容穆一身淡青色的束袖裝,一雙瘦長的腿在馬車內拘束的蜷縮著,商辭晝就坐在他對麵,兩人之間夾著一個怎都忽略不了的大蓮花缸。

    碧絳雪隨著馬車左晃晃右晃晃,又想親近容穆又想吸吸龍氣,整朵花像是終於湊全了父母的孤兒蓮。

    麵對容穆,商辭晝沒了對外人那般冷漠的神色,表情稍多了一絲。

    “你對碧絳雪,倒是比孤上心的多啊。”

    容穆默默將大花缸朝自己這邊拉了拉,“碧絳雪多好看,花苞又大又可愛還香香,除了這缸有點土氣,哪哪都順眼。”

    商辭晝緩緩道:“這珍品是護國寺住持送給孤的,現下怎好像你成了主人。”

    容穆吸了口氣試探道:“陛下從不管這花如何,臣每日與花相處,自然多了幾分感情,碧絳雪也親我,要不然陛下就將碧絳雪送給臣算了——”

    商辭晝:“不行。”

    容穆睜大眼睛:“為什,一盆花而已,至於這小氣嘛!”

    商辭晝被忤逆慣了,甚至都已經開始自動忽略容穆的放肆,“這花暫時還不清楚憫空是怎從南代弄出來的,孤登基以來,雖然不與南代交戰,但關係也算不上好,若是南代國君有朝一日用這個來拿捏孤,孤沒花還回去,豈不是處於沒理的一方?”

    容穆頭一次聽說南代國君,不禁就有些好奇道:“陛下可知那南代王是怎樣一個人?你見過嗎?”

    商辭晝微微眯起眼睛:“你還真是對南代心心念念……那你可知,此次詔獄中抓的人,其中三個都是南代的細作?”

    容穆啞然:“南代為何要給大商派細作?”

    商辭晝用腳踢了一下碧絳雪:“你說呢?”

    碧絳雪委委屈屈的垂了垂花腦袋,容穆感覺自己的腦袋也疼了一下,欺負他可以欺負他的大笨缸不行!

    容穆咽不下這口氣,幹脆借著伸腿蹬了皇帝一腳。

    這下舒服了。

    商辭晝這人難以捉摸,有時候哄他他卻掐人脖子,有時候踹他他卻反倒麵上帶笑,活脫脫一個變態。

    馬車搖搖晃晃,外麵傳來馬蹄踢踏的聲響,商辭晝開口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花非凡品,很大可能是從南代皇宮出來的,南代人愛花愛蓮,這株一定是有一個非富即貴的前主人,是南代王族都有可能,王族的人,自然有本事派細作來大商尋花。”

    容穆聽的小聲嘟囔:“你們這番土匪作態……人家找花還有錯了?”

    商辭晝冷臉:“你該罵憫空那神棍像土匪,他倒是借花獻佛了,剩下的爛攤子全都要孤來管,南代新王處事古怪為人神秘,保不齊哪天就會因此對大商發難,孤倒是不怕他,但孤討厭麻煩。”

    ……怪不得剛進皇宮那天晚上,這暴君一副要算計著殺人的姿態,原來是因為自己被擺了一道。

    容穆歎了一口氣:“所以碧絳雪真的送不了臣嗎?”

    “你在孤的身邊就是在碧絳雪的身邊,你若是一直執意要花,孤反倒要懷疑你也和那細作一樣,要卷花跑人了……或者,你有什非花不可的緣由?”

    容穆默默禁聲。

    皇帝多智近妖,他稍微試探一下都要被懷疑,容穆根本摸不清楚皇帝如今對他是否放下了戒備心,也完全不敢將馬甲暴露出來。

    “陛下,出城了。”馬車外傳來李隋川提醒的聲音。

    商辭晝嗯了一聲,車駕緩緩停下,容穆看著他走下車,沒一會,一個長長的黑色馬鼻子就從車簾處拱了進來。

    那馬鼻黝黑發亮,往上看眉心還有一條豎色白紋,極為神氣。

    容穆正在想這是賣什關子,一截馬鞭就從車窗外挑了進來,商辭晝一身黑色錦衣坐於馬上,長發高垂於寬闊脊背,眉梢微揚看著他道:“下來,孤帶你騎烏追。”

    容穆看著這樣的皇帝心晃動了一下。

    這暴君狗是狗了點,但是實打實的俊啊。

    烏追也好似明白主人在叫他的名字,興奮的噴了噴鼻子,呼吸之間忽然就聞見了草木之物的香氣。

    馬兒的眼睛蹭的一亮。

    容穆正要動身,烏追就用馬頭頂了他一下,然後越過他徑直往碧絳雪的蓮葉上湊去。

    商辭晝皺眉,還沒來得及拉住烏追的腦袋,就見容穆臉色瞬白,毫不顧及烏追臉側掛著的鋒利鐵器,一胳膊將馬臉撞到一邊,整個人以一種半跪的扭曲姿態將碧絳雪牢牢護在了懷。

    商辭晝神色微變:“容穆!”

    太子舊邸,哪怕不為主人喜愛,但每隔一段時日,還是會有專人灑掃。

    馬車回城時,李隋川已經處理好事情回來了,他似乎對怎去東宮的路非常熟悉,閉著眼睛都能摸到太子府的朱門。

    烏追委委屈屈的跟在馬車後,自個兒叼著自個兒的韁繩。

    被主人狠狠抽了一鞭子,烏追也知道那車駕中的香香不能再碰了。隻是動物在某些方麵比人敏銳,烏追一改往日追著商辭晝跑的路數,開始往容穆身邊湊。

    容穆一朵花掀開車簾看見烏追那馬兒特有的大板牙,心中就是一陣不寒而栗。

    活了兩輩子,沒想到還有一天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馬嚼著吃了。

    容穆撐著腦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陛下,東宮寢殿隨我挑選嗎?”

    商辭晝看著他坐沒坐相的模樣,手尖緩緩摩挲了一下,“除了孤的主殿,和上了鎖的地方。”

    容穆坐不住,傾身問他道:“好不容易能從皇宮住出來玩,聽說太子的府邸比起皇宮也不遑多讓,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

    “你倒是心態好,”商辭晝垂眸看他,“你知不知道,一旦被人發現‘容侍君’住進了孤不要的舊宅子,你會被人怎說嗎?”

    容穆看起來比在皇宮陪著他開心不少,“說我失寵?說我命不久矣?還是會說保不定明天陛下就會把我殺了?”

    “從皇宮出去容易,但再進去難如登天,一旦你失了皇寵,那些暗地盯上你的螞蟥就會一窩蜂的撲上來,到時候容侍君可不要找孤哭訴。”

    容穆麵色鎮定,什螞蟥來他都不怕,來的都是人,他一個不是人的為什要怕這些肉體凡胎,不裝神弄鬼嚇唬人都不錯了。

    “這些事就不用陛下操心了,”少年言笑晏晏,麵上一點也看不出自己被調查被試探的不滿,“我這人就算是走到絕處也能逢生,目前最大的煩惱來自陛下您的喜怒無常,陛下若是真心待我一些,我才是真的謝天謝地。”

    商辭晝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車駕沒一會就停在了東宮朱門前。

    李隋川瞧著這一切如舊,隻是人早已不是當年的人,難免就有些感懷在心,也不知道陛下為什要將容穆放在這,這除了日常灑掃的小侍,平日就如同死殿一般。

    容穆探出腦袋:“到了?”

    李隋川眼神複雜:“到了。”

    容穆避開烏追的大腦袋,從車子上跳下來,不在皇宮的時候,他總是顯得更自在活潑一些。

    車簾被別在銀勾上,商辭晝身形端正的坐在馬車,看著少年走上前摸了摸東宮的大門。

    朱紅色門威儀厚重,彰顯著大商儲君的氣勢。容穆好奇的跳起來拍了拍上麵的門環,白皙手指與之形成強烈的色差對比,又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老仆出來打開了門。睛蹭的一亮。

    容穆正要動身,烏追就用馬頭頂了他一下,然後越過他徑直往碧絳雪的蓮葉上湊去。

    商辭晝皺眉,還沒來得及拉住烏追的腦袋,就見容穆臉色瞬白,毫不顧及烏追臉側掛著的鋒利鐵器,一胳膊將馬臉撞到一邊,整個人以一種半跪的扭曲姿態將碧絳雪牢牢護在了懷。

    商辭晝神色微變:“容穆!”

    太子舊邸,哪怕不為主人喜愛,但每隔一段時日,還是會有專人灑掃。

    馬車回城時,李隋川已經處理好事情回來了,他似乎對怎去東宮的路非常熟悉,閉著眼睛都能摸到太子府的朱門。

    烏追委委屈屈的跟在馬車後,自個兒叼著自個兒的韁繩。

    被主人狠狠抽了一鞭子,烏追也知道那車駕中的香香不能再碰了。隻是動物在某些方麵比人敏銳,烏追一改往日追著商辭晝跑的路數,開始往容穆身邊湊。

    容穆一朵花掀開車簾看見烏追那馬兒特有的大板牙,心中就是一陣不寒而栗。

    活了兩輩子,沒想到還有一天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馬嚼著吃了。

    容穆撐著腦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陛下,東宮寢殿隨我挑選嗎?”

    商辭晝看著他坐沒坐相的模樣,手尖緩緩摩挲了一下,“除了孤的主殿,和上了鎖的地方。”

    容穆坐不住,傾身問他道:“好不容易能從皇宮住出來玩,聽說太子的府邸比起皇宮也不遑多讓,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

    “你倒是心態好,”商辭晝垂眸看他,“你知不知道,一旦被人發現‘容侍君’住進了孤不要的舊宅子,你會被人怎說嗎?”

    容穆看起來比在皇宮陪著他開心不少,“說我失寵?說我命不久矣?還是會說保不定明天陛下就會把我殺了?”

    “從皇宮出去容易,但再進去難如登天,一旦你失了皇寵,那些暗地盯上你的螞蟥就會一窩蜂的撲上來,到時候容侍君可不要找孤哭訴。”

    容穆麵色鎮定,什螞蟥來他都不怕,來的都是人,他一個不是人的為什要怕這些肉體凡胎,不裝神弄鬼嚇唬人都不錯了。

    “這些事就不用陛下操心了,”少年言笑晏晏,麵上一點也看不出自己被調查被試探的不滿,“我這人就算是走到絕處也能逢生,目前最大的煩惱來自陛下您的喜怒無常,陛下若是真心待我一些,我才是真的謝天謝地。”

    商辭晝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車駕沒一會就停在了東宮朱門前。

    李隋川瞧著這一切如舊,隻是人早已不是當年的人,難免就有些感懷在心,也不知道陛下為什要將容穆放在這,這除了日常灑掃的小侍,平日就如同死殿一般。

    容穆探出腦袋:“到了?”

    李隋川眼神複雜:“到了。”

    容穆避開烏追的大腦袋,從車子上跳下來,不在皇宮的時候,他總是顯得更自在活潑一些。

    車簾被別在銀勾上,商辭晝身形端正的坐在馬車,看著少年走上前摸了摸東宮的大門。

    朱紅色門威儀厚重,彰顯著大商儲君的氣勢。容穆好奇的跳起來拍了拍上麵的門環,白皙手指與之形成強烈的色差對比,又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老仆出來打開了門。睛蹭的一亮。

    容穆正要動身,烏追就用馬頭頂了他一下,然後越過他徑直往碧絳雪的蓮葉上湊去。

    商辭晝皺眉,還沒來得及拉住烏追的腦袋,就見容穆臉色瞬白,毫不顧及烏追臉側掛著的鋒利鐵器,一胳膊將馬臉撞到一邊,整個人以一種半跪的扭曲姿態將碧絳雪牢牢護在了懷。

    商辭晝神色微變:“容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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