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皇帝也不知道怎修煉的, 思維敏捷不說隨時隨地都在給他挖坑跳,幸虧容穆多長了幾個心眼,不然怎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明春確實有一點沒有說錯……這暴君確實是潔身自好啊。
容穆悄悄轉過眼睛, 看見橫亙在他們中間的被子,和暴君安詳規矩的睡姿, 這人說不動他就不動他,古來有幾個皇帝能做到龍床上有人還無動於衷的……他該不會是有什隱疾吧?
容穆倒吸一口涼氣, 有種自己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的感覺。
他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眼睛從皇帝的額頭眉梢看到完美的胸膛輪廓。
身份、地位、長相, 這人什都占全了,在這樣的時代堪稱一句頂級配置, 怎性格還養成了這一副狗樣子……
“你看夠了嗎?”
容穆猛地一激靈, 就見商辭晝眼中沒有絲毫睡意, 將他逮了個正著。
容穆連忙轉過身子, 用被子蒙住腦袋拒絕對話。
又過了一會,感覺皇帝那邊悉悉索索,倒是沒有下床, 就好像是把自己包的更嚴實了一點。
容穆內心無語,這皇帝道德敗壞,男德倒是優秀的緊,他索性也放空自己, 不然顯得自己有多不懷好意一樣。
等他蒙著被子沉沉睡去, 商辭晝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米相隔的人睡的四仰八叉, 好像手臂腿腳彎折一點都要不舒服,黑夜中少年的皮膚好似光滑白瓷, 床邊燭火晃動, 商辭晝瞳孔幽深, 伸手捏住容穆的手腕,好一會才舒展開了眉頭。
虛浮無力,虎口平整。
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無害……隻不過看似聽話,實則滿身能屈能伸不為所折的風骨。
商辭晝閉眼,過了一會,略顯不耐煩的伸腳將容穆露出來的小腿踹進了被子中。
容穆喃喃了一句,他下意識停了一下呼吸,才聽清對方口中罵了一句“狗皇帝”。
商辭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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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深入試探過後,兩人很是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幾天,皇帝沒再找容穆的麻煩,容穆也算是初步適應了皇宮生活。
外麵早晨天氣還十分冷,他看著皇帝每天五點起來上朝,自己還能抱著被子睡回籠覺,身心就一陣愉悅舒爽。
鹹魚躺平,一朵白蓮花的終極夢想。
就是自從皇帝知道他每天早上起來喝生露水的事情後,看他的眼神又古怪了好久,活像他得了什腦部不治之症。
容穆才懶得管暴君心中是什想法,隻要拿捏住兩人之間的度幫他擋掉外麵的鶯鶯燕燕,到時候皇帝放他去南代國瀟灑就更好了。
抱著這樣的心情,春日宴來臨當日,容穆一大早就在紫垣殿穿衣束發,還特意拿出了自己化形的小綠衣,打算為皇帝力爭第一,明春這小丫頭對容穆的臉沉迷的厲害,幾天時間就神魂顛倒,快把商朝所有八卦秘密都抖索出來了。
“哦?侍郎家的馬小姐逃婚了窮書生,陛下還給賜婚了?不愧是他。”
“陛下的愛馬原來叫烏追呀,好聽好聽,改天我去瞧瞧。”
“先帝不愛當太子的陛下,陛下還逆襲成了皇帝?好!真厲害!”
“陛下和我一夜八次……什一夜八次?!”容穆聽到這一口清茶差點噴出來,“你們別亂傳謠言啊!”
那暴君三貞九烈,每天晚上恨不得當他是空氣,他們壓根什情況都沒有,是純潔的合作夥伴關係!
明春一臉害羞:“公子千萬別這說,陛下對你的寵愛有目共睹,知道公子愛喝晨露,還特意囑咐郎公公每日清早取最新的露水烹給公子呢,奴婢還聽說,陛下在前朝大肆誇讚公子品德,現在朝臣人人都知道你是陛下的眼珠子!”
容穆:“……”
他那是愛摳人眼珠子吧!
皇帝對他可真是“物盡其用”,自己不知道給誰守著貞-操,逮著他這一隻免費羊可勁的薅毛!
“我今天要是死在情敵手,明春記得找陛下要撫恤金。”容穆對鏡長歎一聲。
明春連忙呸呸兩聲:“公子絕世容資,一定能長命百歲!”
容穆:“謝謝你,讓我感受到皇宮的真善美。”
明春不好意思的埋了埋臉。
容穆將鈴鐺發帶遞給明春,這小宮女編頭發是好手,不一會就將他一頭長發收拾的妥妥當當,半邊攏起,半邊柔柔垂在背後。
“公子真是好看……衣物熏香也極好聞,就連一截隨身發帶都如此絲滑……”明春喃喃道。
容穆察覺不對,擊了一下掌心:“明春?明春!”
明春倏的回神,臉頰瞬間羞的通紅:“公子恕罪,是明春逾矩了。”
容穆皺了皺眉,沒說話,起身往角落擺著的本體走去。
碧絳雪現在幾乎每日都由他親自照看,他喝露水就是本體在喝,他曬太陽就是本體在曬,所以容穆精神煥發,就連碧絳雪都長高了一截。
伴隨而來的是花苞頂部顏色的變化。
“紫色……”
這白蓮花的花尖長出來竟然是紫色的。
容穆彎腰仔細觀察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正等著他的明春。
他好像有點明白這兩天為什總有人對著他這張臉發愣了。
容穆嚴肅的盯著本體,小聲警告道:“你先憋著自閉一段時間,現在還不到開花的時候,等我和皇帝關係處好……到時候我就帶著你一起光明正大的走,咱們去南代當團寵!你要是現在想開了,到時候咱倆走不走得了都不一定!……你爭口氣,我今天要去為皇帝辦一件大事。”
他悄無聲息的摸了一把花苞腦袋,無奈的歎了一聲。
也沒人能告訴他這佛蓮一旦綻放,還自帶攝人心魄的效果,若隻是花還好,這些人隻當珍品奇特,主要還有個從花中進化出來的他。
這基本就是行走的人形香包啊!
不過對比其他人迷戀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皇帝對自己的貞-操守的有多好。
帶著這樣複雜又佩服的心情,容穆帶著明春第一次走出了帝王的紫垣殿,心想趁著今天這機會也看看自己和本體之間到底有沒有瓜葛。
不知道那暴君為他造了什勢,一路上見到的人無不回身避諱,容穆走了一路,愣是連一個完整的人臉都沒有瞧見。
拐過幾道宮牆,從高牆上探過來的柳枝掃過容穆的頭發,鼻端除了常聞到的淡淡蓮香,還有一陣摻雜著脂粉味道的百花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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