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一次和好了,像孩童時玩過家家的遊戲,莫名其妙跌入了分分合合的漩渦。
“我想了好段時間,最後還是決定學美術了,到底多少還是對藝術有點熱愛的。”
“高二還要在長沙呆一年,父親說高三幫我轉回廣州,我想這樣還能離你近點兒。”
“這段時間基本上都在畫室呆著,以前沒怎練過的現在都還得補回來呢。”
……
他一字一句匯報著近況,我也回以百無聊賴的生活。
“膝蓋積水好久沒去舞房了,可能渾水摸魚的日子我隻留下過寥寥幾個故事吧。”
“給我看看唄。”
說起來,時至今日都沒幾位現實中的朋友讀過我寫的故事,尤其是那些在深夜產出的被情緒包裹的文字,也不知是哪寸神經的驅使,我總難以在朋友麵前展現過多真我,我表達的方式總是隱晦另類,依舊怪異偏執。
當我將那些羞於公之於友的文字發給他時,猶然些許五味雜陳,我像是被遺忘於長安嶙峋怪石裂縫中的野草,在涇渭分明的灰色地帶一邊野蠻生長,一邊深根墜落。
“還抽煙嗎?”我還是不死心地問他。
靳先生怔了怔,還是點了點頭。
“真不戒?”
他看了我許久,到底沒給我答案。
“行吧,別讓我聞到味兒,一點兒都不行。”這是那時的我所能接受的極限。
他點頭算是應了下來,許是沒得到想要的答複,我的那點微弱火光被午夜未散化了汽的霧滲滅了不少,那晚心事重重地捧著玫瑰回到家,麻木得以至於忘了要把玫瑰藏起來。
第二天母親果不其然地問我來源,我打著哈哈糊弄了過去,我承認我至今都沒有靳先生勇敢,敢那樣堅定不移地將私有浪漫公之於眾。
盡管如此,那年寒假靳先生身上還偶爾殘有些許煙草味,許是心理作用加持著我對煙味的敏感度日漸暴漲,彼此相近時稍聞到絲毫都要暴跳如雷。
“別抽了好不好?”除夕夜再去跨年時,我又一次懇求著,“對肺不好……”
那夜還未改造的舊馬路頗有年味,他佇立在紅海,在燈火輝煌流光溢彩中默然許久,“我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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