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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程舒悅做完檢查,程函派人送來的手機也到了。
秦嘉守去幫程舒悅訂晚上陪夜的護工,我陪著她在病房換好病號服,簡單洗漱一番。
手機在床頭充上電,開機提示音一過,便響起了一連串app的消息推送提示。程舒悅拿起看了一眼,驚呼一聲:“天哪。”
我忙問:“怎了?”
她震驚地說:“小茉莉居然離婚了。”
“小茉莉”是一位當紅女星的藝名,離婚都有大半個月了,當時確實是一樁大新聞。
我鬆弛下來,笑道:“你都斷網多久了。再往後翻翻,她閃離閃婚,十天後就再婚了。”
程舒悅滑動著手機,嘴嘶嘶地表示不可思議:“居然是他——怎會是他?……”
屏幕的熒光映著她紅腫的眼泡,這一刻她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像一個普普通通的追星少女一樣,為了明星的八卦和緋聞而發出一聲聲感慨。
我暗想,會好起來的。
她看了一會兒手機,越看越精神,我不得不催她:“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跟互聯網脫節了好多天的程舒悅戀戀不舍地盯著屏幕,說:“我看完這個帖子就——”
我強製從她手中收走了手機,給她放進床頭櫃,板起臉:“睡覺。不然我要生氣了。”
“好吧好吧,我睡了。”她當了真,立刻就躺到床上,把被子拉高蓋到下巴處,忐忑地望著我,“你不要生氣哦。”
我正要說話,櫃子的手機就傳來了音樂聲。
“是電話。”她靜了兩秒,弱弱地說。
“別理它。”我說,“這晚了,隻有推銷的ai還沒睡。”
電話響了1分鍾還沒停。
程舒悅可憐巴巴地說:“我想看看是誰……”
我歎了口氣,從床頭櫃的抽屜拿出手機,交給她。來電顯示上閃爍著一個熟悉的名字——
趙星辰。
這名字已經非常久遠,遠到我差點忘了程舒悅曾經有過這一號前男友。
程舒悅剛恢複了一些血色的臉刷一下又白了,手足無措地捧著手機。
“你不會……還沒跟他斷幹淨吧?!”我看她表情就猜到了幾分。
“不是,我——”她一著急,就語無倫次,握著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求助地望著我,“我現在怎辦呀?”
“關機算了。什要緊的事,都過幾天再說。”
“好。”
她去按掛斷鍵,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摸手機生疏了,反而把電話接了起來,還是免提的。
趙星辰咆哮的聲音頓時從揚聲器奔湧而出。
“腳踩兩隻船好玩嗎!我封閉集訓半年,等來的卻是你訂婚的消息!臭婊|子,狗腿子爹生下的萬人騎母|狗,你們死去吧……”他咬牙切齒地,一口氣不歇地罵了一長串臭不可聞的髒話,比半年不清理的下水道還要臭,“你們害得我輸了選拔賽,我被你們這些爛人毀了!”
我聽得真切,程舒悅卻沒有見識過這髒的罵街,大腦看起來似乎處於宕機狀態,理解不了電話那頭噴薄而出的詞匯。
“你在說什……?”她遲疑地問了一句。
趙星辰愣了一下,突然情緒很不穩定地開始嗚嗚地哭:“悅悅,我為了你,什後路都沒有留,你就是這樣對我的……那些有錢人賽場上做基因改造贏我,情場上挖我牆角,我輸了,一敗塗地!我以為你不拜金的,沒想到你還是寧願去嗦秦家那個病秧子的牛子……”
我搶過手機,罵了一聲“神經病”,就掐斷了電話。
掛掉之前,趙星辰還在神經質地念叨:“莫欺少年窮,你們走著瞧……”
程舒悅有好一會兒緩不過神來。
我摸摸她的頭發,安慰她:“別理他,瘋子一個。早點休息。”
程舒悅委屈到哽咽:“伍姐姐,我,我明明已經給他打過電話說分手,可他非不信,覺得我在考驗他……你信我……”
“我相信你。快睡吧,不要想了。”
“我沒有劈腿……”
可憐的女孩,被罵得這難聽,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罵回去,而是為自己辯白。
“舒悅,碰到這種瘋子,拉黑就完了,不要順著他的思路去解釋,沒必要。”我拍了拍她的背,給她壯膽,“凡事先挑別人的錯,道德水準不要太高。”
她掛著眼淚,猶豫地問我:“真的……可以嗎?”
“你可以試試。”我不正經地笑著說,“感覺特別好。”
終於把她哄睡下,我關掉大燈,輕手輕腳退出病房。
護工已經在外間鋪好了床,程舒悅還沒動手術,不需要去病床邊上貼身陪護。
我叮囑了護工幾句,走出門外,正落入秦嘉守一雙含笑的眼睛。
“聊完了?”他問。
“你剛才一直在外麵等著?”我問,“怎不進去?”
“女生宿舍夜聊,我去摻和什。”
我想起趙星辰剛才那通電話,隱隱有些擔憂:“舒悅的手機一開機,那個姓趙的前男友電話就追過來了,劈頭蓋臉就把舒悅一通臭罵,都淩晨兩點了哎?簡直好像時時刻刻都盯著手機,在等舒悅的開機信息。我怕他會做出什極端的事來。”
秦嘉守說:“我剛才聽到了,早就已經把趙星辰的比賽正臉照片提交到了醫院保衛科,讓他們錄入訪客禁止名單。他應該連醫院的大門都進不了。”
“你動作倒是挺快的。”我真心實意地讚許,“隻是沒有千日防賊的。舒悅總有一天要出院的,不可能在這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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