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市,家屬院筒子樓這邊。
林生回來有一陣子,正在單人沙發上戴著一副眼鏡看報紙。
廚房正是林榭的父親林生續娶的繼母,也就是後媽的許婉柔正在廚房搗騰今晚一家人的晚餐。
她把洗好的兩塊土豆先中間切一刀,然後分別切成片後又“砰砰砰”連串的許多刀下去,手下的土豆已經變成了粗細均勻的土豆絲。
把土豆絲刮起來,一捧扔到清水洗幹淨多餘澱粉,從旁邊袋子拿出兩瓣蒜,一截生薑。
蒜瓣剝幹淨用刀壁拍開,生薑削皮切絲。
家人都不怎吃辣,一根不辣的辣椒同樣成絲。
許婉柔看了眼鍋,把薑蒜什的提前倒進去翻炒幾下,然後直接把瀝的半幹的土豆絲直接全倒麵。
一下鍋,油遇水頓時“嘶”的一下聲響,許婉柔不會掂鍋,拿著鏟子來回的炒,讓土豆絲受熱均勻。
差不多時候,用小勺挖了點鹽均勻灑下去。
大門傳來鑰匙的轉動聲音,開門聲響起,許婉柔結婚帶來的前夫的女兒林倩怡從外頭走進來,轉身把門關上。
林倩怡,原名孫倩怡,自許婉柔嫁過來林家之後為了更像一家人,轉頭就去把自己的姓改了,跟著林生姓林。
林生之前一直說沒關係,可知道之後,雖然嘴上沒說什,之後的態度可是很現實的證明了他確實比較在意這個。
要是還頂著之前的姓,說不得之前原本林榭掙出來的工作,它最後也不會落到林倩怡身上。
孫倩怡,孫倩怡,就算每天告訴自己這已經是自己的女兒,可每天念一遍,不同姓,到底沒有同姓來的親近。
許婉柔心跟明鏡兒似的,哪怕開始女兒有些不願,她也堅持要給她改姓。
還好回報十分令她驚喜。
不然依著林倩怡初中畢業的文化水平,現在的那家公司坐辦公室的文書工作怎也輪不到她。
林倩怡把鑰匙擱在門邊置物桌上,正在換鞋,見著林生,抬頭喊了聲“爸”。
比喊前頭的那個還要親些。
許婉柔在廚房聽著聲,揚聲讓兩人洗手,可以吃飯了。
飯桌上,許婉柔看了林生幾眼,她咳了一聲,主動說:“前陣子說給小榭寫封信過去,老林你寄沒?”
“小榭這孩子也真是,一去幾個月時間,也沒說給家寫信報個平安,她一個女孩子家遠遠的,怎也是親生女兒,哪兒有不心疼的。萬一有什事也不好跟我們商量,到時你還是信多問問。”
這話說的慰貼。
遠香近臭,時間久了林生也想起自己的親生女兒的好,他雖然臉仍是黑的,但好歹有許氏遞過來的台階,“哼,她自己能耐,拿著你找的工作就敢連聲都藏著,翅膀硬了。”
語氣還僵著,但明顯是有服軟的意思。
許婉柔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林父又說:“她以前在的時候你就一直對她好,可她不領情,現在孩子都走幾個月,也隻有你還念著。”
許婉柔被林生說的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她柔聲道:“都是做母親的,既然領證了,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念著也是應該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女兒,說:“再說了,聽說在供銷社也有假期,倩怡前陣子跟我說談了一個對象,處著還不錯。都是一家人,我想著也該叫小榭那孩子回來瞧瞧。”
林生知道林倩怡談對象那事,也知道對象身份不錯,他沒反對。
聞言又夾了一筷子土豆絲,放嘴嚼著。
“知道了。”
長姐帶對象回家,作為可以回來的妹妹,林榭一個人在外頭卻不回來也不行。
林倩怡偷偷抬頭看許婉柔,兩人無聲對視一眼,三人開始沉默的吃飯。
想讓林榭請假回來看看也不難。
她那工作,農忙時候差不多到了尾聲,到時拿張證明,跟社請幾天假,正好來回坐車,回來差不多住一晚見個人,第二第三天就該離開。
正好把該見的人都見了,露個麵,把人送走眼不見心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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