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怔了下，不知該如何作答，他想回答“朋友”，但到了嘴邊，又覺得他們之間並非簡簡單單兩個字可以概況。

    那皺眉沉思的樣子落到秦戰眼中，讓他心中複雜難言。剛剛他衝動之下，脫口而出的話，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

    連他自己都是才察覺到，他對葉知秋，有著隱約的喜歡。

    但他還不知，葉知秋對斷袖一事的看法，倉促表白心跡，若是將人嚇跑了又該怎辦。

    秦戰心如亂麻，隻緊緊凝視著葉知秋，掌下柔順的肌膚讓他貪戀，不禁輕輕擦過，未待他仔細回味，眼角餘光就見一道劍光迎麵劈來。

    秦戰驀地一驚，手臂攬著葉知秋的腰身，帶著他轉了半圈，將人按進懷中，看向劍光傳來之處。

    就見阿一站在船板上，手中長劍出鞘，咬牙道：“把你的髒手從主子身上拿開！”

    阿一麵帶煞氣，恨不得當場劈了秦戰，但是葉知秋被秦戰攬在懷中，倒讓他一時間無法動作。

    秦戰挑眉，幾乎被氣笑了。

    他感到懷中人不安分的動了動，抬起頭來，“阿一？”

    似是知道阿一的劍落不下來，秦戰也不急了，冷笑道：“不是阿一，是一條亂吠的瘋犬。”

    阿一抿了抿唇，臉上煞氣更甚，“主子，你讓開，我先砍了秦戰，再和你一起去尋找毒醫。”

    秦戰輕嘖了聲，離了洛陽，他便恢複了幾分草莽的痞氣來，掃了眼阿一垂在身側的左臂，意有所指地道：“就憑現在的你？”

    “你！”

    葉知秋生怕兩人就此打了起來，毒醫的影子還未見到，便已是兩敗俱傷了。

    他從秦戰懷中掙脫，上前幾步攔在兩人中間，看向阿一道：“阿一，無論如何，先把劍收起來，可好？”

    在葉知秋帶了幾分懇求的目光中，阿一滿腔的怒意便怎也發不出來了。

    阿一收了劍，仍是心中不忿，轉身回了船艙。

    葉知秋對秦戰投去歉意的目光，也跟著阿一走了進去。

    因著阿一的插手，剛剛那個的問題終究是沒能得到回答。

    秦戰站在原地，看著葉知秋的背影，心中也不知究竟是遺憾多些還是慶幸多些。

    葉知秋走進船艙時，阿一正坐在凳子上，正低頭凝視著掌心。

    葉知秋看到阿一握劍的右手，虎口處崩裂了道血口子，葉知秋靠近的腳步便不自覺的頓了頓，“阿一。”

    阿一抬首看來，深邃的五官斂了煞氣，便顯出分帶著銳利的英俊。

    “你又受傷了。”葉知秋歎道：“你為何總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

    阿一垂了眼，沒有接話，反是沉著語氣道：“主子為何護著那秦戰。”

    葉知秋走到阿一身邊，抬起了他受傷的右手，擦去其上的血跡，“我並非護著他。”他語氣認真：“我是護著你們兩個。”

    “因為你們都是我的……”葉知秋遲疑了下，斟酌著措辭，才道：“都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

    那“親近”兩字讓阿一沒了聲，本想收回的手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