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柔繼續低頭吃東西,房蕭羽就這默默看著她。
天色入黑,卻依舊溫暖。
房蕭羽開口道,“你是不是已經想開了?跟我一起這樣生活,其實也挺好。”
柳小柔邊吃邊搖頭,“那倒沒有,我不想跟你走,但我也知道,我逃不掉。”
房蕭羽略有嚴肅,“你不想跟我走,是因為你放不下向柏凱。”
柳小柔輕鬆道,“你不要總是針對向柏凱,搞得好像,我的世界就隻有向柏凱一個人。我還有家人和朋友,我的爸爸,我的姐姐,我家的兩個孩子,還有我那個正在蹲牢獄的母親,我的朋友,我的同事,我的世界有很多很多人。現在我失蹤了,他們一定會思念成疾,特別是我爸,我真的擔心他的身體會扛不住。”
房蕭羽說道,“是啊,你在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就不一樣,我是沒人惦記的那一個,隻有警方惦記我。”
房蕭羽苦澀一笑。
柳小柔說道,“如果你不是詹愛蘭的兒子,我們也會把你當成一家人,在詹愛蘭的事情沒被揭穿之前,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成家人看待。”
房蕭羽深吸氣,“可惜了,我在你心的形象已經毀滅了。”
柳小柔說道,“沒關係,我記得你最好的樣子,你在朋友麵前,一直都是最好的樣子,就當那是最真實的你吧,我猜你也希望那就是你自己。”
柳小柔擦了擦嘴角,“我吃飽了。”
也不知是夜景太迷醉,還是頭頂的燈光太朦朧,房蕭羽的眼睛閃出了丁點晶瑩,從來沒有人會跟他說這樣的話,他也從未遇見過,柳小柔這般的人。
即便他作惡無數,她依舊願意把他最好的一麵留在心。
不管剛剛的話是真還是假,他都相信了。
柳小柔起身朝著屋子走去,“我去上個廁所。”
房蕭羽靜靜坐在院子,看著小柔扒光的飯碗,一粒米都沒剩下,夾到菜盤的肉塊,都剃得幹幹淨淨,隻剩下幹巴巴的骨頭。她向來這般節省,如果這會兒跑來一隻流浪狗,估計小柔還要把骨頭喂給狗狗吃。
她很純淨,起碼在他的眼,她就是潔白無瑕的白月光。
可是這頓飯,吃的他五味雜陳,他可能要改變計劃了,但他還拿不準主意,他開始質疑自己,質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把她照顧好,是不是真的能保護好她身上的純淨。
他的確沒多久活頭了,詹愛蘭曾跟他說過,第二次心髒手術的可能性是非常渺茫的。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房蕭羽一直在觀察小柔。
五天內,小柔沒有任何想要逃跑的舉動,他甚至主動給小柔營造機會,小柔都沒有這樣做。
事實上,他是希望她逃跑的,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她給抓回來,斥責她,傷害她,質問她為什背叛自己!
可她從未這樣做過。
而她越是這樣隨遇而安,他就越是會產生愧疚心理。
有一次,他把自己的藥瓶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他覺得她一定會對藥瓶做手腳,可結果卻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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