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洗塵宴辦的是主賓盡歡,河圖真人為了招待厚史真人,特意去後山的風水寶地挖了兩壇門派藏了八百年的絕世佳釀。
宴會一開始大家還很是彬彬有禮,客套的商業互吹就沒停下來過。
什厚史真人教得好,鈴蘭修為又有所提升啊。什還是河圖道人有能耐,弟子僅一天時間就成功築基呀,總之好話是一筐一筐的往外冒。
弟子之間也少不了相互敬酒,而姚皖和華鈴蘭作為兩大門派最受寵也是最有出息的弟子,自然就是敬酒的熱門景區,連晉敏都以茶代酒的灌了姚皖幾杯。
不勝酒力的女修們率先告辭離了席,酒桌上就剩下了一群大老爺們。沒有了需要為之維持形象的對象,他們也就再沒了顧忌。
幾碗黃湯下肚,勾肩搭背,胸口碎大石,人肉噴泉,幹什的都有。
修仙之人聚會飲酒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但一派之中上到掌門,下到剛入門的弟子都這又菜又愛喝的,葉秋吟還真沒怎見過。
啊,晉敏不算,他太小了,女修們離場之前他就被特批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興致勃勃的圍觀著眾人撒著酒瘋,葉秋吟覺得這個食堂正廳什都好,就是缺了塊留影壁。
要是能將他們此時樣子都記錄下來,日後人們來用餐時循環播放,相信其他沒能來參加洗塵宴的弟子能就這這段影像多吃三碗飯。
不過雖然不能在公共場合反複播放兩派這些有頭有臉的掌門、長老的黑曆史,但是!他單獨給姚皖在幻境中做一個往事回顧錦集還是可以的!
說幹就幹!
葉秋吟視線四處掃過不放過每個醉漢的臉,試圖找到不知道在哪個角落放浪形骸的姚皖。視線終於在一顆綠植後偏僻的餐桌前找到了姚皖的身影。
周圍是倒成一片的涼山派與流雲穀弟子,隻他一人像一朵遺世孤立的蓮花一樣靜靜的坐在那邊。嘴角噙著微笑,眯著眼看向葉秋吟的方向,不知看了多久。
葉秋吟瞬間背後汗毛樹立,幾乎連頭發絲都立了起來。
“難道被發現了?”
葉秋吟一驚,猛地後跳到綠植後麵,躲在陰影,死死盯住姚皖。可即便眼前人做出這大動作,姚皖眼神也沒有挪動分毫,依舊盯著先前的地方,靜靜的笑。
但謹慎的葉秋吟還是小心翼翼觀察了姚皖好一會,才確認姚皖是真看不見自己,隻是喝高了一邊發呆一邊傻笑。
葉秋吟數了數姚皖周圍倒下的人,竟然有足足15人之多。其中大多是流雲穀弟子,想來就是想用車輪戰來灌醉姚皖,可惜明顯不太成功的樣子。
醉酒的姚皖和平時的他看起來很不一樣,
平時總是沉穩有神的雙眼,現在滿是笑意的半眯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好笑的事,姚皖嘴角的笑意又蕩開了些許。
笑成了月牙形的眼睛讓葉秋吟想起了姚皖小時候。滿臉嬰兒肥,笑起來眼睛弧度和現在一模一樣,隻是那時的肉更多,笑起來眼睛會眯得更細,看上去也更可愛。
這讓他不自覺的想要上前去揉揉姚皖頭頂,而姚皖像個陷入自己世界的小動物一樣,絲毫沒發現危險正在靠近。
葉秋吟手剛伸到一半,就被橫衝出來的兩人打斷了。仔細一看竟然是已經喝高的河圖道人與厚史真人。
即便是兩位掌門這樣有著金丹後期修為,一壇子近千年的陳釀下去,現在也隻能變成兩個滿嘴胡話,張口就是阿巴阿巴的智障小老頭。
看著擋在自己麵前兩人,葉秋吟忍不住惡劣的想,這倆門派就沒點死敵什的?為什還不來趁這個時機來攻打一下涼山派啊。
也許是為了反擊葉秋吟的不良居心,厚史真人,清了清嗓子,說出了自他來到姚皖跟前以來,咬字最為清晰的一句話。他粗聲粗氣的問河圖道人。
“姚皖什時候迎我們家鈴蘭過門啊?”
河圖道人此時喝的也很是上頭,聽到厚史真人的質問後,想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和他說話。用所剩不多的腦子想了想張口回了句。
“明個兒?”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厚史真人很高興,拿起拿起酒壺就給河圖道人滿上。大著舌頭說了幾句祝兩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話之後,仰頭將手的酒幹了。再說出的話旁人就已經再也不能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了。
葉秋吟瞳孔地震,沒想到這兩個醉鬼竟然這輕易而倉促的就決定好了姚皖的下半輩子。想起華鈴蘭熬的那些個聞過一次就想火速投胎,隻為一個沒聞過那種味道的鼻子的藥湯,葉秋吟深深的驚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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