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雲朝簡簡單單這一重複,所有都意識到,蓉喜的這句話不對勁。眾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蓉喜嚇得低下頭,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沈安安“撲哧”一笑。眾人詫異地看她。她轉頭對著葛雲朝說:“你不要欺負一個小姑娘。”
早前,她好聲好氣地建議葛雲朝,他們不知道屠一刀的目的,不如將計就計。葛雲朝同意了。可如今,瞧瞧這位葛世子,多囂張,他擺明了告訴蓉喜,大家對你們產生了懷疑,你們還要繼續你們的計劃嗎?
他在逼迫屠一刀等人,應該他根本不在乎他們的計劃是什。
用葛雲朝的話,不是所有的事都有答案,不是所有的答案都是真相,他們所能求到的,隻有結果。
她不讚同的葛雲朝的話。她的親人全都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結果,她唯一能夠追尋的,隻有真相。這是她活下去的意義。
她問蓉喜:“你們離開培元鎮之後,不是應該往南走嗎,怎會出現在天門寨附近?”
蓉喜眼淚汪汪,淚珠再一次滾下臉頰。她哽咽著敘述自己被父母送去獵戶家中,又被父母接走,中途被人追殺,倉皇逃入天門寨,又被天門寨的村民趕出來的經過。
韓栩見她哭得可憐,對著沈安安說:“我的醫術雖然不及柳先生,但我能保證,蓉喜姑娘的父親確實受了很重的刀傷。”
人一旦對某件事產生懷疑,就會發現很多疑點。比如說,沈安安大可以追問蓉喜,既然黑衣人一心想要他們的性命,為什他們逃入天門寨之後,黑衣人沒再追緝他們?天門寨並不像桃花寨這般,有守衛,還有守兵,它是眾所周知實力最弱的山寨。
韓栩接著說道:“安安,眾所周知,呂當家勇猛,這幾年你也造了不少——”
沈安安突兀地打斷韓栩:“還是稱呼我二當家吧。”
韓栩微微一愣,對著沈安安拱拱手:“二當家,是我勸說蓉喜姑娘一家,過來桃花寨避一避的,畢竟隻有桃花寨才有能力保他們一家無虞。”
沈安安冷笑:“我為什要拿桃花寨的村民冒險,保他們一家安全無虞?就因為她出言威脅我嗎?”
韓栩語塞,陸勉之下意識朝她看去。
當眾人踏入桃夭居,陸勉之看到沈安安單獨和葛雲朝說話,啞男獨自守在門外,他的心中升起了異樣。他一直站在門邊,旁觀整件事的發展。
若是在以往,他一定會要求沈安安接受屠一刀一家。如果沈安安不願意,他們會大吵一架。時至今日,陸勉之說不出這樣的諫言,隻覺得以前的自己太過幼稚。他順著沈安安的目光看向蓉喜。
蓉喜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哭泣,仿佛下一刻就會撅過去。
沈安安歎息:“你一味哭泣有什用呢,你想要我怎做,又能付出什樣的代價,總該清楚明白地告訴我。”
韓栩不可置信地搶白:“代價?二當家,你莫不是想要趁火打劫吧?”
沈安安反問:“韓大夫,你替人看病,都不收診金,也不收藥錢嗎?”
韓栩沉默。
沈安安冷哼:“憑什你們天門寨想要置身事外,我們桃花寨就要接手這燙手山芋呢?”
韓栩脫口而出:“因為隻有桃花寨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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