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尼的事情一了,焱妃的任務也完成了,也是時候回去了。
“寒月有凍結的特性,恐怕不利於解除你的詛咒,所以我特地拿了小狐丸。它本有靈智,隻需時間溫養便可化為人形,但現在卻因你的血而被汙染,希望你往後要把它供奉在神社,等淨化汙濁才算了了這因果。”
“是,焱妃大人請放心。我一定守好小狐丸。”解除心結的八百比丘尼,說話都輕鬆了許多,拿著小狐丸退到了一邊。
“晴明、博雅,我該回去了,這些日子,多謝你們的照顧。我敬你們一杯!”
端起那青色的酒杯,焱妃先幹為敬。
看著恰好三個的青瓷酒杯,白色荷花在青色的杯壁上綻放,月光透過酒液照得荷花中心的蓮台發出微微光亮,讓顆顆蓮子顯得晶瑩剔透。這樣的工藝,是種花家瓷器中的特色之一——玲瓏瓷。
焱妃心中感慨:難怪看著眼熟,不像這邊的風格,原來是種花家的瓷器。不僅準備送別酒,還特地用種花家的玲瓏瓷,看來,晴明是早就知道今天我會走吧!
博雅雖然不知道焱妃今天要走,但是看看兩人臉色,也知道此言當真。一時間,既高興又悲傷,端起酒杯,看向焱妃。
“飛雪若有情,情深應早停;春風知我意,安然送君歸。炎妃,祝你此行順利,無論何時,我和晴明都是你的朋友!”說完,一口飲盡杯中酒。
“真是沒想到,博雅你竟然也會下咒了。”
“咒?什咒?”
然而這次,晴明沒有回答他。隻是端起酒杯,說了一句:“博雅說的不錯,我們還會再見麵的。”慢條斯理的,晴明仍以貴族風流細細喝下瓊漿。
“博雅,焱妃,最後再合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吧,就像當初那樣。”
兩人沒有說話,一個在廊上一個在院中,各自取出葉二和竹笛演奏起來。
悠揚的笛聲穿雲破月,又回蕩心田,讓人情不自禁閉上雙眼,靜靜感受。不知不覺笛聲隻剩下一道,也仍堅持著響徹今宵。
焱妃昏昏欲睡間,漂過了時空之海,回到了當初那個有龍神神子元宮莤所在的平安京。明明都是平安京,卻因時光洗練而呈現出不同的麵貌。雖然不知為何自己出現在灶門神社而不是右大臣府,但是看著麵前像是變蒼老的妻子迎接多年未歸的丈夫一樣的神社,到處都能感覺到時光曾在此停留,又毫不留情的離開。
那近鄉情怯的心,靜了。
然後她知道,他,來了。
站在院中的炭治郎,就那樣默默地看著焱妃慢慢地躬身,站起來,轉身。思念多年的心上人,就在那。
我見她,如花似玉,是那月嫦娥奔赴人間。
我見他,豐神俊朗,是我經宵夢中英雄模樣。
鬼王看著巫女向自己走來,步步都像是踩在心尖兒上。冰涼又柔軟的手貼在臉上,涼涼的女兒香闖進鬼的鼻子。
“你變高了。也……”
餘下的話沒有再說,炭治郎卻聞到了那未淌出的心疼。
“……”
炭治郎一把抱緊焱妃,勒得焱妃仿佛聽到骨裂的聲音。身為鬼的全部感知,都在告訴他:她在這!
直到這時,炭治郎的心才算是從天上落到了地上,踏踏實實地在胸腔怦怦跳動著。
“有很多次,我都夢到你回來了。焱妃,這次的你,是真的吧?”炭治郎小聲的說著。
“啊,真的,我回來了。”
“我不相信。”
“那你想怎樣?”這樣的炭治郎已經很久不見了,讓焱妃不覺想笑,溫柔縱容。
“我想怎樣都行嗎?”炭治朗磨蹭著把自己埋在香軟的發絲深處,緊貼著涼涼的耳朵。
“你……”
“‘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三年了,該給我答複了吧?”灼灼熱氣惹得冰涼的耳朵也滾燙起來。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