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間把電話掛了,她不想跟酒鬼說話。
但酒鬼並沒有因為掛斷電話就饒了她,反而突的站起身,直愣愣地朝她走來。
羅一斤嚇得直嚷嚷:“你幹哈去?你別給我惹事啊?”
雲間心咯了一下,手忙腳亂地給徐清瀾撥了電話去。
可手機被徐清瀾放在桌上,他完全聽不見。
雲間結結巴巴地跟蔡蔡說:“我有點事,我出去一下。”
蔡蔡拉住她,狐疑:“什事?你還能有什事?”
雲間的目光還落在徐清瀾的身上,眼看著他就要走過來,心急得支支吾吾:“就是就是……
她越到關鍵時刻,說話便越結巴,說話便越沒有條理。
直到一隻手提溜著她的衣領,青年臉上帶著一絲詭異地酡紅,神色倒是清明。
他替雲間回答:“可能是在躲我吧。”
雲間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蔡蔡吃驚地看著徐清瀾:“我靠,你你你是那誰……”
劉圓:“徐清瀾。”
蔡蔡結結巴巴:“啊對對對,徐清瀾,我靠,你怎和雲間認識?”
她目光如炬盯著徐清瀾提溜著雲間衣領的手,嘴唇顫抖:“你們,你們什關係?”
雲間急忙道:“是同學,我們就是普通同學。”
蔡蔡:“其實你不用說後麵那句普通同學的……”
劉圓喝了一口啤酒壓壓驚:“很像不打自招。”
羅羊羊難得參與話題:“所以你們不是普通同學嗎?”
雲間心想她完了,解釋不清了。
而害她成為眾矢之的的徐清瀾正經起來了,他輕笑:“真是同學,雲同學可能是因為欠我債,才躲著我吧。”
蔡蔡吃驚地長大嘴巴:“什債?”
雲間狠狠地掐了一下徐清瀾的手腕,堆著笑:“前幾天吃飯沒帶錢,欠了徐同學錢,忘了還了。”
她腦瓜子急速運轉,撒謊也沒結巴。
蔡蔡也就沒有懷疑,收起八卦的眼神,“原來是這樣呀,那你們聊。”
徐清瀾被實實在在的掐了一下,非但沒有惱,反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反手捉住掐了他就想逃的那隻手。
他們的手隱在身後,雲間縮了縮,沒有掙脫。
她怕動靜大引來舍友的關注,隻能默默地被徐清瀾牽著。
男人的手像是火爐,而她此時正在火爐上被大火的溫度灼燒著。
雲間手指輕顫:“那徐同學,我們出去聊好嗎?”
徐同學欣然同意,悄無聲息地鬆開她手腕。
雲間的手得到自由,她下意識地抬手搓了一下,輕輕地,也不知道是要擦去手腕上的痕跡,還是要留住殘留的溫度。
出了大排檔,夜晚的風便魚貫而來,雲間的發絲被微風卷起一個弧度掛在她的耳側。
徐清瀾盯著那縷發絲發了一瞬呆。
才後道:“你怎在這?”
雲間:“宿舍聚餐,選了這家。”
她習慣性地抿唇,嘴角有淺淺的梨渦。
徐清瀾想到他在百度土味情話時,有一句便是“你酒窩沒有酒,我卻醉得像條狗”。
徐清瀾心想,還挺形象的。
“你呢?”
徐清瀾:“和朋友吃個飯。”
“我們經常在這吃,老板是熟人了。”
雲間哦了一聲。
徐清瀾戲謔:“所以雲同學是打算還我錢嗎?”
雲間鼓起腮子,忿忿道:“我又沒有真欠你錢。”
“還不是你在我舍友跟前亂說話。”
不然她也不會怕徐清瀾語出驚人,胡編亂造理由出來搪塞。
徐清瀾無辜地眨眼,睫羽輕輕地顫抖,有些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好吧好吧,雲間原諒他了。
“那沒什事,我就先進去了。”
金秋十月,天漸漸的轉涼。
雲間微微仰頭:“徐清瀾,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她在給徐清瀾回應。
徐清瀾抑住喉嚨間的話,頓了頓:“好,我不著急。”
“但是雲間,你別和蘇柏在一起好嗎?”
他臉上的笑消失,眼神色灰暗,話語在舌尖滾了一遭又一遭,他方說出來。
雲間彎唇一笑:“當然,我才不會喜歡他。”
這個請求不難做到,雲間不會和蘇柏在一起的。
但和徐清瀾……
雲間其實是迷茫的,她沒有捋清自己的思緒,她像個沙場上的逃兵,隻會躲避,隻會對那些洶湧澎湃的感情視而不見。
雲間不知道徐清瀾是為什喜歡她,明明她們好像沒有太多的交際,明明她如此的泯然眾人。
很多時候,人類在得到自己追求的答案前,是無法確認某件事情的真實性。
比如,雲間不確定徐清瀾是否是真的喜歡她。
徐清瀾則是說:“那就好。”
隻要不喜歡蘇柏,隻要他有機會就好。
很顯然,徐清瀾並不知道雲間都心想法,不知道她內心是如何的膽怯。
但他在冒著風雨靠近她,隻要她站在原地,他就會靠近她。
這個有些荒謬的結論,在多年前就得出了。
……
雲間回到座位上,徐清瀾坐在不遠處的對麵。
蔡蔡戳了戳她:“說了啥?”
雲間搖搖頭:“沒什。”
劉圓嘖了一聲:“回去老實交代啊,你以為我們就這樣被糊弄過去了。”
雲間窘迫地閉上嘴巴。
果然,謊言的最後就是戳破謊言。
蔡蔡覺得好笑:“你不會以為我們真信你那套話了吧?出去買東西沒帶錢?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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