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屋敷耀哉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
重新抱著無慘入睡後,他久違的夢到了過去,鬼舞無慘初到產屋敷家的那一晚。
冬日的京都總是覆蓋著素白冰冷的雪,裹著大氅,臉色比庭院的雪還要蒼白,有著少見的卷長黑發的少年被仆役背著來到了產屋敷家。
那個孩子有一張被神所鍾愛,想要帶到身邊的臉。
“曜哉大人,我想活下來……求您幫我。”
他收斂了所有爪牙利刺,跪伏在產屋敷曜哉麵前,聲音氣弱到微微顫抖,好像隨時會因為體力不支倒下去,眼睛卻又那亮。
“你能做什?”
產屋敷曜哉臉上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卻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如果在其他族人麵前不遵守產屋敷家的交換原則,這個少年就不能留下來了。
“曜哉大人需要我做什,我就做什。”
於交易而言,沒有什比掌握一個人全部的價值更高,即使鬼舞無慘已經病到了走路都困難,但是他還有那副無與倫比的容貌。
“很好,我答應你留在我身邊。”
產屋敷曜哉收留了被鬼舞家視作棄子的無慘,並且告訴他,“在我麵前不必拘禮,你可以叫我曜哉。”
“如果這是,曜哉你的意思。”
鬼舞無慘笑的散漫,他很會察言觀色,就像一隻摸清了主人脾氣的貓,伸出一點爪子輕輕抓撓,第一次見麵就想占據主導權。
不過可惜的是,貓咪的身體很差,說了沒有兩句,他蝶翼般纖長的睫毛就顫抖著,蓋住了那雙漂亮的紅梅色眼眸,整個人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
“這位少爺本就有先天不足之症,再加上今日受寒,如果不能盡快暖和過來,恐怕……”
產屋敷曜哉命人把室內的炭火燒旺,給他蓋上了厚厚的棉被,然而那隻瘦削到沒有多少肉的手卻依然冰冷的可怕。
那也是產屋敷曜哉第一次知道,鬼舞無慘那句想要活下來的話份量有多重。
他脫下外衣,爬到寢具中,抱住了那具瘦弱不堪的身體,用自己的體溫一點一點驅除無慘身上的寒冷。
無慘體溫不高,抱著他產屋敷耀哉額頭上卻冒出了燥熱的汗珠,他就這樣不眠不休,僵硬地抱了無慘一夜,直到晨光熹微。
一旦抱住了,就再也不願意放開。
無法割舍過去,無法遺忘曾經,隻要鬼還與鬼殺隊有一天存在聯係,產屋敷耀哉就會竭盡所能把無慘留在身邊。
他睜開眼睛,懷睡得沒有一絲防備的無慘和夢完全重疊。
此時不同彼時,現在的無慘身體很好,不管做什都能承受的了。
所以就算無慘脫離了這種狀態,想起了什也沒有關係。
或許是產屋敷耀哉的視線太過灼熱,睡了才不到一個小時的無慘也跟著睜開了眼睛。
外麵天都沒有黑。
無慘盯著產屋敷耀哉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入睡前的記憶一下子回籠。
他的瞳孔越縮越小,表情也越來越憤怒,猛地就要起身,卻忘了不太協調的腹部,以及自己的體力根本沒有恢複到能夠剛醒就一個翻身坐起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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