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慘在外麵讓產屋敷耀哉背自己是想看他出醜,但是這件事親由他本人提出來,就讓人捉摸不透了。
“你想做什。”
無慘眉頭緊鎖,第一反應不是趁機多提些要求,而是覺得有詐。
“無慘,在你眼,我是什樣的人?”
產屋敷耀哉被無慘的反應弄得失笑起來,語氣有些無奈。
“你笑什?”
無慘被笑得有些炸毛,在這種蘊含著無奈,包容,不在意之類的笑容前,他好像莫名其妙的低了產屋敷耀哉一頭。
“你不清楚自己是什樣的人嗎?曜哉,你是商人。”
無慘伸出食指,用力的在產屋敷耀哉胸口點了點。
商人,唯利是圖,甚至利益足夠大的時候,能以身犯險。
“這說也沒錯。所以,你是在怕我把你賣掉?”
產屋敷耀哉沒有生氣,不過無慘理解的太片麵,他不是純粹醉於物欲的商人,他所看重的,是更深層,寄於精神上的滿足。
“就憑你?”
無慘被產屋敷耀哉氣笑了,“來啊,讓我看看你能把我背到哪去!”
他停下腳步,“你現在就背我。”
無慘如同產屋敷耀哉預料的一樣改了口。
“上來吧。”
產屋敷耀哉彎下了腰,讓無慘趴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托著他的腿彎,調整了一下姿勢。
“感覺怎樣?”
無慘聽著身下產屋敷耀哉有些吃力的聲音,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趾高氣揚的說道,“很好,走吧。”
雖然產屋敷耀哉走的比拉車的黃牛還要慢,而且背也不寬闊,甚至還有些不舒服,但是這個位置實在是很優越,從這看庭院,一排排的紫藤都變得沒那討厭了。
所以無慘就算因為趴著的姿勢剛好壓到了肚子,胸口有些悶也暫且忍耐了下來。
“如果我以後身體變得更差,可能就連背你這短的距離都做不到了吧。”
產屋敷耀哉每一步卻都很穩,不過才走了一小段路,他的臉上就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很清楚,今天在外麵無慘的要求沒有被滿足,一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倒不如他在自己能承擔的範圍主動做出讓步。
“你做了家主以後,就放下弓道劍道修行了嗎。”
緋色打褂的袖子如同水蛇一樣環上產屋敷耀哉的脖子。
“是啊,放下很久了。”
產屋敷耀哉的目光悠遠,修行弓道和劍道,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現在產屋敷家誕生的孩子,都天生提升體弱,再沒有修習武道的天賦了。
無慘也不記得這件了,產屋敷耀哉這正經的回答讓他有些無所適從,而且那種胸悶的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逐漸增強,他索性不說話了。
但是這種時候不說話顯然不是無慘的風格,產屋敷耀哉微微喘息著問了出來。
“無慘,你怎了?”
“什怎了。”
無慘聲音有些蔫,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捂住了產屋敷耀哉的眼睛,不讓他回頭看。
細密的汗珠沾濕了鬢發,產屋敷耀哉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低聲歎氣。
“我背不動了,你下來吧。”
“我不下去。”
無慘不僅沒答應,還像逆反一樣,手腳緊緊纏著產屋敷耀哉不肯放。
“這樣的話,我們可能會一起摔下去。”
“曜哉,才這點距離就……”
無慘慣性的想要嘲諷產屋敷耀哉,胸悶惡心的感覺卻因為開口變得更甚,以至於話都沒能說完就梗住了。
“無慘。”
產屋敷耀哉沒用多少力氣就掰開了無慘捂住眼睛的手,站直身子讓無慘滑了下去。
“你最近情緒變化越來越無常了。”
“你……”
無慘本想反駁,卻發現產屋敷耀哉說的是真的,還沒有來得及醞釀的怒火在看到產屋敷耀哉那雙沉靜的眼睛後,突然轉化成了驚慌。
“我的病情又惡化了?”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無慘就覺得越發緊張和恐懼,胸口鬱積的沉悶都化作了惡心,他推開產屋敷耀哉,彎腰劇烈的幹嘔著,嚴重到把不久前喝下的藥劑都吐出來了。
“無慘,你的病情沒有惡化。”
產屋敷耀哉眉頭微蹙,一邊安撫的拍著無慘的背,一邊溫聲解釋。
“你沒騙我?”
大概是終於把剛才的憋著的一口氣吐完了,無慘覺得情緒平複了許多,就連力氣也恢複了不少。
“我沒必要用這種事情騙你。”
產屋敷耀哉搖了搖頭,“我去給你倒一杯水。”
無慘的手按在胸口上,然後又一點點滑下去,按在了隆起的腹部上。
除了看起來不對勁,剛才壓到胸悶惡心以外,好像也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他看著端著水走過來的產屋敷耀哉,主動迎了上去。
“我沒事了,曜哉。”
產屋敷耀哉把水遞給無慘,“真的沒事了嗎?”
無慘灌了兩口有些泛苦的水,擦了擦嘴角,“都是因為你,突然說的我好像得了什不治之症。”
其實這話有些無理取鬧,產屋敷耀哉一句重話也沒有說,是無慘自己聽到以後聯想到不好的事情,害怕到吐出來了。
不過產屋敷耀哉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追根究底,無慘不清楚自己的狀況,但是他清楚。
“我去叫香奈惠過來吧。”
“不用了,我再休息一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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