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搬最後一件行李的時候,在門口撞見了俞小波。
對方看見她表情一愣,然後迅速走近接過了她手上26寸的行李箱。
“一隊的宿舍在三樓,基地沒有電梯你完全可以叫我們幫你一起搬啊!”
桑榆抿了抿唇,沒接茬,隻是輕聲道了聲謝。
俞小波也沒再說什,幫她把行李搬到宿舍門口,囑咐幾句便走了。
他下到二樓,打開訓練室門發現遲妄他們三個大男人整齊地坐了一排。
俞小波無語了,問:“你們都沒看見桑榆在幫行李嗎?”
“看見了啊。”
榮柏旬點頭,“她在下麵搬第一件行李的時候我們就看見了。”
俞小波覺得荒唐,“桑榆是女孩子,馬上也是一隊的新成員了,你們幫下忙會要你們的老命嗎?”
“女孩子怎了。”榮柏旬不在意地撇了撇唇,“我們進基地的時候還不是自己搬的,波哥你搞區別對待啊?”
俞小波張了張嘴,正要懟回去,一旁的遲妄搶在他之前說話了。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說:“你波哥有性別歧視。”
“?”
俞小波冷笑一聲,“我確實歧視你們,好好的三個大老爺們跟一才18的小朋友較勁,丟臉不丟臉。”
這話一出,榮柏旬心虛地撓了撓下巴。
他眼神飄忽,不敢再看俞小波,畢竟剛才沒下去幫忙確實是因為桑榆之前直播說他壞話。
而且紀星洋想去幫忙他還給攔住了……
俞小波看見心虛的榮柏旬以及愧疚的紀星洋,心中的火總算少了些。
但他把遲妄是沒有道德心這件事給忘了——
“她是來打比賽的,還是來pds當小朋友的?”
“……”
得,越說遲妄對桑榆的意見就越大,他不說了。
俞小波敗下陣來,他往門口走去,還沒靠近門就被人往外推開了。
他看著走進來的桑榆,下意識抬手看了眼時間,然後說。
“找我們有事?”
“沒有。”
桑榆抿了抿唇,“來訓練。”
俞小波愣了一下,“平時這個點你不是都睡覺了嗎?今天怎……”
“來得正好。”
注意到桑榆情緒不高,遲妄開口打斷了俞小波,他偏頭定定地看著桑榆。
“我們四排打一把。”
桑榆點頭,徑直走到遲妄旁邊空下來的位置坐了下來。
俞小波也沒話說了,白了遲妄一眼才走出訓練室。
座位上的鍵盤、鼠標包括耳機都已經換成桑榆自己的了,她打開電腦,習慣性地調整了音量,才打開絕地求生。
遲妄的視線落在桑榆發光的青軸機械鍵盤上,然後懶散地收回來,開口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pds一隊隊長,遲妄。”
旁邊有眼力見的榮柏旬也迅速跟上,“我榮柏旬,目前是一隊的突破手。”
最後的紀星洋禮貌地點點頭,“你好,我叫紀星洋,隊內的支援手。”
“你們好。”
桑榆也禮貌性地回了個,然後說:“桑榆。”
“……”
迎上注視著自己的兩道目光,桑榆有些不自在。
耳機傳來進入遊戲的音效,她緩慢眨了下眼,眼底有些遲疑。
她是……還要說些什嗎?
“報下昵稱。”
遲妄的聲音打斷了尷尬的場麵,桑榆報了昵稱後跟著回正了身子。
兩人加了好友,進入組隊後,桑榆聽見他問了句。
“會指揮?”
遲妄的嗓音清冽低沉,語氣散漫,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少年感。
聽得桑榆一愣,下意識地偏頭望了過去。迎上他淡漠的眼神,桑榆回過神來,慢半拍地接道:
“不會。”
遲妄:“那就學。”
“……”
桑榆抿起唇,極輕地點了點頭,“好。”
旁邊的榮柏旬忍不住側頭看向兩人,他的視線落在隊長遲妄身上,看到他神色淡然,沒摸清他在搞什。
因為不管是平時還是賽場上都是遲妄指揮,今天一上來卻讓桑榆指揮?
這難度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畢竟遲妄之所以身價那高,被各大戰隊搶著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擔任指揮的同時,定義的位置還是自由人。
自由人擔任的作用太大,通常在職業圈,一個優秀的自由人比好的指揮和狙擊手更難遇,更稀缺。
因為這個位置不僅考驗選手的綜合能力,還考驗選手對這個遊戲的理解掌握程度,他們經常遊離在隊伍的邊緣。
槍法、身法、拉槍線包括聽聲辨位都是最基礎的。
最恐怖的是整個地圖都在他們腦中,對打時周圍是什樣的地形,房區每種房子的結構。
可以說是把地圖背了下來。
所以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
如果一個戰隊狙擊手和突擊手的槍法決定了這個隊伍的下限,那自由人的水平則決定了隊伍的上限。
其實那天桑榆跟遲妄碰上時,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桑榆年紀小,並且沒有受過係統的訓練,怎可能打得過一個在電競圈待了快十年,對每個fps遊戲都非常了解、能被稱為人形外掛的神。
能用燃燒/瓶把遲妄燒殘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大部分戰隊指揮和自由人可能是分開的,而遲妄一個人做了兩個人的事。
今年比賽要不是譚子應老是不聽指揮,自作主張,他們也不至於小組賽就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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