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猶豫,按著她的想法,自然是要救的,她還需要這個向導。可是,依著王獲的意思,他並不願意......
無奈,江畫牽了馬在街道上慢慢踱步思考,長魚還等著她回去,她沒太多時間耽擱,她與王獲那點子交集,還不至於讓自己為他耽擱正事。
想罷,江畫便欲翻身上馬,卻又偏偏被人阻了去路。
此時已是半上午,街上行人眾多,早已不見昨晚的冷清,甚是熱鬧。
而就在江畫出神思考之際,她的麵前已經聚集了好大一堆人,指指點點的說著什,時不時還穿插著幾句咒罵。
“這是哪來的瘋婆娘?”
“咦,那不是雲陽書院的何先生嘛,這是咋啦?”
“你認識他?聽說是他娘來看他,結果不知何故,竟是突然瘋了。”
江畫抬手撥了撥發間的豔色海棠花簪,在無人注意的發間,隱隱泛著紅芒,“竟是在這遇上了。”
眾人口的那個瘋婆娘不是別人,正是與江畫同乘一輛馬車的那個中年婦人。她的邊上還站著那個憨厚的漢子,正死死的拽著她,防止她傷人。而在一旁,一個滿臉陰鷙的年輕男人,死死的捏著雙拳,雙眼通紅的看著那個嘶吼著的癲狂婦人。
何莫出生荒蠻的鄉下,曆經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考入雲陽書院,走到了這一步。為了不被人看不起,何莫隱瞞身世,學著富貴子弟的做派,憑著不錯的成績和阿諛奉承,倒也結交了些人,走在外麵,也能被人稱一聲何先生。
隻是,如今,什都沒有了!
一個憨厚貧窮的爹,一個狀如瘋子的娘,再加上旁人的指責,何莫已經能想象到書院那些人對他的譏諷。
“閉嘴!”何莫終於忍無可忍,麵目凶狠的瞪著自己的爹娘。“你們來就是為了毀了我是不是?不就是要錢嗎,來,來拿啊!”何莫解下腰間的錢袋,稀嘩啦倒在腳下,幾塊碎銀混著銅板,圍觀的人頓時有些蠢蠢欲動。
“阿莫!我是你爹,這是你娘!你是怎和我們說話的。”憨厚的漢子紅著眼睛,顫顫巍巍的手指著那個曾經的乖兒子,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僅僅三年,曾經的乖兒子怎就變成了這樣。
“,爹?娘?我沒有你們這樣的爹娘!”何莫冷笑,爹?娘?他們也配?
江畫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一場鬧劇,她本隻是給那婦人下了個小迷魂陣而已,會讓人陷入迷幻,外人看來,就是得了失心瘋的樣子。
但是,幾天之後,迷魂陣會自動解除,那婦人自然也會恢複過來。江畫本隻是想給那刻薄的婦人一個教訓,沒想到,竟會看到這一出,這就是那個婦人引以為傲的,在雲陽書院讀書的兒子?嘖嘖,果真讓人失望!
對於眼前的熱鬧,江畫隻是隨意看了看,便不予理會。
但是,江畫不想找事,事情卻總是找上江畫。
瘋癲的婦人突然掙脫了自己丈夫的挾製,猛的撲向江畫,“兒啊!”
江畫一個側身,讓過撲向自己的婦人,“你認錯人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中年漢子尷尬地趕緊上前攔住婦人,隨即便發現眼前的居然還是熟人,不由更加尷尬了。
可是已經瘋癲的婦人哪知道,隻是一個勁兒認準了江畫,“兒啊,娘想死你了。”隨即目光一狠,凶惡地指著中年漢子和那個麵容陰鷙的年輕人,“兒啊,救救娘,這些人要殺了娘,他們要殺了我!”
中年漢子一個耳光打在婦人的臉上,“閉嘴!瘋婆娘,看清楚我是誰!”
“啊!”婦人尖叫,對著漢子拳打腳踢,“壞人,你是壞人!我要打死你!”
而那麵容陰鷙的年輕人,似乎終於忍無可忍了,剝開看熱鬧的眾人,粗魯地拽著婦人,“要瘋回家去瘋,別在外邊丟人現眼!”
眼看婦人被那漢子和年輕人拖拽著離開,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幫忙說上一句話。
江畫搖搖頭,抬手撥了撥發間的豔色海棠花簪,一道紅芒掠過,然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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