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小姐，黑暗是黑暗，光明是光明，有你無我，正邪如日夜。”她否定了辛西婭口中的和平共存，也就否決了她所說的互惠互利。

    辛西婭笑笑，烏黑的長發垂於身前，“夜含月，伊有光。白天和黑夜總是交替出現。”

    她看向亞瑞爾，“這個世界不止是永遠的光明，總要黑暗來過渡一下吧？”

    “誰說光明族就一定是正義的呢？誰又定義黑暗族就一定是邪惡的呢？”

    亞瑞爾一頓，眸光閃爍著不明的情緒。

    這似乎超出了她原本的認知，衝撞到了她原本的規則和底線。

    而辛西婭話語的合理性，也成功讓教皇陷入了思考。

    “縱使如此，光明與黑暗就如同白天和黑夜，之間並無交集。”

    “守在各自的領域，才是天地法則。”

    亞瑞爾凝視著少女，純淨的嗓音如動人的音符。

    辛西婭：“……”

    她明白這句話的潛意思是告訴她——黑暗就該好好待在自己的犄角旮旯，黑暗和光明老死不相往來才是常態。

    血族想要和聖殿達成的協議就是打破自然法則的交集，而白天和黑夜，本就不可能會存有交集。就像墨汁和清水無法同時存在，強者占據上風。這是自然定律，由神製定的準則。

    辛西婭唇角輕扯。

    得，看來光明一族的都是一群老頑固。

    “尤利小姐，您不屬於這。”

    高高在上的教皇終於對不速之客下了逐客令，不打算再與吸血鬼少女周旋。

    辛西婭站起身，及膝的黑發垂直而柔順，她淡漠地瞥了瞥亞瑞爾，做思想工作，最有效而有影響力的方法，是從老大下手。

    神明不在，教皇就是光明一族的老大，把這女人的思想扭過來，她就成功了一大半。辛西婭為合約找到了新的出發點。

    談判搞不了，就從另一條路走——條條大路通羅馬。

    吸血鬼少女不帶一絲留戀離開了那間房，而亞瑞爾看著女孩剛剛所處的位置，那雙淡漠的天藍色眼眸，微微有淡光流轉，鼻尖還能聞到空氣中殘餘的桃花香。

    她，都忘記了？

    包括那個十年之約，和……自己。

    亞瑞爾閉了閉眼，不再去想，也不敢去想。

    辛西婭幻化成了白袍金發的少女，行走在聖殿之中，身後有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噢，小姐，是我，丹妮莉。”少女喘著氣，跑到了辛西婭·尤利麵前，甜美的麵容上綻出了燦爛的笑容。

    “很高興再次遇見您，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辛西婭·尤利。”

    辛西婭道。

    聖殿對血族並不了解，隻知道血族的王很久以前與他們簽到了和平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