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C-EP5：鐵血之華（6）

    【這個國家能做出一些最勇敢的政治工作，是因為那些往往太年輕、無法理解代價尤其是死亡的人敢於冒險。我們其他人的任務就是要發揮他們的勇氣。年輕人鼓舞著中年人和老年人，他們把我們的願景投射到它應該去的地方，即未來。】——馬克·詹姆遜·謝菲爾德，1992年。

    和麥克尼爾預想中的相反，月球艦隊一方的作戰係統被強行鎖定回舊係統後，戰況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都沒有太大變化。革命軍聯合艦隊和月球艦隊重複著周而複始的枯燥攻防，雙方都未能在戰場上尋找到足以在短時間內改寫戰局的機會。究其原因，士氣旺盛但良莠不齊而且飽受奧基納·烏洛卡盲目擴軍計劃拖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正是這個被麥克基利斯繼承了一部分的擴軍計劃確保了革命軍聯合艦隊能擁有當下的規模）的革命軍聯合艦隊在作戰經驗和戰鬥力方麵同月球艦隊仍有一定差距，稱得上名副其實的加拉爾霍恩精銳主力的月球艦隊又因4月以來接連不斷的戰事而人困馬乏、攻勢始終疲軟無力。

    梵格爾夫時間7月5日下午的幾個小時，革命軍聯合艦隊的損失仍然超過了月球艦隊。參與組織攻勢的革命軍指揮官們把敵人藏身的多特殖民衛星群視為月球艦隊以相對輕微的損失摧毀了一部分革命軍作戰艦艇的主要原因，投鼠忌器的他們向麥克基利斯請求與多特公司溝通、獲得隨意破壞這些殖民衛星群的許可。即便如此，被扣押在多特殖民衛星群內的人質仍然是另一個無法忽略的牽製因素：月球艦隊可以草菅人命，自稱要永遠結束這種亂象的加拉爾霍恩革命軍卻不能輕率地再造成幾萬人甚至幾十萬人死亡。

    「戰爭總是會有傷亡的，曆史上一切偉大的變革也不可避免地伴隨著犧牲。」麥克基利斯的左膀右臂石動·卡密切少校說，既然敵人目前被圍困在多特殖民衛星群，可以源源不斷地從地球上獲得補給的革命軍聯合艦隊哪怕隻用速射火炮和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彈長時間炮擊敵人都遲早能重創地球艦隊，畢竟長期奮戰在最危險的第一線的又不是之前的地球艦隊。「這筆賬，自然也要算到他們頭上。全世界會理解我們的。」

    「長官，我們承諾過我們會帶給人們希望而不是絕望。」從友軍動態中猜到革命軍指揮官們為了減輕損失而不打算強攻多特殖民衛星群的麥克尼爾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反對他眼中的懦弱之舉。當然，他同樣並不會平白無故地拿戰友們的生命冒險。「敵人有殖民衛星群當掩護而我們沒有，這是最大的認知偏差。我們有那些從金星圈回收的廢棄殖民衛星，它們很適合成為掩護我方S部隊甚至是宇宙艦隊推進的護盾。」

    「等等，我沒聽說過這回事。」從前線返回並來到艦橋匯報戰況的巴特巴亞爾等人一頭霧水，他們長期跟隨麥克尼爾行動，並不知道麥克尼爾何時參加過廢棄殖民衛星回收和改造工程，「那好像是長生幫——」

    「你的消息很靈通啊，麥克尼爾中尉。」麥克基利斯打斷了兩側艦橋上其他軍官和士兵的竊竊私語，對麥克尼爾說，伊修家族和巴度溫家族在回收了那些廢棄殖民衛星後一直沒能為它們尋找到合適的用處，而且這些廢棄殖民衛星險些就被交給長生幫處理了——現在看來，沒讓羅薩奧·昂內一夥人插手此事是明智之舉。「緊急改造工作已經進行了十幾個小時，它們還沒法滿足你的要求。」

    為長官做好了相應準備而竊喜的麥克尼爾轉身對戰友們說，在下一階段進攻開始之前，他們不能讓月球艦隊猜到革命軍聯合艦隊的戰術。事實上，如果革命軍在正麵戰場上施加的壓力更大一些，顧此失彼的月球艦隊也就很難去設想什【革命軍的真實目的】了。經過和羅根的短暫協商，麥克尼爾派出了【渡鴉號】的S部隊組織佯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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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大限度地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此次佯攻的核心是羅根·謝菲爾德駕駛的毛莫高達。麥克基利斯當初把這架屬於法德家族傳家之寶的高達大方地丟給羅根使用時幾乎沒怎猶豫——眾所周知，麥克基利斯真正中意的座駕隻有巴耶力高達。A叛亂結束後，已經對毛莫高達原有的裝備十分不滿的羅根提出了新的改造方案，他打算用煥然一新的毛莫高達給月球艦隊帶來前所未有的驚喜。

    駐守在多特殖民衛星群的月球艦隊官兵們見到了從革命軍聯合艦隊中出擊的S部隊後，著實大吃一驚。他們發現了毛莫高達，這架原本在背後安裝了6具狀似手術刀、由線纜牽引的投射型武器的古代戰爭機器在原有的結構上【稍微】進行了調整，把武器和原支架結合起來化為了嶄新的更大規模的固定支架，而新支架上赫然從左向右排列著整整齊齊的6門丹因斯萊夫電磁炮。

    「簡直是胡來……這種武器真的可以存在嗎？」吉爾斯見過俄國人設計的那種堪稱私搭亂建的坦克，據說第三次泰伯利亞戰爭時期的NOD兄弟會也設計了類似的人形機甲。和那些【天才】般的設計方案相比，羅根為眾人展現的無疑是天才之上的超天才式違章建築。「……糟了！敵人這是專門為了突破殖民衛星外部防禦屏障而來，不能讓他們得逞！」

    月球艦隊的S駕駛員們並沒有馬上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吉爾斯的警告被視為剛從前線狼狽逃回的家夥反應過激的產物。安裝了6門丹因斯萊夫電磁炮的毛莫高達行動不便，而且還需要更多的其他S裝填彈藥和提供掩護，此外它大張旗鼓地安裝了這多丹因斯萊夫後的實戰效果也存疑。憑借龐大的殖民衛星作為掩護，月球艦隊S部隊開始阻擊革命軍的進攻部隊。多特-6附近的月球艦隊殖民衛星則盯上了那支從革命軍第二艦隊出發的特殊S部隊，他們不會讓高達過於接近多特殖民衛星群。

    然而，這些月球艦隊S剛離開多特-6殖民衛星，就遭到了革命軍的迎頭痛擊，其中一支S中隊還沒來得及還手就突然間失去了接近一半的S：足足有6架S同時被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彈直接命中駕駛艙或其他致命位置。為戰友們的蠢笨和能力不足而惱火的中隊長痛斥者其他幸存的S駕駛員，逃過一劫的S駕駛員們則狡辯說，那些喪命的戰友們先前都說自己肯定能夠躲開電磁炮彈。

    「在隻需要一擊就能帶走彼此性命的戰場上給狙擊手開槍的機會就是最大的錯誤。」羅根·謝菲爾德在眾目睽睽之下完成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壯舉，那些空有號稱最適合對付A的武器卻因遲遲無法命中目標而死於S之手的加拉爾霍恩S駕駛員和士兵想必會羨慕他的運氣。「掩護工作就交給你們了，別指望我這架高達的機動性。」

    「一擊報銷掉敵人半個S中隊……我開始有點相信從你這發射的炮彈受到某種神秘力量引導了。」負責護航任務的巴特巴亞爾命令其他持有大型納米裝甲護盾的S按照規定好的陣型排列在毛莫高達前方、掩護很快就會成為敵人主要攻擊目標的羅根。「也許我們有辦法這一鼓作氣地打進去。」

    其他戰線上的月球艦隊各部隊聽說多特-6附近的其中一支S中隊頃刻間被消滅了一半，不禁格外重視起這架經受了特殊改造的高達來。和月球艦隊的加拉爾霍恩官兵們所想的不同，毛莫高達沒有依賴其他多架S為丹因斯萊夫電磁炮裝填彈藥，而是把這一工作交給了那些受損後經過改造的近戰無人機、由它們在外太空互相配合著完成裝填任務。這些起初用於全自動防禦且後來被A所控製的無人機並不具備這種新功能，【渡鴉號】等宇宙戰艦上的技術人員需要全力配合才能勉強控製無人機進行裝填。

    在毛莫高達裝填彈藥期間，月球艦隊的S駕駛員們就剛才發生在多特-6附近的慘案展開了爭論。一部分加拉爾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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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軍官根本不相信由同一架高達控製發射的6發丹因斯萊夫電磁炮彈能命中目標，他們一口咬定這些電磁炮彈是不同的革命軍S發射的，隻不過恰好在較短的時間間隔內命中目標罷了；另一些對羅根的個人情況略有了解的軍官相信多特-6的戰場上也許確實發生了這離譜的事，但那肯定而且必須隻能是個巧合。雖然友軍始終不承認毛莫高達眼下劇增的威脅性，沒有閑情逸致坐而論道的多特-6殖民衛星守軍還是決定優先對付毛莫高達。

    「做得好，羅根。稍微嚇唬他們一下就夠了，別真的把整個戰場上的敵人都吸引到你這來。」坐鎮【渡鴉號】指揮戰鬥的麥克尼爾連忙告訴羅根，如果毛莫高達再為眾人表演一次瞬間清空半個S中隊，月球艦隊一定會著重攔截羅根一行人，這會給之後的作戰行動帶來一定的不利影響。「給他們的殖民衛星多開幾個洞，尤其是注意破壞殖民衛星內的人工重力環境……早些把這些膽小鬼趕出來。」

    「那會造成許多不必要的傷亡，你舍得讓——」

    「處境顛倒過來，敵人是不會猶豫的。」麥克尼爾原原本本用同樣的答複回應羅根那並無半分質問在其中的疑惑，「話說回來，你還是打算堅守必須100%命中目標的原則嗎？」

    「當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