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黟淡漠的聲音和其說出來的話讓得季節渾身一顫,餘光瞥見一臉淡然的父親她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開口:“侯爺……您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許黟冷哼
“侯爺當年我被杖責以後爹爹曾經質問過我為何要將季家拖向深淵,這斷然不會是爹爹做的。”
“哦~”許黟輕哦了一句卻依舊是冷著一張臉盯著底下跪著的人輕笑:“是嗎?季大人?”
季節越是不語,紀和同木南看來這件事就越是許黟說的模樣。
可是仔細想想二人頓時脊背都是一聲冷汗,倘若說殺了丞相他們尚可能找個他們想上高位的借口。
可是林薑呢?
這丫頭自伯父過世以後就來了北坪根本威脅不到……
等等……
許黟抬眸掃過底下紀和震驚的神色嘴角微挑,看樣子是想明白了。
如果說陛下對林薑本身的疼愛已經足以讓人覺得危險那和北坪侯成親就是威脅了。
收回目光許黟再度盯著季節等著這人開口,自己耗得起。
彼時府邸木宣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明明已經傳出‘病危’的林薑一臉的茫然。
這人看著除了虛弱一些臉色不怎好以外沒有別的問題。
“你……”
“姐姐安心”林薑知道木宣要問什輕輕拍了拍木宣的手背“等事情結束我同你解釋。”
木宣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林薑都這說了她自然不會再追問。
想起來侯府時許黟暴怒臉色下咬牙切齒的那句照顧好她使得木宣以為林薑真的不行了。
軍營中幾人僵持到紀和都想抬腳踹人的時候卻被木南一把拖了回去。
“你幹嘛?”紀和明顯壓低聲音看向木南。
後者先是搖頭隨後示意他看許黟。
許黟指尖輕叩桌案儼然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
許久,季節的聲音才傳出來:“難不成侯爺打算把我們送回京都?”
紀和同木南看來這件事情這大定然得將人送回京都讓陛下處置。
隻是許黟眼皮微抬瞧著季節:“怎,這想讓陛下誅你九族?”
見季節不回應許黟也不鬧似是想到了什笑了一聲:“好像你們家也就剩下你們三人了,倒也沒九族可以讓陛下誅”
季節輕笑:“那侯爺是想隨便找個借口將我殺了不成?”
紀和同木南剛在想許黟不會胡鬧卻聽見這人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也不是不行,這不是想等你交代交代我看看什借口合適?”
紀和:……
木南:……
這廝是瘋了吧?
季節輕笑略微停頓了一下才幽幽開口:“侯爺怎不去問問你那位未來的侯夫人呢?”
許黟:……
見許黟始終一副默然的模樣紀和按不住了抬腳就踹了一腳季節:“你幹的下賤事情關我們夫人什事?”
“自然得問問侯夫人了,問問你們侯夫人當年是如何眼睜睜看著她那位位極人臣的爹爹去死的啊!”
此話一出原本打算再踹季節一腳的紀和僵在了原地不為其他他在這句話聽出了異樣的味道。
什叫……眼睜睜看著?
許黟指尖微頓眸光閃爍,從林薑的交代他零零碎碎的猜到了一些但是卻沒想過……
“侯爺還不知道吧?您這位夫人冷血無情到了極限,可以看著他爹爹在戰場上孤立無援;可以瞧著他爹爹一步步病重卻隻子不和陛下提及那藥有問題;她甚至不曾替其父守孝一年便來了北坪,難不成侯爺覺得你這個夫人真如你看到的一般嬌弱不能自理?”
“同為開國元勳,你何必夥同他們殺了丞相?”
季節聞言冷笑:“同為開國元勳陛下怎就這重視你們北坪和林誌!”
許黟:……
“若說北坪重兵在握我們自也是服氣的,可他林誌何德何能?”
林誌何德何能嗎?
許黟闔眼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睜開時眸色冷峻。
陛下,伯父同父親是幼時一起長大的。
從自小打鬧到後來的一起讀書習武再到陛下登基。
映像中他們都是在一起的,當年陛下登基伯父立為丞相而那日陛下屈尊來到府上和父親說:你們去北坪吧。
並非是驅趕,而是京都朝局變化莫測手握重兵之人留在這容易被人算計。
大抵那年將林伯父一個文官拴在京都陛下已然下了很大的決心了。
許黟最近時常在想,陛下是不是會後悔當年沒有把伯父放走。
收回思緒再度看向季節的時候許黟不由得冷笑,他們這些個中立的人到底怎好意思一功績來怨言的?
許黟一步一步走下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季節:“我來告訴你憑什”
“憑當年陛下謀事時是林丞相和北坪侯府毫無疑問的跟著陛下去做了”
“憑先帝疑心當今陛下時是丞相力保陛下。”
“憑當年陛下出事之時隻有我們兩家人不曾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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