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距離六皇子夏書璟的行冠禮已不足五日。
皇上對此次行冠禮極為重視,昭告天下,屆時將親自為六皇子加冠。
整個夏安城皆是鬧得沸沸揚揚,上至達官顯貴,下至黎民百姓,無不將此事作為茶餘話題酒後談資。
與外界的熱鬧相比,行冠禮的主角六皇子,府前卻門可羅雀,甚至門前的落葉都是幾日未掃。
偶有行人路過,望之一眼,無不扼腕歎息。
在所有人眼中,六皇子自幼天資聰慧,有帝之潛質,卻因一場無妄之災,雙目失明。
就算其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是無緣儲君之位。
至於夏書璟,卻在受虐中。
,釘滿尖刺的板子從半空甩下,撞入機括卡槽中。
那些密密麻麻,足以破相的釘子,距離夏書璟的鼻尖不足一寸。
“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被所視之物影響,用心感受。”
“告訴自己,我是盲人,我是盲人。”
“催眠,自我催眠懂嗎?”
“那釘子離你八丈遠,你瞳孔收縮什,它又打不到你。”
“哎,氣死我了。”
進入訓練狀態的唐嬌嬌仿佛換了個人,絲毫不把皇子當人,訓得夏書璟啞口無言。
夏書璟從臉上有些掛不住,到現在已經習慣了。
“再來。”她手中鐵錘重重落下,砸在機括開關上,將釘板升起。
“這唐姑娘是厲害,我從未見過有誰能把殿下訓成這樣,真真是奇女子。”站在場外的鐵心嘖嘖稱奇,自從唐嬌嬌將他的鐵錘借走,他便成了圍觀六皇子日常訓練吃瓜一員。
當然,還有夏伯,夏伯悠閑地澆著花,偶爾瞥一眼場間:“那是因為唐丫頭說的對,而殿下不得不學。隻是,這一物降一物的說法,倒也不假。”
再過些時辰,香汗淋漓的唐嬌嬌丟下鐵錘:“今日到這吧,明日還有最後一次醫治,不出意外,你的眼疾便可根除。”
“好,唐嬌嬌…”夏書璟欲言又止,看著回頭的她,“你…呢?”
她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我?去找夏伯有些事。怎了?”
“無事,”夏書璟捏了捏藏在袍袖中的絲帕,話到嘴邊終是沒說出口,“本王回屋練習。”
“好,早些休息,明日還有正事。”不明所以的她,轉過頭,去找夏伯。
一夜過後,殘留的雲霧為天空增添了絲絲陰霾的氣息。
直到初晨的陽光,透過縫隙灑下,越變越大,化作一隻透明的手,扯碎最後一片陰暗。
靜室中,榻床上,唐嬌嬌與夏書璟麵對麵盤膝而坐。
夏書璟望著那張越來越清晰的少女容顏,開口問:“本王是不是很蠢?”
她邊將頭發束在腦後邊回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人的自然生理反應短時間內很難克服,我當初也是練了許久。”
“那?”
“此事醫治之後再說,你準備好了嗎?”
夏書璟點點頭,未再開口。
“收斂心神,我開始了。”她將金針一一展開,照著先前醫治的提毒之法,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如果說前麵所有的醫治,都是在清理夏書璟體內多年鬱結的毒素。
那最後一次醫治便是要根治,即找到毒素源頭,將其一舉拔出,方可一勞永逸,但這也是醫治最為困難的一次。
她早早便找到了毒素源頭所在。
印堂穴,經外奇穴之一,位於人體麵部,兩眉連線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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