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寧航一 本章:第十四章

    理市刑警支隊的辦公室,譚勇和李斌把昨晚的推理全部告訴隊長江明。江明一邊聽一邊點頭,最後說:“我認為你們分析得很有道理,現在立刻把龔亞梅的兒子作為重點調查對象!”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譚勇給馮律師打電話;江明聯係龔亞梅以前所在城市的警察;李斌查詢所有認識龔亞梅兒子的人……三個人通過不同的方式和途徑,了解關於龔亞梅兒子的情況,包括龔亞梅的前夫。

    最後,三個人綜合調查結果,獲得了以下信息:

    龔亞梅的兒子名叫樊柯,今年28歲,身高接近一米九,身材勻稱、長相英俊。從學生時代起,就是學校的“校草”,很有女人緣。但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學習成績長期墊底,考不上高中,就被父母送去美國留學,實際上是買了一個文憑和學位。大學畢業後,去母親所在的公司實習了一個多月,就因為“上班太累”而離職了,之後再也沒有工作過,仗著父母有錢,每天吃喝玩樂、揮金如土,因為人長得很帥,又有國外留學的背景,加上多金、會玩,交往了不計其數的女生。但是其中是否包括夏琪,目前暫時無法確定。

    至於龔亞梅的前夫樊誌國,是個人品低劣的渣男。他在外麵早就有了女人,一直瞞著龔亞梅。龔亞梅的公司破產之前,他就“未雨綢繆”地把家的大量資產轉移到了自己名下,之後提出離婚,並要求分一半的家產。這番操作下來,他得到了一大半的財產,和小三遠走高飛。唯利是圖的樊柯,因此選擇了跟父親在一起。種種打擊,把龔亞梅氣得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殞命。過了好一段時間,才調整過來,到理市展開新的生活。

    “江隊,老譚,我覺得掌握這些情況後,幾乎可以確定,樊柯跟這次的案件有關係了。”李斌說,“你們想,這小子是個浪蕩公子哥兒,又沒正式工作,沉迷享樂、揮金如土,這樣的情況下,他會放棄母親的兩億多遺產嗎?肯定會打這筆錢的主意呀!”

    “但他老爸不是更有錢嗎,這夫妻倆離婚才兩年多,幾億的資產,總不會就用完了吧?樊柯為什突然打起母親遺產的主意了呢?”江隊說。

    “可能根本就不是‘突然’打這主意的,而是蓄謀已久。這小子可能從一開始就想的是,先討好更有錢的父親,從他那兒弄到好處,再想辦法把母親的遺產弄到手。”李斌說。

    “完全有這個可能。貪得無厭的人永遠都不會啊嫌錢多,隻會嫌錢少。”譚勇說。

    “沒錯,而且這種紈子弟的消費觀和花錢的速度,和一般人是不一樣的。幾千萬上億對我們來說非常多了,一輩子都花不完。但是對這種花花大少而言,可能人家在夜店一晚上就會花掉幾十萬,泡妞更是不計成本。不想辦法多弄到錢,能持續滿足這樣的高消費嗎?”李斌說。

    “但是我們目前無法確定,夏琪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江明說。“上海(樊柯長期生活的城市)的警察沒法提供這詳細的情況。除非我們去上海,找到跟樊柯經常接觸的人,詳細詢問。但這會消耗大量的時間,而且跨省執法也很麻煩。”

    譚勇想了一會兒:“我們現在有樊柯的照片,對吧?剛才上海警方和樊柯曾經就讀過的學校,都把他的照片發了過來。”

    “對,有好幾張。”

    “我在想,樊柯現在會不會就在理市呢?”

    “何以見得?”

    “如果龔亞梅遇害確實是他所為,那他肯定就是來了理市的。而且他作為這件事的幕後主謀,可能會在近處監督合作者,或者配合作案。”

    “有道理。”江明說,“那我馬上讓機場方麵查一下,有沒有樊柯來理市的記錄!”

    江明撥打理市機場的電話,找到機場的負責人,說明了原由。機場方麵非常配合,十分鍾之內,就給予了回複:

    3月4日,樊柯從上海乘坐飛機來到理市。身份信息顯示,這個樊柯,正是龔亞梅的兒子,不是重名的人。並且機場那邊還查到,目前沒有樊柯乘坐飛機離開的信息。如果他沒有選擇其他交通工具的話,說明他現在還在理市。

    “太好了!”江明一拳砸在桌子上。“老譚,你的判斷是對的,樊柯現在果然在理市!”

    “其實通過他來理市這一點,基本上就可以判斷,樊柯跟這一係列案子有關係了。他是3月4號來的,僅僅過了六天,3月10號的晚上,龔亞梅就遇害了。”譚勇說。

    江明點頭道:“現在就是如何找到他的問題,理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且因為是旅遊城市,各種酒店、民宿加起來有幾百家,怎知道他在哪呢?”

    “發布通緝令,可以嗎?”李斌說。

    江明搖頭:“現在他隻是犯罪嫌疑人,並不是證據確鑿的罪犯,發通緝令不合適。而且這樣有可能打草驚蛇,樊柯知道我們要抓他,躲到某個偏遠山區去,要找出來就麻煩了。”

    “沒錯,理市離老撾、緬甸也不遠,要是他逃到國外,抓回來就更難了。”譚勇說。

    “那怎辦?”李斌問。

    三個人思考了幾分鍾,譚勇說:“我認為,以目前的線索來看,樊柯和夏琪十有八九是戀人。那樊柯到理市來,肯定會來找夏琪。但他又沒法公開露麵,特別是不能讓他媽,也就是龔亞梅知道這事,不然整個計劃就穿幫了。所以他極有可能跟夏琪保持一種私會的狀態,那他住的地方,肯定離玥海灣小區不會太遠。”

    “你是說,重點排查玥海灣附近的酒店、民宿和出租屋嗎?”李斌問。

    “對,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去一趟夏琪開的咖啡店,問一下咖啡店的店員,他們有沒有見過樊柯。說不定他們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譚勇說。

    “行,你們倆去吧。一旦有所發現,立刻通知我。必要情況下,我可以調動整個刑警支隊的人和公安局的幹警,進行聯合抓捕!”江明說。

    譚勇和李斌一起點頭,走出辦公室。

    譚勇本來有些擔心,夏琪死後,她的咖啡店就停止了營業。但是來到“夏日の貓咖”門口,他看到咖啡店是正常營業狀況,便和李斌一起走了進去。

    他們倆穿的是便服,咖啡店的店員並不知道他們是警察,詢問他們要喝點什。譚勇也沒有直接亮明身份,說道:“你們老板呢,在嗎?”

    吧台的店員是一個年輕女孩,說:“你們找夏琪姐嗎?她這兩天沒到店來。”

    譚勇這才想起,警方目前並沒有公布夏琪的死訊,也就是說,這些員工也許還不知道,夏琪已經死了。但是也不一定,玥海灣知情的人有可能會把這事泄露出來。網絡信息時代,一個消息可能在幾分鍾內傳遍全球,更別說發生在本地的事了。

    譚勇打算試探一下店員們是否知情,問道:“她為什沒到店來呢?”

    女孩說:“我也不知道。但是聽說……她好像出事了。我們現在也聯係不上她。”

    “出什事了?”

    女孩繃著嘴唇不說話。譚勇心中大致明白,無需多問。他摸出手機,對女店員說:“我跟你打聽點事。”

    “什事?”

    譚勇把手機上樊柯的照片展示在女孩麵前:“你見過這個男人嗎?”

    女孩端視照片上的人一陣後,說:“這不就是我們店的新店員嗎?這個月才來上班的。”

    譚勇和李斌迅速交換了一個眼色,譚勇繼續問道:“他叫什名字,現在在店嗎?”

    女孩說:“他叫阿超。昨天都來上班了的,但是今天還沒有來。”

    現在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了。譚勇問:“為什?店規定員工幾點上班?”

    “十點鍾營業,九點過就得來。這個阿超本來就愛遲到,這兩天發現老板沒有來,估計就更有理由偷懶了吧。”女孩撇了下嘴。

    “他住在哪,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還是所有店員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另一個店員,我就不清楚了。阿超沒來,夏琪姐也不知道是什情況。店現在就隻剩我和他了。你們問一下他吧,他就在那兒呢。”女孩衝店一個正在給貓喂貓糧的男店員努了努嘴。

    譚勇和李斌走過去詢問,得到的也是否定的答複。他們倆走出咖啡店,站在環海路邊,望著咖啡店的門口,小聲對話。

    “這個什阿超,就是樊柯,他居然在夏琪的店,假裝成店員。我之前完全不知道。”譚勇說。

    “之前我們又沒朝這個方向想,就算你來這喝咖啡,估計做夢都想不到,給你端茶送水的店員,會是龔亞梅的兒子吧。”

    “其他店員,現在不一定準確地知道夏琪的情況。但樊柯肯定知道,夏琪已經死了。”

    “那是當然,說不定就是他指使的呢。所以他昨天還來店做做樣子,今天就直接不來上班了——反正夏琪都不在了,做給誰看呢?”

    “但他現在還沒有離開理市,因為他還需要跟‘另一個合作者’配合,弄到遺產。”

    “對。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辦?在這附近守著,看他會不會來上班?但是萬一他一整天都不來呢?要就是去附近的酒店、民宿找他,但這附近可以住宿的地方,估計有幾十上百家,挨著去找,夠嗆。”

    譚勇想了想:“這樣,我在這兒守著。你馬上聯係江隊,讓他多叫幾個同事過來,分頭去周圍的民宿打聽。”

    “行。”

    李斌給江明打電話,然後離開了。譚勇一個人站在環海路的一棵大樹下,監視著對麵的咖啡店。等到一點鍾,樊柯也沒有出現。譚勇在旁邊的小攤上買了炸土豆和涼麵,當做午飯,一邊吃一邊繼續守候。

    他想過,要不要讓咖啡店的姑娘給“阿超”打個電話,催他來上班,但是又怕引起樊柯的警覺,反而不來了。所以還是在這兒守株待兔的好,反正江明和李斌他們也去附近的酒店民宿找人了,兩種方式,總能把他抓住。

    兩點二十分,一個頭發蓋過眉毛、戴著口罩、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出現在譚勇的視線範圍內。他有接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即便有口罩的遮擋,也能從麵部輪廓和眼睛看出來,是個標準的大帥哥——和樊柯的特征完全一樣!重點是,他走進了“夏日の貓咖”。

    譚勇心中一陣悸動。他知道,這個人就是樊柯。看來他們之前沒有打草驚蛇是對的,樊柯全然沒有意識到,警察已經盯上自己了。如果夏琪死後,他就徹底不來上班,未免太明顯了。所以他還是要來店做做樣子,隻不過不用按照規定時間來上班罷了。

    現在的方案有兩種。一種是,直接找到樊柯,亮出警察證,讓他配合調查;另一種是,通知江明和李斌,等他們過來後,再展開行動。顯然第二種方案更穩妥一些,譚勇現在隻身一人,直接要求樊柯去刑警隊配合調查,如果樊柯反抗或逃逸,他沒有把握能將他抓住。

    於是,譚勇給李斌和江明分別發了信息,讓他們馬上帶著人過來。自己則不動聲色地走進了咖啡店,盯緊目標。

    進店後的樊柯,換上了店員的衣服。另外兩個店員責怪他為什現在才來,他說“老板不是也還沒來嗎?”,這兩個店員就無話可說了。看到譚勇再一次走了進來,吧台的女店員正要說“阿超來了”,被譚勇堵住了嘴:“一杯咖啡,美式。”

    女店員接觸到譚勇的眼神,看到他衝自己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也不知道她是否會意,總之沒有說話了,隻是點了下頭,就去衝咖啡了。

    譚勇選了一個位置坐下,現在店除了他,隻有另外一個客人。不一會兒,咖啡就端來了——送來咖啡的,正是樊柯。

    “先生,您的美式,輕慢用。”

    “好的,謝謝。”

    樊柯把咖啡放到桌上的時候,譚勇近距離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男生皮膚白皙,肩膀寬厚,眼睛細長,眉目如畫,長劉海遮住大半個額頭,發質絲滑柔順。譚勇看他的時候,樊柯也回看了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禮貌地收起托盤,走開了。

    譚勇雖然是個大男人,但也多少能理解,這樣的絕色美男,對女人來說具有何種吸引力。別說夏琪,這樣的大帥哥想把任何女人搞到手,恐怕都不是什難事。然後再加以操控和利用,便能達到想要的目的。

    一邊思忖著,他一邊小口嘬飲著咖啡。美式不加糖和牛奶,對於不習慣喝咖啡的人來說,味道過於苦澀。譚勇無法理解怎會有人花錢喝這種堪比中藥的東西。

    江明和李斌七八分鍾前就回複了“馬上過來”,譚勇估計他們就快到了。他不好一直盯著樊柯看,以免他生疑,便不時瞄一眼門口,確保樊柯不會離開。

    果然,幾分鍾後,江明、李斌和另外兩個同事一起來到了咖啡店。他們走進店內的氣場,跟一般的客人不一樣,女店員怔了一下,似乎本能地感覺到,這幾個男人不是來喝咖啡的。

    江明等人徑直走向譚勇,江明低聲問道:“他人呢?”

    譚勇說:“就在店。”

    江明環視一圈,隻看到兩個一男一女兩個店員。男的那個身高就不符合特征,他問:“哪兒呢?”

    譚勇站起來,目光搜尋店內,沒有看到樊柯,但他又確定樊柯沒有走出過大門——而咖啡店是沒有後門的。他小聲對江明說:“他肯定在店,沒有出去。”

    幾個刑警分開來找,結果發現二樓其中一個衛生間的門是關著的。這家店一共兩個衛生間,都是不分男女的,走進去把門鎖上就行。店的另一個客人坐在原處喝咖啡,那在麵的,就隻能是樊柯了。

    譚勇衝江明使了個眼色,示意樊柯就在麵。江明點了點頭,用眼神暗示大家——那就等他出來吧。

    不料,這一等就是一刻鍾。就算是上大號,也太久了一點。譚勇感覺有點不對勁了,他眼珠一轉,問那個男店員:“衛生間有窗戶嗎?”

    男店員說:“有,挺大一扇窗戶。”

    譚勇和江明對視一下,倆人都意識到不對,江明上前敲門:“麵有人嗎?”

    沒有任何回應。江明暗叫不妙,對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刑警說:“把門踹開,或者撞開,快!”

    那男刑警壯得像頭小牛,退後兩步,用肩膀猛烈撞擊衛生間的門,“轟”地一聲就把門撞開了。幾個人一看,麵空空如也,窗戶大開著,樊柯早已不知去向。

    “糟了,讓他跑了,快追!”江明大喊一聲,幾個刑警衝出咖啡店。那兩個店員顯然是嚇到了,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估計還沒意識到這是怎回事。

    五個人一起衝出來後,江明說:“你們四個,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去追!我馬上打電話給刑警隊和公安局,請救支援,同時通知機場、高鐵站、汽車站和高速路口的警察,讓他們進行堵截,不準樊柯逃離理市!”

    “是!”譚勇四人齊聲回答,迅速散開,朝四個方向跑去。

    媽的!把他堵在店,居然都讓這狡猾的家夥給溜了!譚勇充滿懊悔,一邊奔跑一邊咒罵,同時反應過來,樊柯肯定從夏琪那兒看到過自己的照片!意識到不妙的他,便從衛生間逃逸了。可惡!我之前怎忽略了這點呢?他自責地想道。

    但是從樊柯逃逸這一點來看,他百分之百是有問題的!所以才做賊心虛,匆忙逃走,以免落到警察手中。推理和判斷都是對的,這家夥就是始作俑者!說什也不能讓他跑了,一定得抓住他!

    心這樣想,腳力卻明顯跟不上了。才追了幾百米,譚勇就累得氣喘如牛,頭昏眼花,他畢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體力不如往昔,明顯是有些心有餘力不足。他想開著警車追,但料想這身材高大的家夥不至於蠢到在大街上狂奔,要躲進偏街小巷,要就是進了建築物或者車,隻有挨著每條小路和店鋪進行搜尋才行。

    正好旁邊有一家出租自行車和電瓶車的店,譚勇亮出警察證,暫時征用了一輛電瓶車,騎著它沿街搜尋,詢問路人和店主有沒有看過照片中的人……幾十分鍾過去了,一無所獲。

    要是這樣都讓他跑了,我會後悔一輩子!譚勇愈發急躁起來,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滴落下來,上身的衣服被全部浸透了。

    就在他快被自責和懊悔壓垮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江明打來的。譚勇迅速接起電話,聽到江明說:“老譚,抓到樊柯了!這家夥從咖啡店溜掉後,打了輛車,打算逃離理市。好在我知會了交警,在高速收費站把他攔截了下來。再晚個幾分鍾,他出了理市的地界,要抓到他就難了!”

    譚勇長長地鬆了口氣,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說道:“太好了!”

    “我現在馬上把他抓回刑警支隊,你也回來吧。”

    “好,我們立刻對樊柯展開審訊!”譚勇振奮地說道。

    李斌和譚勇先後趕回刑警支隊。江明見到他們後,說道:“我抓到樊柯後,立刻收繳了他的手機,以防他跟‘合作者’通風報信。但是因為我們抓到他,已經是幾十分鍾後了,有可能在這段時間內,他已經跟‘那個人’通過話,或者發過信息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樊柯的手機上就會有跟‘那個人’通話或者發信息的記錄!就算他刪除了,我們也可以聯係通訊服務商,讓他們調出這個號碼的通話記錄。如果發現其中某個號碼正好是‘大家庭’中某個人的,幾乎就鎖定凶手是誰了!”譚勇激動地說道。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江明點頭道,“那我現在就去聯係通訊服務商,你們審訊樊柯!”

    “好的!”

    譚勇和李斌走進刑警支隊的審訊室,隔著一張桌子,坐在樊柯對麵。樊柯仍然穿著咖啡店的員工服,口罩摘下來了,表情漠然、雙眼無神,看上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並沒有表現出懼怕。

    譚勇詢問:“知道我們為什要抓你嗎?”

    “不知道。”

    “你叫什名字?”

    “樊柯。”

    “不是叫‘阿超’嗎?”

    “那是在咖啡店打工用的名字。”

    “你為什來這家咖啡店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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