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駙馬?”簫荔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赫連燾是不是得了腦疾。
此言一出,禦花園霎時安靜下來。這位赫連三皇子的言論可真是驚世駭俗。
堇澄為表風度,本來落在簫荔身後一小步,聞言十分不悅地上前一步,將簫荔護在身後,諷刺道:“莫非三皇子不僅被凍傷了腿,還被凍傷了腦子?”
說起冰桶挑戰,赫連燾就來氣,明明已將至寒的冰晶放入堇澄桶,堇澄怎一點事兒都沒有,自己反而凍傷了腿,費了國師不少丹藥才緩過來。北翟對大嶽監視許久,來大嶽之前的資料上沒有任何關於這位大祭司的記錄,此人到底是從哪來的,竟幾次三番壞他的事。
赫連燾故意不理睬堇澄:“男子都能有三妻四妾,長公主殿下風姿堪比男子,並非一般閨閣女子,殿下多收幾個駙馬,享齊人之福,有何不可?”
赫連燾的話乍一聽極有道理,可以說是說到很多女子的心坎,在場有不少貴女偷偷點頭表示認同,但是簫荔卻聽著極為別扭。
誰說女子不如男,簫荔是十分支持這種論調的。誠然,男人三妻四妾對女人很不公平,她也很討厭。可她身為大嶽最尊貴的長公主,若是利用權勢,娶上好幾個駙馬,看似是為女子揚眉吐氣,實則和那些三妻四妾、玩弄女子的惡臭男人又有什區別呢?
簫荔清了一下喉嚨,反駁道:“赫連皇子此言詫異,在本殿心,所謂男女平等,應當是女子有權利掌控自己的命運,不被他人左右自己的決定,不因他人的言語而失去自我,永遠為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努力。而非一朝得勢後靠欺辱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來彰顯權勢,這和那些玩弄女人的男人相比,並不會顯得更高貴。”
簫荔主動握住堇澄的手,向眾人宣告:“本殿不敢保證一生一世一雙人。堇澄大人若不負我,我定不負他。他若負我,我也不會留戀。人生也好,三界也好,處處俱是精彩,自有吾心安處。”
簫荔一番話並沒有直接貶低赫連燾,卻顯得赫連燾格局太小。大嶽的臣民們深為震撼,長公主不愧是長公主,大嶽的光。狗腿子蕭安歌帶頭喝彩:“姑祖母說得對,姑祖母說得太好了。”
赫連燾彎腰行了個拜禮,麵不改色地笑道:“是小王唐突了。小王祝殿下與堇澄大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大嶽對小王禮遇有加,小王決定,參加完殿下的婚禮再返回北翟,殿下應該不介意小王留下喝一杯喜酒吧?”
簫荔感覺堇澄在她掌心撓了一下,沒錯,狐狸尾巴開始露出來了,赫連燾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賴在大嶽,他到底想幹什。
簫荔記得堇澄說的,要找出赫連燾圖謀之事,於是不動聲色道:“自然不介意,來者是,大嶽一定將三皇子奉為上賓。”
宴會結束,人群散了,赫連燾也滿意地走了。簫荔鬆了口氣,放開堇澄的手,堇澄卻反手將簫荔的手抓住,似笑非笑地說:“在下還什都沒做,殿下已經想好如何給在下定下罪名了,在下可真是冤枉。”
簫荔不知怎一陣心虛,她隻是握一下手占一下堇澄便宜,又沒做別的什,更沒答應將赫連燾收做側駙馬,怎被堇澄說得好像她是拋棄他的負心之人一般。
全程在場的時蘊和一直很沉默。魏澤沅一掌劈過去將簫荔和堇澄兩人分開,“你們倆夠了沒,能商量正事了嗎?”
簫荔連忙將手收回袖中,“沅沅,我們一直在商量正事啊,那個赫連燾死活要留在大嶽,肯定不像表麵那樣簡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一定有陰謀。”
蕭荔每次這種語重心長的語氣說話,必然要安排差事給魏澤沅,魏澤沅已經習慣了。
“直說吧,你想叫本少做什?”
“沅沅你不是和林佑安相處得不錯,林佑安他爹是禮部尚書,負責接待北翟使團。你就和林佑安一起,每天陪著赫連燾玩樂,近距離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沒問題,交給本少。”
蕭荔想起來,赫連燾求娶時,時蘊和也曾站出來為她解圍,她還未說聲謝,於是對時蘊和拜了一禮,說:“時將軍,上次在大殿中,時將軍挺身而出,本殿還未來及謝你。”
時蘊和側身避開謝禮:“殿下不必言謝,這是蘊和身為臣子的分內之事。對北翟之人,殿下還有什吩咐?”
簫荔覺得時蘊和這個小古板越來越嚴肅,好像除了公事不想和她多說話,她將話題牽到北翟上麵:“時將軍,不知國師金達這些日子有什動靜。”
“金達除了第一次參加皇宴露過麵,此後一直呆在驛館,給驛館送飯的小廝說,沒發現任何異常,他大部分時間都關在房,與北翟其他官員也幾乎沒有交流。末將會繼續監視。”
“辛苦時將軍。赫連燾和北翟使團的動向,還需你多加留意。”
此後一連數日,因魏澤沅這個半吊子地陪要陪赫連燾玩樂,所以簫荔沒去祭司府,而是留在自己的宮殿練功。攬月沒有對手,她安下心來調息,將體內的魔氣慢慢煉化吸收。一小段日子下來,頗有些成果。
簫荔心情很複雜,她發現自己修魔比修仙有天賦多了,在扶幽山修仙修了幾十年,遠遠比不上回大嶽這幾個月的修魔進展。她逐漸接受自己是個魔修體的事實,體內勃發的力量也讓她很有安全感。可是師傅對她那好,她修魔道,師傅應該會很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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