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
很多貓。
五顏六色、品種各異的貓,擠滿了波洛咖啡廳的落地窗。
它們或站或坐、或撒嬌或伸懶腰,有的直視窗外的行人,有的四肢朝天露出柔軟的肚皮,毛毛看起來非常好摸。
即使現在是早高峰時間,從人行道上路過的、趕著上班和上學的人們,仍然忍不住把目光投向這。
因為,實在是太可愛了!落地窗上的畫麵對貓控來說莫過於天堂。
貓貓貼貼!
安室透揉了揉眼睛,又走近一看,才承認自己的視力並沒有出問題。
——那個讓琴酒和朗姆都忌憚的、危險的白蘭地,開的咖啡廳居然是這樣的!不但顯眼無比,還在對著馬路那一側的落地窗上畫滿了貓!
莫非是可愛攻勢嗎?
難以想象竟然會有組織成員是這種風格……
安室透不由得在腦海中想象了一臉冷漠的白蘭地擼貓的場景。
理論上來說,他應該覺得毛骨悚然,但是……
……無論是“漂亮的美少年蹲下身摸著貓”,還是“漂亮的美少年懷抱著貓”,他都不得不承認,這幅畫麵非常美好。
就算是身為組織臥底、清楚組織成員都是如何窮凶極惡的自己,居然也會有這種想法!
太可怕了,白蘭地,果然不可等閑視之!
安室透最後看了一眼落地窗——
在波洛咖啡廳(coffeeポアロ)幾個大字之下的正中間,占據c位的,是一隻純黑色毛發的大貓。
這隻貓眯著跟白蘭地一樣的綠色眼睛,兩隻前爪抱著一瓶波子汽水,腦袋旁邊是一個小氣泡,麵畫著“咕嘟咕嘟”的擬聲詞。
大貓的臉上還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頭上是褐色的貝雷帽,披著同色的小披風,儼然是一隻偵探貓。
是因為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所以把貓也畫成了偵探嗎……看不出來,白蘭地還挺有童心的……
“童心”二字一出,安室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抑製住自己思維的進一步拓展,推門進了波洛咖啡廳。
相比起外麵的落地窗來說,咖啡廳內部的裝修意外的普通。
原本安室透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到處貼滿了貓咪壁紙的地方,結果不但麵的牆壁全都是純白色的,就連桌椅也毫無特色,平平無奇的樣子。
若是參與“最無趣咖啡廳評選”,想必這家店一定榜上有名。
白蘭地竟然是這種隻顧外表不顧內在的人嗎?
或者說,他是隻顧吸引人,而不在意人留存率的人?
安室透一邊觀察著,一邊在心中更新自己對白蘭地的側寫。
“人,是來吃飯的嗎?”
一道平淡的男聲打斷了他的思維。
安室透轉頭一看,一頭紅發的青年男子迎了上來。
——是織田作之助。
前幾天,為了調查白蘭地,安室透專門到了米花町暗自打聽。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自己的行動,白蘭地連著兩天不見人影,隻有這個咖啡廳的新店員住在賓館。
從周圍人的口中,安室透得知——
這個名叫織田作之助的男子似乎是帶著五個小孩的單親爸爸(?),他從橫濱辭職來到米花町,唯一的收入就是在波洛咖啡廳當店員。
聯想到波洛咖啡廳之前被炸的事件,以及賓館前台所說的男子高中生打工賺錢幫父親和弟弟妹妹付房費(?)的腦補故事,安室透猜測,或許織田作之助本來應該住進的是波洛咖啡廳內部,隻是迫於裝修還沒完成,不得不在外開房。
這怎行!
住在波洛咖啡廳,要是一不小心被組織成員內訌牽連到生命安全就太慘了!單親爸爸帶五個小孩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爸爸出了意外,孩子該怎活!
安室透當場幫織田作之助補交了整整一個月的房費,希望他安安穩穩地在賓館住著,不要待在那種危險的地方了。
當然,無論為了哪一方的安全考慮,安室透都沒有讓織田作之助知道這件事。
“你好,我是安室透,店主雇傭的新廚師。”
安室透禮貌地對織田作之助打招呼,並假裝不認識對方,“請問你是我的同事嗎?”
“……啊,我是織田作之助。”紅發男子慢了半拍才回答。
“我是這的廚師,兼服務員,兼收銀員……”他說著,注意力轉向了剛進門的一對情侶人身上,“不好意思,安室君,我們等一下再說吧。”
織田作之助向那對情侶詢問道:“兩位是要吃辣咖喱飯嗎?”
“是的,來兩份辣咖喱飯,要最辣的那種。”情侶中的男性興致勃勃地說。
“好的,請稍等——”
“等一下,不行!”
女方皺起臉,怒氣衝衝道:“你說要帶我吃好吃的,就是吃辣咖喱飯?你明明知道我吃不了辣!”
男方大驚失色:“啊?你不能吃辣?我都不知道……哎喲,別打!”
他抬手護住臉,一邊求饒一邊說:“可是,這的辣咖喱飯真的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樣,它特別辣,我昨天一吃到就覺得應該帶你過來……輕點,痛!”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