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使者”
“參見使者”
時光如白駒過隙,自從那日薑厭封我做他的先行使者後,自那以後在魔界我竟已待了七十年,當年那些和薑厭簽訂契約的人們,很多都已經期滿離開魔界了,轉眼之間在魔界我說的上的話就隻剩春花了,自我成了使者以後,薑厭給我準備了一身‘使者衣裳’——一個黑色的鬥篷,自上而下遮住全身,鬥篷上隻繡有簡單的銀色花紋;
我本是凡人,為了能讓我修習功法,薑厭在七星玄天洞中為我重塑筋骨整十九天,他又親手教會我一招一式,薑厭平時總是一副興致缺缺,冷淡地不行的樣子,很多人想上位,卻連薑厭的麵都見不著,人們以為我作為薑厭的首徒也是他唯一的使者,會很了解薑厭,故經常來像我打聽薑厭,其實每次薑厭和我相處之時,我和他之間都是無盡的沉默
唯一就是薑厭說我天賦異稟,隻用了七十年學完了需要一百年才能學會的心法的時候,才帶了一絲欣慰之情
這七十年我也將魔界的情況摸了個遍,魔界眾人畏懼薑厭是因為他一百七十年,突然出現在魔界身上還有魔界老祖的氣息,僅三招打敗了前魔尊,於是薑厭成了新魔尊,大家雖然不知道薑厭的來曆,但是他的實力被所有人畏懼,但作為薑厭的先行使者也是他唯一的弟子,眾人並不知道我的實力對我的態度也是不齊,而薑厭有意讓我樹立自己的,於是他定下了每十年魔界將比試一次的規矩,自二十年前以來,我便在名次中穩進前十,然而我隻有七十年功力,眾人自那時開始,也對我尊敬起來
今年卻和往年不一樣,薑厭在明堂殿用朝鼓,召集了魔界所有生靈
“天界欺壓我們魔界已久,這多年,我們從來沒有反擊過,但不代表我們魔界怕了他們,何況如今的天帝不過是一個靠政變上位的小人罷了,魔界的勇士們,可願隨本尊殺上天界,活捉天帝!
“殺上天界,活捉天帝!”
“殺上天界,活捉天帝!”
“殺上天界,活捉天帝!”
我站在薑厭身側,看著低下烏壓壓的一群興奮的士兵,隻得在心底感慨道,魔界之事不比凡塵少……
等到眾人散去後,薑厭獨留了我
“阿玄,你在翌都已經七個十年了,想不想回凡塵看看?”
薑厭心情很好,我能聽出個大概,但我仍不敢擅自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立於下首“玄唯尊上差遣”
薑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七十年了,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好奇凡間嗎,本尊可告訴你,那凡間現在變化了大模樣了,你呀一回去肯定認不出來”
我沒有回答薑厭的話
“你不會還沒忘記你凡塵那些事吧……那一年,永明河邊的紅衣小姑娘我可是記憶猶新啊”
不知道薑厭為什會突然提起這個,我也不知道回答什,隻沉默在原地
薑厭和我相處久了知道我沉默的性子,他自顧自地說著“為了斷絕自己的凡塵,竟然想直接用石子劃爛雙臉”
‘這是永明河,跨過這條河,你就和你的過去沒關係了’
‘喂!你這是做什,劃自己臉幹嘛’
“要不是本尊及時,那一張臉可不就白沒了,你說你,不喜歡那張臉告知本尊不就不行了,幸好本尊手快……”
‘尊上,嘉凜寧可要一張普通的臉…我不想再看見我這副麵容’
‘這是你自己說的啊,用你的臉換一張普通的臉,這可不算本尊違背天道,這可算是本尊和你的第二個交易’
……
“你現在這張臉用的可還習慣,想來七十年了應該早就習慣了,”薑厭在手上幻化出我原來的那張臉,說實話七十年沒見了,我隻覺得有些陌生,好像看見那張臉,七十年的事又回到眼前了
“明日,你陪本尊去趟人世間,你也合該曆練曆練了”
薑厭走下台,拍了拍我的肩膀“今日早點休息,過些日子上了戰場,隻怕沒得休息”
…“是……尊上”
沒有想到薑厭一帶我出魔界第一個來到的就是嶧城,嶧城確實如薑厭所言,變化極大,原來嶧城是臨近南越的一個邊陲小鎮,現在卻繁華如同上京
薑厭這些年來奔波於三界之中,他對凡塵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我卻有點局促緊張
薑厭走在前頭,我跟著他的步伐,目光卻落在四周
“這是螺鼓,南陳進貢的,隻有嶧城和上京才有”
薑厭轉身將一個小小的物件放入我的掌心
“南陳?”我疑惑地看向薑厭
薑厭打開折扇,悄悄在我耳邊說道“七十年了,朝代更替,應該也不是怪事吧”
“還有什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我沉默片刻
“尊上,現在可是六月?”
“不錯。”
“尊上……一身黑衣不覺得燥熱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在薑厭的眼中看到了大大的‘無語’兩字
“……你有了七十年功力,還忍耐不了炎熱?況且你的衣物和本尊一樣都是浸了永明河的水所製成的,天生可以抵禦嚴寒酷暑,你……”
“玄雖然感受不到,但是看著甚為…”
薑厭無奈扶額,帶著我走進了一家布店
“這個是朱雲紗,沒見過吧,這個做成衣物,恍如晚霞著於身,年輕姑娘基本上人手一件,之前是本尊不夠細致,忘了你也是個…”
“尊上誤會了,玄並非對玄的衣物不滿…”
薑厭的表情開始凝結
我趕緊解釋“也並非對尊上……”
薑厭隻得帶我離開,走到一個偏僻的小巷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阿玄你……自己多逛會兒吧……本尊……本尊先去辦點其他事,這個是傳訊符,你若遇到危險,它會自動化作流光來找本尊……今日酉時三刻在城門外十涼亭相見”
說完,薑厭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了
對於薑厭這種突然離開,我已經習以為常,沒了薑厭,我一個人走在陌生的巷道上,路旁熱鬧紛紛,我卻無心停留
按著記憶中的路,我慢慢走著,這條路,變得寬了許多,路上的行人匆匆,從前的嶧城沒有這般熱鬧
片刻後,我走到了記憶中的大門前,我抬頭看著門上匾額並不老舊的‘張宅’兩字出神,本以為七十年過去了,想來早已物是人非,卻沒有想到好像和七十年前沒有什區別
我輕扣了扣門,頭沒有人應聲
我想了想,七十年了,若是嘉翎哥哥還活著也該八十七了…若是後頭娶親了…他的孫子也該而立之年了吧
我靜靜地矗立在門前,期待有人來開門,又不希望有人來開門,半響,依舊沒有人,我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
直到一個大嬸叫了我好幾聲
“姑娘,你立在那大門口做什呀”
我轉過身去,看她的樣貌也才四十出頭,‘大嬸’兩字怎也說不出口“敢問…這家人去了何處……”
大嬸先是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哈哈大笑“姑娘,你莫不是魔怔了吧……這家……這家人自然是去了上京啊”
“上京?”
‘民女願意以民女的麵容…換取…宋氏重振榮光,嘉翎哥哥…腿疾痊愈……’
是了,當年,我向薑厭換取的就是宋氏重振榮光,想來確實現在應該在上京了
想到這我不由自主地笑了……這樣總算我償還了一些
既然重回上京了,那想必應該過得很好了
“這位……敢問現在年號是……”
大嬸疑惑地看著我“當今不以年號記事,聖上以全肅皇後逝世之年為紀,今年正好是全肅皇後逝世整七十年”
“全肅皇後?”我疑惑地看著她,七十年前正是我前往魔界那一年,可那一年,我並未聽到皇後歸天之事
“全肅皇後可是臨川長孫氏?”
沒想到夫人大驚“你……你怎敢提起前朝舊事!你到底是什人”
我急忙安撫她“其實……我是從南…陳的邊陲小地來的,很久不出門了…不知道你們中原的一些事情”
大嬸依舊狐疑地看著我“南陳素來與嶧城往來,你這也沒有南陳的口音啊,你說句南陳的話聽聽”
我皺了皺眉,發現不能多說下去,隻得使了術法真言咒
“全肅皇後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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