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腰道上,草湧葉飄,一片寧靜。
我和吳羨算是畏畏縮縮地走向了後山腰上。未到就先聽到一陣一陣的鈴聲,這個鈴聲很是有規律,在空氣中的震動空靈,回響不絕。
我們急忙蹲在了草叢中。在綠色的縫隙中我看到了一群群花衣服在半空中飄灑著:鮮豔紅穗的雞冠帽,深黑的鬥篷,滿彩花的頭帕,多褶寬的暗藍色腳長褲,簡直就是花花的世界。
“羨羨,她們這是在跳舞?”我揉了揉眼睛,問道。吳羨將我扯向了她那兒,道:“像是在搞什祭祀。”
果真,在這個角度看的更清了。一座座暗紅色的長桌上擺著一隻死雞和……一排排的嬰兒?!主領的村長和其四周的少女們在長桌四周圍轉著,起舞著。剩下的村民則是跪在長桌的正對麵,看起來十分虔誠地跪拜著。
我萬分震驚,差點合不攏嘴,“祭祀嬰兒?!都已經建國了,還搞這種封建迷信嗎?!”吳羨看了會兒,皺起眉道:“看起來好像不是。”
話音未落,諾大的黑影就照在了死雞上。那一眼,激起回憶,我不禁心頭一震,差點趄趔。“這不是那頭老虎嗎?!”
黑色皮毛的老虎在陽光下尤為生威。它透露著凶猛的氣場走向死雞,這下不光其他村民了,村長和那些起舞的少女瞬間跪了下來,他們的頭紮在地上,突然吼叫了聲:“恭迎聖女!!”隨後,又是緊接著的一聲獅吼,這聲音震耳欲聾,氣動山河,小則震葉驚草,大則地晃山搖。
我趕忙捂住耳朵,但也不免被傷了神。待緩和後,我眨巴著眼睛看了看,“這老虎……是聖女?!”吳羨搖了搖頭,迎了句:“不可置信。”
黑虎仰起頭,長大了嘴似乎要一口吞盡陽光。瞬息之間它突然將頭埋在了死雞上,隨著一聲齒肉之間的磨合,一股暗紅色的血液噴湧而出。桌上,毛發上,人們的身上都沾上了血,就連離我最近的草堆也浸上了暗紅的血液。
四處的血液以及血與肉的流瀉不禁使我反胃。雖說在《動物世界》中看慣了這種茹毛飲血,生吞活剝的場景,可若真的身臨其境不免使人為之一振。
我捂著嘴,盡量不吐出來。黑虎的身上已經半是紅顏半是黑危。它高傲的抬起頭,藐視著臣下之民。其下的人們恭恭敬敬的將頭紮在了地上。
隨即不久,那些舞蹈的少女們紛紛起了身,抱起嬰兒駐於黑虎前,村長則是拿一碗舀了滿滿一碗的雞血,麵肯定摻著一些肉泥。
他從左開始,對著那個嬰兒說了幾句極快的彝語,隨後做出了一件令人作嘔的事情。隻見村長將手伸進了碗中,猛猛地抓了一把血水滴進了那個嬰兒的嘴中。周而複始,每個嬰兒都喝上了那血肉泥湯。
這種習俗……真的有些許難以置信。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蹲了好久。腿腳都已麻木不知了。當我剛想移動一步時,卻不知為何像個傻子般趄趔了一下。擦傷了手不說,我還壓斷了一條枯枝。那聲音是小的,可是在突然安靜的環境下卻顯得異常刺耳。
我整個人驚悚了下,待微微挑眸時,一排排的頭齊刷刷地飄在我眼前,一個個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身上的肌肉微微顫動,有些不知所措,但下意識之間我舉起手向那些人擺了擺,問候道:“吃了嗎,各位?”
……
這座木屋子十分狹窄,地麵上鋪滿著草堆,蜘蛛網就像珠簾一般掛在了地上。我擠了擠吳羨,扭著被捆綁在身上的繩子。
“得了,別費勁。”吳羨向邊移了移故意挪開,繼續道:“這繩子拿鹽水泡過密度大,結實著呢。”
“哦。”我隻好作罷,向吳羨坐過的幹淨地方再移了移。“羨羨,你們吳家的女郎會來救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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