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尖劃開皮膚,拉開一條條肌肉纖維的聲音。
太刀穿過肋骨的聲音。
刃尖紮破心髒的聲音。
血液順著刀刃,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全身逐漸冰涼,意識遠離身體。
......本應該是這樣的。
在近乎窒息的情況下,神宮寺真眼前,窗外刺眼的陽光,無麵武士,左胸前的野太刀,所有的一切,在那間支離破碎。
他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大口喘氣時,冷汗從下巴滴落在這周剛買的,夏天用的空調被上。
床頭櫃上的藍色鬧鍾在發著尖銳的鬧鈴聲,讓他本就混亂的腦袋更加脹疼起來。
“小真,今天不是周末吧?不去上學嗎?”
樓下隱隱約約傳來熟悉的聲音。
短暫的耳鳴過後,神宮寺真逐漸清醒了起來,這時候,門外已經響起了敲門聲。
“小真?”
神宮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胸。
他伸手,用睡衣衣擺拭去額間細密的汗珠。
“我......馬上下來吃飯。”
“小真,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呢,是做噩夢了嗎?”
媽媽關切的聲音不斷刺激著神宮寺真的大腦。
“算是吧,我換衣服,請您在下麵等我吧。”
神宮寺真疲憊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門外響起遠去的腳步聲。
噩夢......
神宮寺看著藍色的鬧鍾發呆。
如果隻是夢的話,為什剛才經曆的一切都記憶猶新。
而且,在那個空蕩蕩的世界,自己似乎無論如何,也沒辦法主動“醒來”。
他伸手,撫摸著表麵光滑的鬧鍾,可鏽跡斑駁的觸感還停留在自己的腦海。
厚厚的灰塵,腐朽的一切。
讓他現在的精神有些恍惚。
他又想起了那個令自己近乎絕望的無麵白衣武士。
如果是夢的話,也好。
神宮寺真目前沒辦法想象出,自己該如何麵對那名怪物。
至少現在完好無損的身體能夠證實:他還活著。
活在現實中。
另一個疑問:正常的話,自己現在應該是回到了現實,那,當時從數百台階上滾落而下的自己,現在不可能完好無損地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自然醒來。
身上連一塊淤青都沒有。
不應該在醫院醒來,或者在八重神社山腳下渾身是傷地醒來。
還有,為什八重美雪無緣無故地將自己從這高的地方推下去?
那晚,她在林間,又看到了什?
如果今天她沒有去上學的話,神宮寺真覺得自己應該再去拜訪一下八重神社。
除開這些不談,八重美雪對神宮寺真的“怪病”很了解這件事,也讓他十分在意。
......
“神宮寺!老師在看著你呢。”
還在出神的神宮寺真,手肘被用力戳了一下。
他回過神來,緩緩抬頭看了看講台前正投向自己的,老師的眼神,嘴角慢慢揚起歉意的笑容。
“數學老師的課堂是最嚴肅的,他也不允許同學上課出神,神宮寺你不知道嗎?”
身邊的北原拓海說道。
濃眉大眼,身材魁梧,是典型的體育係陽光男。
需要提到的是,北原拓海是神宮寺真從高中以來的摯友兼同班同學,另外,也是住在彼此隔壁的鄰居。
“啊......忘了。”
神宮寺晃了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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