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帕多西亞,是地球上最接近月球地貌的地方。
火山噴發,冷卻,又鈣化凝固,最終形成了這片奇特的地域景觀。
居住在這的人們,把石柱攔腰朝挖出岩窖,在岩窖內穴居。
程垚自己租車帶著褚昭昭前往格雷梅小鎮。白日的卡帕多西亞就是一本荒蕪童話,入目是單一的黃色調,路途上的景致與西北黃沙戈壁一樣朝著來往的遊客敘述它的代名詞——荒涼。
幹燥的空氣未能給來到此地的人補充任何濕潤的氣息,而是不停地朝人體身上瘋狂地汲取水分。
晴朗的天氣,大紅色的老爺車穿梭在格雷梅小鎮的大道上,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手去感受這座小鎮的每一縷呼吸。
褚昭昭伸出手,風從她的五指的縫隙中穿梭而過,如同時間。
他們入住的酒店同樣是一家藏在洞穴中的酒店,暗藏玄機是這家酒店最好的形容詞。
雖然是洞穴酒店,卻完全不會讓人感覺到壓抑黑暗。大理石鋪砌的地板反射窗外的陽光,讓整間房間更加透亮。
天花板是木質的天頂,複古垂墜的吊燈,暗紅色的沙發,營造出西方中世紀貴族城堡的氛圍。
每一間套房都都帶有一個小天台,推開拱形玻璃門就能站在露台上瞻望這個具有童話色彩的小鎮。
是和伊斯坦布爾截然不同的景致。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看起來不近人情的小鎮,鎮上的人們卻熱情又大方。
褚昭昭和程垚牽著手漫步在街邊,一個外國男人朝他們一笑,用生澀的中文對他們說了一句你好。
“你好。”褚昭昭和程垚一起和他問好。
在異國他鄉感受到他人的善意,會不由自主地對這個城市有更好的印象。
程垚和褚昭昭走到了街邊的一家地毯店,麵的地毯顏色鮮豔,圖樣漂亮,褚昭昭一進去就看花了眼。
“程垚,我想買一塊回去給我的經紀人做伴手禮。”
褚昭昭走到一塊複古綠色和淺綠色交織的地毯麵前,停下腳步盯著那塊地毯良久。
“喜歡這個?”程垚跟在她身後,上下打量那塊地毯。
“嗯,挺好看的。”褚昭昭上手撫摸那塊羊毛地毯,手感柔軟。
她收回手,戀戀不舍地撇開視線:“這條毯子太大了,我們不太好帶回去。”
程垚的視線還停留在褚昭昭喜歡的那條綠色毛毯,繼續跟著她繼續往走。
褚昭昭看中了一條水藍色的毛毯,側過身詢問程垚的意見:“你覺得這個好不好看,可以做入戶的地毯,或者放在衛生間門口。”
“淺色的話,比較容易髒。不過花色很好看。”
褚昭昭聽了他的想法後點了點頭。
店鋪有很多紅色和金色的地毯,絢麗又奪目。
褚昭昭自己其實是不太喜歡太過張揚的顏色,可想到是要給奚允函買禮物,便又多看了看那些她自己可能瞧也不會瞧一眼的地毯。
因為奚允函喜歡熱烈張揚的顏色。
一張圖案是明黃色編織菱形的地毯,還有紅棕藍交錯的折角拚接在四周,款式特別。
褚昭昭像是淘到寶貝一樣驚喜地想要讓程垚來看,身後卻空無一人。
她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店鋪的間,她走出去,就看見程垚剛剛和店員交涉完,一轉頭就看見了她。
“你們在聊什。”褚昭昭好奇地眨眼。
程垚走到她麵前,雙手把她轉過身,推著她的肩膀往前走。
“我剛剛在問他,這的毯子可不可以郵寄到國內。”
“你是怎想到問這個的。”
程垚和她正好走到了剛剛她看中的黃色地毯前:“你剛剛看中的那個毯子,我買好了讓他寄到國內了。”
褚昭昭手搭上肩膀,抓住他的手,神色沒有程垚想象中的那樣開心。
“程垚,我喜歡的東西可以自己買。”
程垚疑惑地看著她,褚昭昭拉著他的手解釋:“我不希望你總是給我買這買那的,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對你好像不如你對我那好。”
程垚忽然笑了,習慣性地用手指刮了她的鼻尖:“別想那多。”
“對你好,我自願的。”
他與她十指交扣:“如果你覺得你對我不夠好,那以後就繼續努力吧。”
褚昭昭被他無厘頭的要求逗笑,點點頭,指著那張明黃色的毯子。
“你覺得這張怎樣,圖案也特別,顏色搭配得也很出眾。”
程垚仔仔細細地盯著那張地毯看了幾眼,附和她。
“確實好看。”
“那我就買這個吧。”
買好了給奚允函的禮物,褚昭昭的心情變得愉悅。
雖然那塊地毯麵積不大,可整張毯子的重量不輕。饒是程垚,帶著這塊毯子從店走回酒店,也是夠嗆。
於是,褚昭昭也選擇了把地毯郵寄回國。
黑夜降臨,卡帕多西亞這本荒蕪童話掀開了樸素的封麵,終於展露出其童話的本質,夢幻與不真實。
橘紅色的燈光亮起,每一根岩柱都像是一盞造型獨特的夜燈,將荒蕪的“月球”染上別樣的色彩。
褚昭昭和程垚坐在露台外,桌上擺著一個小夜燈。
他們也是點亮這座城市的一盞燈。
清脆的叮當一聲,兩隻高腳杯的杯沿碰撞發出風鈴般輕靈的聲音。
暗紅色的酒在酒杯中散發出淡淡的葡萄香氣。
明天,這場私奔童話就會畫上一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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