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恣的信息素是石楠花味嗎?”
一大早,王昭便拎著洗漱品來找時星微,因為校醫擔心時星微會出現反複,建議他留下來觀察一晚。
此刻,王昭倚著洗手台等時星微洗臉,聽時星微說起信息素撫慰的事,便順口問了。
時星微擦臉的動作一頓,想起昨夜陸恣那句話,他依然會尷尬到頭皮發麻,恨不得當場鑽地十米,安詳地躺進土。
他拿毛巾蓋住臉,擋住了麵上的不自在,“你為什會想到石楠花?”
“我不是加了omega們給陸恣建的群,”王昭似笑非笑,“群一直傳言陸恣的信息素是這個味,誰又不想吸呢?”
“……”時星微露出一雙眼睛,遲疑地說,“可這個味道並不好聞?”
“是有點刺鼻,但也夠刺激,尤其這樣那樣的時候多澀啊?”王昭笑得一臉禍害,“高級alpha的信息素當然要與眾不同。”
時星微:“……”
我不理解。
他放下毛巾,很嚴肅地說:“別傳謠了,他的信息素不是石楠花味。”
王昭挑了下眉:“那是什味?”
“我也不知道。”昨晚陸恣沒說,時星微也不好意思再問,“我的腺體還沒有發育成熟,聞不到你們的信息素,總之我可以確定不是石楠花。”
不過既然這個假消息竟然廣為人知,那戀愛盲盒的陸恣就真是他認識的陸恣了?可信息如果是本人填的,陸恣又怎會不知道石楠花是什味?
想到這,時星微匆匆搓好毛巾,回屋給駱競馳發消息。
他找了半天,終於從最近聯係列表翻出了駱競馳的號。
【captain】你怎又改名了?都什亂七八糟的?
【曹丕媳婦進菜園】就是甄姬拔菜的意思,哥你沒聽過這個梗嗎?哈哈哈哈!
時星微麵無表情地點開駱競馳主頁,修改了備注。
再返回聊天界麵時,就看到駱競馳發來了六七條語音,最下方還有一行字。
“臭弟”拍了拍我說:哥你太美,可以再借我兩萬嗎?
時星微本來都忘了,這會兒又重燃怒火,他冷笑著輸入——
【captain】一周內不還錢,我就告訴小姨。
【臭弟】!!
眼看駱競馳開始刷屏發哭泣表情包,時星微又平靜地敲字。
【captain】三天。
【臭弟】。
【臭弟】馬上要早讀,哥我先下了!
【captain】等等,問你點事。
【captain】上次你抽的戀愛盲盒,信息素是石楠花那個,你再發我一下。
【臭弟】?
【臭弟】哥,雖然你失戀了,但也不用自暴自棄。
【captain】一天。
【臭弟】……
駱競馳不敢再廢話,趕緊給他發了張截圖。
圖上個人信息不算多——
陸恣,男性alpha,現年20歲,居住地江安,星座雙子,信息素石楠花。
除此之外,就剩下一個q號。
時星微隻記下了q號,然後發給陸恣。
【captain】這是你的號嗎?
等了會兒沒等到陸恣回複,他便收拾好東西和王昭回寢室了。
路上,王昭問他:“你還要去上課嗎?我看你氣色不太好,要不找同學幫你請個假?”
時星微幽幽一歎:“上午俄語課。”
雖然不是必修課,但r國是世界舞蹈領域最具影響力的國家之一,班的學生基本都報了這門選修。
時星微學英語時還覺得自己語言天賦不錯,自從接觸了俄語,他便時時感慨自己和駱競馳不愧為兄弟。
一直到他在教室坐下,才終於收到陸恣的微信。
【要請我喝奶茶嗎】不是。
【要請我喝奶茶嗎】哪來的?
時星微心道果然,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captain】應該是有人冒充你的信息,多半還是認識你的。
【要請我喝奶茶嗎】所以,你為什會去抽戀愛盲盒?
【captain】。。
【captain】你能不能關注一下重點。
【要請我喝奶茶嗎】這難道不是重點?
時星微:“……”
算了,反正他已經通知到位,要怎處理是陸恣自己的事。
恰好上課鈴響了,時星微正想跟陸恣說一聲,見對方又發來一句。
【要請我喝奶茶嗎】你前男友在我這兒。
時星微莫名聯想到了綁匪勒索人質家屬的開場白,抿住唇憋著笑。
【captain】我不會付贖金的。
【要請我喝奶茶嗎】那我撕票了。
【captain】隨你,我上課了。
【captain】(鴨鴨揮手jpg)
時星微鎖掉了屏幕,陸恣也將手機揣回兜。
“跟誰發微信?”圖書館門口,裴榮一隻腳蹬在樓梯上,新買不久的球鞋還沾著幹涸的泥點。
陸恣拽了拽書包肩帶,惜字如金道:“omega。”
“有情況了?”裴榮抬了下眉,有些意外,“我說我這大個活人杵你麵前半天了,你理都不理。”
陸恣瞥他一眼,忽問:“你舅舅很多嗎?”
裴榮愣了愣:“什?”
陸恣:“怎不理發?”
平時很注重形象的人,今天不止衣領皺巴巴的,連胡渣都沒刮幹淨,臉色也泛著宿醉後的青白,給人一種強烈的落魄感。
“哪有心思理發。”裴榮煩得不行,“操,昨晚喝醉了,早上看群說星微生病了,我不就想趕回來看看他嗎?要是特意打扮得很精神,他誤會我怎辦?”說完他又自嘲地笑笑:“這樣也好,讓他知道我這幾天都過的什日子,說不準他就心軟了呢?”
陸恣:“主意不錯,但可能還差點。”
裴榮虛心求教:“差什?”
陸恣眼睛下瞥,掠過他夾克胸口繡的“雙g”logo,“衣服再餿點,臉上掛點彩,如果你不嫌麻煩,順便可以去把頭發染白了。”
“……”裴榮罵了句,“靠!遛我玩兒呢?”
陸恣噙著笑,漫不經心的。
裴榮頹然地歎了口氣,又抬頭帶著幾分希冀問:“你說星微為什會生病,有沒有我的原因?”
陸恣這回倒是點了點頭,“肯定有。”
某種意義上,時星微發作確實與裴榮息息相關,隻是原因和裴榮所期望的傷心留戀截然相反。
“你也覺得有?”裴榮來勁了,仿佛耷拉的狗尾巴草又重新煥發了生機,“那既然他這在意,我是不是還有機會?”
陸恣似笑非笑:“你試試。”
裴榮眼神一亮:“你真認為我還有機會?”
“……”陸恣沉默半晌,誠摯地鼓勵他,“加油。”
“行,我待會兒就找他去!”裴榮心情明朗不少,也有閑情聊天了,“昨晚叫你喝酒怎不來?打工去了?”
陸恣若有似無地勾了下唇:“給人上課。”
“你接家教了?”裴榮渾然未覺他笑容中的深意,“上哪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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