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
長老方才出手隻是阻止兩人內鬥,並沒有用什真功夫,此時齊勁的愚蠢發言才叫他真的動了氣。
他一百多年的清譽,豈容小輩隨口編排!
長老心隨意動,一掌拍出,掌風所過之處立即掀起一陣風浪,風浪的盡頭則是齊勁。
他不敢閃躲,分毫不差地接下了這一掌,足足飛了有十米遠,隨後一口血噴出。
齊勁自知失言,連血都來不及擦,立刻向著長老方向狼狽下跪。
“是弟子失言!請長老恕罪!”
長老冷哼一聲:“仙祖定下的規矩,外門弟子凡達到築基,皆可參與選拔,白岑已到築基,資格來得光明正大,莫要再傳些流言蜚語!”
說罷,他垂眼掃過在場眾人,被視線掃過的人不自覺低下了頭,隻覺威壓如同小山一般在自己身上碾過。
他的視線在白岑身上停留得尤為長,白岑卻沒有如旁人一般俯首,隻是眨了眨眼,有些困惑。
他看自己做什,莫非……?
她試探著對長老抱拳。
長老神色一頓,抽了抽嘴角,一揮衣袖便離去了。
白岑恍然大悟。
修真界還是得講規矩,幫了忙就得說謝謝,說晚了要惹人不高興的。
“你,何時築基?”
長老走後,齊勁被攙扶起來,站都站不穩卻不忘身殘誌堅問這一句。
似乎人人都對此十分好奇。
白岑答道:“昨日。”
齊勁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這不可能!除非你之前一直在耍我?!”
白岑覺得他有病。
這三年的欺辱是實實在在的,誰會為了今日這番打臉忍辱負重三年?
白岑懶得回答這種蠢問題,施舍他一個眼神都怕沾了蠢氣。
顯然齊勁也發覺這個邏輯說不通。
“不對,你不可能忍這久……一定是你用了歪門邪道!”
他好像終於找到路子了一般,眼睛亮得驚人,語氣急促:
“對,一定是這樣!我飛羽宗光明磊落,怎容你這般醃臢東西!方才你故意激我,就是想讓我違反門規出局對不對?你倒是一手好算盤!你最好祈禱不要被我抓住把柄,不然……”
他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立刻就將白岑繩之以法一樣。
他越是激動,白岑越是憐憫。
“你有空抓我的把柄,還是多勸勸你的白大小姐吧,她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她的意思是她自然不會像原主一樣每月供著鮮血,不知沒了她這個血包,那個大小姐的身體會有什樣的異變。
隻是這樣的話落在齊勁耳朵卻是實打實威脅了。
“你卑鄙無恥!白師妹好心帶你進山門,你竟時刻算計著要害她!”
白岑嗤笑一聲,沒再作答。
講多了容易降智。
左右他現在不能砍自己一刀,那對她來說這就是個廢物,跟廢物多什嘴。
白岑移開視線,抬步要走,卻突然想到了什一般,整個人一頓。
還真別說,齊勁還真是……不完全廢物。
白岑轉換了方向,來到了齊勁麵前。
這幫為虎作倀的弟子從剛才開始就沒敢講話,現在看到白岑過來,甚至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少女仍是他們熟悉的模樣,卻又有什不一樣。
她來到眾人跟前,沒有往日的瑟縮懼怕,十足的漫不經心,甚至還有空整理了下衣袖。
齊勁倒是沒怕她,他倒要看看這個白岑還要搞什蛾子。
他麵上不顯,實際精神緊繃,白岑一旦有什蛾子,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白岑現在還有點不太習慣這種衣袖藏東西的設定,她心歎了口氣,琢磨著等進了內門,怎說也要攢些靈石買個芥子袋。
東西是她以備不時之需裝上的,沒想到還真用上了,她翻了半天,可算翻到了想要的。
她‘唰’地掏出,往二人麵前一舉,齊勁下意識防禦,看到這東西時卻全身一滯。
白岑麵容嚴肅,一雙眸子滿是認真。
“逍遙劍法第三式!劍隨意動!意隨心動!如今我分享給你,你看清了嗎!”
白岑掏出來的,竟然是入門劍譜。
齊勁嘴巴張了又張,本來有些蒼白的臉又是漲紅。
這個白岑……竟敢耍他!
他半天不說話,白岑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耐煩。
這人是死機了嗎?回個話也慢成這樣?
“看沒看清!”
她又問了一遍,齊勁深深呼吸,勉強壓下了殺意。
“看清了,你這個廢物,竟……”
【叮!】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白岑‘唰’地一下又把書收了回去。
“看清就行,走了。”
說罷,毫無留戀扭頭就走。
獨留齊勁一人,這口氣憋在喉嚨不上不下,險些背過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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