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也有人接我回家了。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不吃薑糖 本章:第26章 我也有人接我回家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祁輕筠說要給祁有歲做糖油芝麻糕餅的緣故,??祁有歲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開始變好,住了兩天院後,周二下午便活蹦亂跳地出院了。

    出院那天下午,??祁輕筠還拉著祁有歲,??順便去鑒定機構做了親子鑒定,??迎著醫生詭異的視線,祁輕筠淡定地擼起袖子給護士抽血,??並且取了口腔拭子作為樣才。

    “你們倆是真的想做父子關係的鑒定嗎?”

    醫生一邊收取樣才,??一邊再三和祁輕筠確認,??從醫這多年,??他頭一回生怕自己搞錯了“親子鑒定”和“親緣鑒定”的區別,??目光狐疑地遊移在這兩個長相相似,??但年齡勉強隻稱的上是兄弟的祁輕筠和祁有歲身上。

    “對。”

    祁輕筠也知道這件事有些太不可思議了,??但他麵上沒有任何猶豫之色。

    他必須要做這件事。

    因為隻有經過科學的檢測,祁有歲才能真正承認自己就是他的父親,??也隻有等到那個時候,??祁有歲才能真正心平氣和地聽他解釋自己重生的事實,而不是一直在心懷疑自己是“祁輕筠”的私生子,無形中在兩人之間拉開隔閡。

    父子兩個人一同取完材,還需要等候兩周才能拿到鑒定報告,於是打算現行離開。

    祁輕筠本想去繳納親子鑒定的費用,但走到收費台時才被告知錢已經被交過了。

    祁輕筠驚訝地抬起頭,發現鍾雪盡正坐在收費台的一排椅子旁,??手拿著父子兩個人的包,正對著祁輕筠笑。

    他長的本來就好看,??這一笑,??更襯的唇紅齒白,??如同蕭蕭疏雨中被浸潤的海棠花枝,清靈明透。他額頭上的紗布也拆了,一點紅痣點在白皙盛雪的皮膚上,如同紅梅花瓣落入瓊枝,天地間的月色也因他一笑遜色三分。

    “你付的錢?”

    按照祁有歲大大咧咧的性子,雖然有錢也想不到主動付款,所以隻可能是鍾雪盡付的錢。祁輕筠了然地走過去,彎下腰在鍾雪盡的眉心親了一下,隨後唇微微下移,咬住鍾雪盡的唇舔吻了一會兒,才直起身,溫柔摸了摸他的後腦:

    “收費單給我看看,我到時候轉給你。”

    鍾雪盡閉著眼享受祁輕筠的親近,聞言睜開眼睛,露出一雙水潤清淩淩的眸子,搖了搖頭,笑道:“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我替我兒子付錢,天經地義。”

    還有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承受那多的物質壓力和精神壓力。

    鍾雪盡在心補充道。

    如果說,他沒辦法像祁輕筠一樣,用正確的方法教導祁有歲,那他希望能站在父子倆身後,以力所能及的方式,默默地陪伴他們。

    即使祁有歲不需要他。

    他沒有將上述幾句話說出口,但祁輕筠和他夫夫多年,又怎會猜不出鍾雪盡的心思,歎了口氣,捧起鍾雪盡的臉,在他柔軟冰涼的臉蛋上親了親,隨即像征求意見般,低聲道:

    “想和兒子相認嗎?”

    “如果想的話,就一起去做親子鑒定。”

    “”鍾雪盡垂下頭,放在膝蓋上的指尖微微蜷曲,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拍照的時候,祁有歲說自己對他不好,不想再找一個媽的話,眼神微微暗淡,艱難地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失落:

    “不要。”

    “兒子現在才剛剛準備接受你,我不想因為我身份的暴露,導致我們三個人的關係重新變僵。”

    “況且,我以前生病的時候,對兒子做過很不好的事,還沒辦法像你一樣讓兒子接受我,即使告訴他,估計他也會因為恨我不肯和我相認。”

    所以,與其在相認後麵對這樣尷尬的場麵,還不如一開始不說。不說,還能像之前那樣,安安靜靜地呆在鍾家,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兒子。

    說了,那鍾雪盡並沒有這個自信能讓祁有歲原諒自己,反而怕祁有歲因為恨意所以變的更加極端和偏執,不利於他的成長。

    自從祁輕筠回來之後,兒子在慢慢變好。

    鍾雪盡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

    即使他不是那個能讓祁有歲重新走上正途的人,他也不想成為祁有歲成長路上的阻礙。

    祁輕筠作為鍾雪盡的愛人,別人或許不能理解鍾雪盡奇奇怪怪的腦回路,但祁輕筠能理解,也能體諒。

    所以,祁輕筠並沒有再多說什,歎了口氣,將鍾雪盡拉了起來,將對方的腰圈進自己的懷,與他肌膚相貼,溫度順著皮膚傳進鍾雪盡的心,讓鍾雪盡的臉忍不住發燙起來。

    暈頭轉向之間,鍾雪盡將臉埋進祁輕筠滿是幹淨洗衣液香的衣領中,隻感覺自己似乎被摟緊了,安全感似暖流般流經他的四肢百骸,而祁輕筠貼在他耳邊,像是承諾般,字句堅定道:

    “別害怕。”

    “兒子不在,我會陪著你。”

    祁輕筠掌心撩起鍾雪盡的額發,湊過去在鍾雪盡的紅痣上親了一下,捧起他的臉與他四目相對,語氣溫柔,但帶著不容忽視的保證:“一直到你病好為止。”

    祁有歲回到學校那天正好是周三,南港在軍訓結束之後,校方算著時間,舉行了一次月考,而且效率很快的,周五就將月考成績放了出來。

    祁有歲本來成績和基礎就差,病了幾天更是人都暈乎乎的,成績倒數第一已經是意料之中;祁輕筠因為這一個月來都在忙各種事,心力交瘁,加上如今現學的課程和多年前已經有所不同,吃不了老本,成績也往下滑了一些,堪堪維持在年段一百八左右,雖然在一千多個人的年段還算看得過去,但在頂尖實驗班來說,也差不多是倒數十幾的水平。

    於是,上輩子從來沒掉過年段前三的祁輕筠望著張貼出來的榜單,沉默了:“”

    他抬頭往上看,發現鍾雪盡這家夥還是穩穩地坐在年段第一的位置時,沉默的愈發徹底:“”

    很好,一家三口,父親和兒子都是學渣,隻有媽媽一個學霸。

    祁輕筠感覺祁家人的實力受到了嚴峻的挑戰,麵無表情地回到教室,翻開書,麵前擺著鮮紅的成績單,開始痛定思痛:

    “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學習。”

    鍾雪盡支著腦袋看他,笑意清淺,“我筆記可以借你看哦。”

    “不借給我,那你還想借誰看。”祁輕筠也學著他的模樣,背光衝他挑了挑眉,少年的模樣鮮活恣意,映著窗外紛飛的銀杏樹,眉目溫潤清俊,奪去紅塵半盞顏色,惹得鍾雪盡的心又加速跳動起來,恨不得捂上祁輕筠的臉不給別人看,藏起來留著自己慢慢看。

    “對了,兒子考了多少分?”

    自從知道自己有了個便宜兒子後,祁輕筠就開始在意祁有歲的學習成績來。因為怕被坐在後麵的祁有歲發現鍾雪盡的身份,祁輕筠隻能湊到鍾雪盡的身邊,小聲和對方咬耳朵。

    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直往鍾雪盡的耳垂上撲,嗓音又蘇又麻,惹得渾身都是敏感點的鍾雪盡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趴在了桌上,薄紅從脖頸處漫上耳根,悶聲道:

    “三百零七。”

    祁輕筠懷疑自己聽錯了,頓了頓,才忐忑試探道:“語數英加起來?”

    鍾雪盡搖了搖頭,像是生怕自己會為祁輕筠心動至死般,平複了好久跳動的過□□速的心髒,許久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九科加起來。”

    說完,鍾雪盡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其中,英語一百四十九分。”

    祁輕筠:“”

    他坐在座位上怔了半晌,片刻後麵容微微扭曲,隨後倏然獰笑著伸出手,揪住正在睡覺的祁有歲的頭發,一下就將其從座位上揪了起來,在對方的慘叫聲中,對對方伸出了掌心,淡聲道:

    “試卷借我看看。”

    “我憑什給你啊。”祁有歲剛睡醒,臉上還帶著衣服褶皺留下的紅印,揉了揉被扯痛的頭皮,暴躁的想打人:

    “我不”

    “糖油芝麻糕餅。”

    祁輕筠伸出一根手指,光一句話就堵住了祁有歲接下來的口吐芬芳:“給我看一眼,晚上回去給你做。”

    “”在糖油芝麻糕餅麵前,祁有歲很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半晌狠狠屈服了,不情不願地伸出他那尊手,眯著剛睡醒還蒙著水霧的眼睛,在亂七八糟的桌子上翻了半天,才勉強集齊八張試卷,剩下一張英語的實在找不到了,可能是被他不小心丟到哪了,煩躁地揉成一團丟到祁輕筠手:

    “給你給你。”

    祁輕筠太陽穴突突跳動,許久才忍下心真實祁有歲的想法,瞪了祁有歲一眼,接過試卷將其展評,仔仔細細地掃了一眼,發現除了英語之外,祁有歲的其他科目成績爛的一塌糊塗,幾乎可以說是慘不忍睹,還有幾門甚至直接打了零分,也不知道是沒做還是不會做。

    “你把這幾張卷子收好,待會老師上課來的時候不許睡覺,認認真真聽完課,訂正好後試卷後交給我。”

    祁有歲聞言嘴瞬間撅了起來,幾乎能掛油瓶,正想拒絕,就見祁輕筠淡定地伸出兩根手指:

    “兩盤糖油芝麻糕餅。”

    “”有糖油芝麻糕餅的威力加成,祁有歲隻能屈服在祁輕筠的黑暗惡勢力之下,不情不願地趴在桌上,開始跟著老師的講評訂正試卷。

    他的模樣過於乖覺,以至於讓楚卻澤頻繁地將視線落在跟著祁輕筠的叮囑、認認真真學習的祁有歲身上,不知看了多久,才恍然像個僵屍般一寸寸轉過頭,垂下眼,過長的額發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瞳仁,掌心微微用力,將一張折疊地整整齊齊的試卷藏入自己的掌心,直到尖角刺破皮膚,彌漫出無邊的痛意。

    祁有歲對楚卻澤的變化無知無覺,他平日吊兒郎當的,上課不是睡覺就是折紙飛機,或者堂而皇之地在班上拿手機看電影,今天倒是老老實實地學起了習,忍不住讓幾個科任老師都多看了他一眼。

    這一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幾名平日飽受祁有歲擾亂上課秩序、挑釁教師威嚴的科任老師見到祁有歲竟然老老實實地趴在課桌上訂正試卷,紛紛大吃一驚,連粉筆都嚇得掰斷了好幾根。

    關鍵這還不算完,現在的祁有歲,脫了滿是塗鴉不倫不類的校服,又摘下了滿耳朵的耳釘,除了一頭黃毛,拿起筆聽課學習時,乍一看就是一個清清爽爽的漂亮高中生,哪還有半分往日的非主流中二模樣。

    一到周五下午放學,本就人心渙散,但大家一看連祁有歲都開始學習了,也忍不住收了心思,開始認認真真地聽老師講評試卷。

    有這樣一個轉變,老師們都忍不住在心暗暗開心,還都得意地歸功於自己的課講得好,講評試卷時便也更加細致積極了些,時不時地還表揚一下祁有歲在課堂上紀律表現的進步,聽的祁有歲麵紅耳赤,恨不得用試卷捂住臉。

    祁有歲隨了爸媽的智商,其實不笨,還很聰明,而且他畫了這多年的畫,其實性子也不浮躁,學習時候隻要真正靜下心聽進去了,思路就跟的很快,很容易沉浸進去,偶爾還能答上幾道簡單的基礎題,但中高難度的他就傻眼了,隻能先把解題過程抄試卷上,回去慢慢理解。

    加上本來高中就才剛剛開始,沒學什知識內容,祁有歲隻聽完短短的幾節試卷講評課,就差不多將一個月來的內容在心構建了一個大致的框架,越學越認真,隻要後期再查缺補漏,就不會拉下太多功課。

    不知不覺間,一下午的課程已經結束,夕陽西斜,隱在層層疊疊的釣卷雲中,如猶抱琵琶半遮麵的仕女,祁有歲眯了眯眼睛,看著逐漸有些模糊的字體,忍不住抬起眼,按住被風吹起的一角試卷,停止了作答。

    他動了動酸疼的肩膀,慢慢從桌上抬起頭來,才冷不丁發現教室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倒數第二個走的人還順手把燈關了,壓根沒注意到趴在教室最後訂正試卷的祁有歲。

    祁有歲眨了眨酸疼的眼睛,怔了怔,轉過頭去,冷寂的風便從窗戶吹進來,飄到臉上時還帶著些許濕潤,餘光潑墨般的山體沉沉地壓在人們心頭,天色逐漸暗沉,如同狂放的畫家隨意將灰色的顏料塗厚天幕,還順手畫了幾條素練,白色的閃電如蛇般在雲層翻騰,嘶嘶作聲。

    祁有歲害怕雷聲,本來想趕緊回到宿舍,但又想起今天恰好是周五,好多學生都回家了,楚卻澤他們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事,好像是爺爺病危,急匆匆地將他叫走了,隻留下他孤零零一個人。

    一想到宿舍說不定一個人都沒有,祁有歲瞬間也沒有了學習的心情,垂頭喪氣地收拾好書包,慢騰騰地往校門口走,在心猶豫要不要叫司機來接自己。

    其實他不太樂意回鍾家,鍾知春和鍾玉容都是事業狂,每天吃住幾乎都在公司,偌大的老宅就沒幾個人在,回去也是守著空蕩蕩的房子發呆。

    沒勁透了。

    祁有歲斜跨著背包,沒精打采地背著手走在花壇邊,時不時踢著石子玩,腳尖一伸,直接將一顆拳頭大的石子踢飛出去,剛好踢到一個人的後腦勺。

    “誰啊!”被踢到的人穿著籃球服頓時炸了毛,冷不丁破口大罵起來。

    他原本抱著一顆籃球大汗淋漓,比賽輸了真是上火的時候,被冷不丁地踢了一下,怒氣上頭,猛地回過神狠狠啐了一口,眼神陰鷙活像是要將人活活撕碎:

    “是那個b東西敢踢老子?你他媽活得不耐煩”

    “對不起。”

    籃球服還沒罵完,祁有歲就下意識開了口,但一句話,就直接讓籃球服一噎,想罵的話盡數卡在了喉嚨,不上不下,瞪著眼睛活像個鼓脹的青蛙,難受的很。

    他本想再罵幾句,但沒成想剛撩起眼皮,就對上了祁有歲那張漂亮的人神共憤的臉,下意識一呆,隨即迅速反應過來,嚇得後退兩步,恨不得在心抽自己兩巴掌,渾身汗涔涔,磕磕巴巴道:

    “祁,祁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籃球服和祁有歲一起打過架,知道對方的背景多深,有多不好惹,嚇得頭頂的熱汗變成了冷汗,隻覺自己何德何能能親自聽祁有歲道歉,點頭哈腰,脊椎幾乎都要彎成九十度:

    “是我擋了您的路,是我擋了您的您,您不用對我道歉,全是我的錯。”

    說完,他還怕麵色晦暗不明的祁有歲追究自己罵他“b東西”的大罪,趕緊招呼大家夥,熱情地對祁有歲賠罪道:

    “祁哥,祁哥,今天我是真的沒看見您,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你要是真生氣,不如哥幾個今天都不回家了,陪您喝喝酒,怎樣?”

    祁有歲本來就心虛,畢竟是自己先踢到別人的,本想擺擺手開溜,但籃球服最後一句話不知道哪戳到了祁有歲的點,以至於剛才還想息事寧人的祁有歲瞬間炸了,麵色紅了又青,難看的很,立刻像個刺蝟似的立刻豎起了全身的尖刺,用力揪著籃球服的衣領,漲紅臉大怒道:

    “誰稀罕你陪我”

    一場矛盾似乎要一觸即發,在場的人的心都迅速提到了嗓子眼,麵色緊張地將兩人圍在中間,冷汗瞬間打濕了後背,生怕喜怒無常的祁有歲會將籃球服的屎都打出來,到時候場麵太血腥,他們沒辦法收場。

    “祁有歲。”

    沒想到,祁有歲還沒來得及動手,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忽然響了起來,由遠及近,隨著風,將清朗的男聲吹進眾人耳中,宛若盛夏的碎冰擊玉,驅散了現場緊繃的緊張感,令在場的人耳朵一麻,精神一震,情不自禁地回過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是祁輕筠。

    他今天趁著周末放假,準備帶祁有歲和鍾雪盡回家,但是怕祁有歲看見鍾雪盡會有意見,就先斬後奏,提前將人送回了家。

    將鍾雪盡載回家後,他還叮囑鍾雪盡將陽台上曬的被子收起來,省的被雨淋濕了,晚上沒辦法給兒子蓋。

    他騎著自行車,順暢地來到祁有歲麵前,撥了撥鈴鐺,歪頭衝著祁有歲笑道:

    “走了,帶你回家了。”

    祁有歲怔了怔,攥著籃球服的指尖慢慢鬆了力道,渾身陰沉的戾氣如同被清風吹散般不見蹤影,無端顯得乖巧起來,下意識回道:

    “現在?你帶我?”

    “別的同學都被家長接回家了,你還不跟我回家嗎?”祁輕筠奇怪地看著他:

    “明天可是周末,你要是不回家,隻能一個人呆宿舍了。”

    “回,回。”

    祁有歲身體先於意識,下意識聽從了祁輕筠的話,呆呆地坐上自行車,抱住了祁輕筠的腰。

    “坐好沒。”祁輕筠右腳踩在踏板上,額發被風吹起,露出如畫的眉眼,五官的線條遠遠看去如同一副上好的丹青水墨在白布上落了神仙都讚歎的工筆,笑意被吹散在風:

    “坐好了和同學說再見,我們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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