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在浴缸泡了澡,可能是近段時日過於疲乏的緣故,中途他就睡著了。
在半夜,他突然驚醒。
浴缸的水已經涼透,剛醒時,他還連連打幾了個噴嚏。
換上幹淨的睡衣,陸言把浴缸的水放掉,隨便在客廳給自己泡了壺衝劑。
一杯熱乎乎的衝劑下肚,陸言感覺自己的狀態好了不少。
正想回房間睡覺,突然就聽見門邊傳來的一聲,像是在敲門。
可陸言透過貓眼的視角往外邊看時,竟空無一人。
偏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是淩晨。
這個時間點,大家早就睡了。
陸言心隱隱有些不安。
又在客廳多待了一會兒,門口間歇性地傳來的聲響,時間的間隔不一定,聲音的大小也不近相同。
鬼神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陸言手心抓出了些汗,他有些膽怯卻麵對這種充斥著未知,籠罩在神秘又陰森色彩的產物。
本想掏出手機在網上搜索解決辦法,熟料手一抖直接摁到了通訊錄。
陸言想從頁麵切出去,但是撥出去的電話在幾秒的鈴聲後被接聽了。
“怎了?”
那道熟悉的嗓音透過電流傳遞到耳邊時,令陸言不安的心跳緩和不少,有了些心安。
他鬼使神差地問道:“你能不能下來一趟?”
電話已經傳來忙音。
江嵊下來的速度要遠比他預料的快得多。
“是發生什事了?”
陸言仰著腦袋看他,臉色不太好,“你先進來。”
自打江嵊進屋子之後,門外的動靜明顯減少許多。
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那個聲音又一次落下。
——
岑寂的黑夜,隔著木質的門板,發出悶亮的動靜,格外抓人,令人頭皮發麻。
“你在這等我,我出去看一眼。”
“我也和你一起。”
“你站在我後麵。”兩人本來就是靠在門邊上,由於門的大小有限,實際上兩人是肩膀貼著肩膀的狀態,江嵊手往旁邊一牽就能勾著陸言的手。
膽子小的緣故,陸言不自覺地用力握緊他的手,似乎這樣能汲取到力量,減弱此刻的寒顫。
門被小心翼翼地擰開,昏黑的長廊上空無一人,往走廊盡頭看去,同樣是一無所獲。
走廊盡頭有一間封鎖的鐵門,無論怎謹慎小心地打開都一定會製造出一定的聲音。
可如今他們能聽到僅有彼此的呼吸聲。
事件越發詭異,陸言的心更是緊張起來。
江嵊為了安慰他一點點撬開他的手指指縫,把簡單的握手換成了十指緊扣,陸言不僅沒在意反而抓得更緊了。
“別怕,有我在呢。”江嵊注視著說他。
“要真是髒東西怎辦,我還不想死。”他說著五官就擠在了一起,看起來擔憂又害怕。
“胡說八道什呢。”
陸言抿唇不語。
“外麵的監控還在,隻要不是在監控死角外麵的動靜我們都能看到。”
這句話剛說完,茶幾上一直顯示著監視畫麵的屏幕驀然黑屏,響起滋啦滋啦的電流聲。
“不好。”
這一次開門跟上次的情況差不多,隻是江嵊低頭時,看到走廊邊上一個綠色的網球,此時還微微地滾動著。
他臉色一沉,篤定道:“是人在搗鼓,不用怕了。”
把地上的網球從第三撿起來,骨節有力的手指對著球,力道不均勻地一抓,沒一會兒,球便壞了,球體上出現幾個深淺不一的窟窿。
等級高的alpha在極度憤怒時破壞力是驚人的,為了讓這類alpha能適當紓解情緒,還專門有一種減壓的俱樂部,麵有著類型不一樣的解壓室。
據說麵的器械都是特別能扛破壞的。
在得天獨厚的身體優勢下這一類alpha天生就是弱肉強食中的獲勝者。
江嵊蓄力一擲,被破壞過的網球便被拋向遠處,砸在牆壁上,發出悶而響亮的警告。
空氣中湧動著alpha的信息素分子。強盛且有力,不斷地壓迫著低級生物本能地服從。
“放心吧,ta不會再靠近了。”做完這一切,江嵊開始安慰陸言,可轉頭一看發現他腳步虛軟,眼看就要摔倒了。
在他摔下去之前,江嵊把他給橫抱了起來。
“嚇到了?”懷的omega有些虛弱,為了索取溫暖他隻能一個勁地把腦袋往胸口蹭。
他被放在床上,因為生理上的強烈不安,他始終不鬆開抓在alpha結實有力的臂膀上的手。
“我不走。”江嵊附身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他一整晚都把陸言抱在懷,並釋放出信息素安撫他。
來自強者的信息素打壓可以說著相當致命的,走廊上網球滾動的聲音還沒有消失,在角落藏著的一雙眼睛陰鷙得可怕,隻是這時竟然還能窺見一絲的不甘和不忿。
因為身體的本能他壓根連站起都很困難。
這種感覺令他無比怨恨和厭惡,早已在心中發芽的邪惡種子,又長大了許多。
照著這個速度下去,遲早會變成參天大樹,徹底蒙蔽這雙眼睛,給世間釀造出罪惡的果實。
後半夜果然沒有在受到騷擾。
兩人都睡得很香,陸言在生物鍾的影響下早晨七八點的時候醒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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