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好壞不重要,事情還是要麵對。
打就是步景晟揚名的墊腳石,被釘在恥辱柱上。
不打,連自家師父的劍都放棄了,何以在淩霄宗立足。
兩害取其輕,隻能打了。
連盈從即墨馳手接過無極劍應戰。
一個尚未走遠的劍修弟子注意到這一幕,高喊一聲:“大家快來看呀,小威霆與步景晟要比劍了!”
連盈側目,小威霆不就是步景晟?這話是病句吧?
罷了,說什都不重要了。
步景晟手持自家補了又補的老婆對連盈道:“我修為比你高,對你不公平,勝之不武,這樣吧,我們封住靈力比劍法。”
連盈心說,最好連對戰經驗也一起封了,那才算公平,不過也隻是想想,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失了風度,誇讚道:“步同門高義。”
比起甄希月,步景晟的吃相還算過得去。
連盈以最熟悉的淩霄劍法作為起手勢,步景晟以淩霄劍法應對。
一套下來,連盈發現自己對淩霄劍法的熟練度不及步景晟改為天衍劍法,步景晟隨之換了一套晏凱風的獨門劍法。
晏凱風門下弟子眾多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天衍劍法的精妙之處在於靈力的變幻,封住靈力威力折半,連盈又轉成威霆劍法。
威霆劍法的招式極為簡潔,拚的是劍意,連盈的劍意屬於起步階段,是短板,對於擁有天生劍心的步景晟來說,劍意卻是自帶buff,是優勢,除此之外,步景晟與即墨馳同是絕殺道,能夠最大限度發揮出劍法的威力。
依連盈的話來說,就是男主buff加先天buff加後天buff,三個buff疊加。
連盈何嚐不知,可既然賭注是劍屠,自當以威霆劍法一決高下,再者,拚盡全力就算輸了,就算丟臉,也能無愧於心。
兩人你來我往,尚未分出勝負,旁觀的人都已看出了端倪,
“小威霆的劍法果然如同外麵傳言中一樣精妙,應對能力也很強,可惜入道時間太短,實戰經驗不足。”
“如果小威霆沒能得到劍屠也是機不逢時。”
聽到這話,連盈豎起耳朵,小威霆說的是她?
幾個月來,連盈閉門不出,對外麵的消息一無所知,自火靈脈外圍一戰之後,她已經在劍修中揚名了,不是她戰鬥力有多強,大家很看好她的潛質。
也有人持有不同的看法:“步景晟是晏峰主最看好的弟子,就算再給小威霆十年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無論如何,連盈寬心了,大家能夠理性看待此事就好,麵上不至於太難看。
拋開靈力和劍法,步景晟作為一個拚命三郎單從體力上就遠勝於連盈,每一次劍刃相抵,連盈都感受到了重荷,越來越吃力,要不了多久就會落敗,與其被劍架脖子或是無極劍脫手,她決定孤注一擲,一招了結,使出即墨馳的殺招——一劍絕殺。
步景晟察覺到連盈的意圖在同一時間使出了一劍絕殺。
劍刃碰撞,劍氣相衝。
劍塚的靈劍感受到兩股劍氣,同時發出劍鳴。
旁觀眾人看得熱血沸騰,連眼皮都不敢眨,生怕錯過每一個小細節。
連盈的劍氣被破,整個人倒飛出去噴出一口血。
步景晟站在原地,隻是他本就病入膏肓的老婆被吸收了軟金的無極劍齊根斬斷,補都補不了,死透了。
論實力,連盈肯定是輸了,但劍修失了劍,怎也不能說是贏了。
圍觀眾人自發分成兩波,一波站連盈,一波站步景晟,
“小威霆是威霆仙君的弟子,劍屠理應歸她。”
“如果沒有封住靈力,小威霆在步景晟手上過不了三招。”
就在眾人吵嘴吵不出結果,打算擼起袖子幹架的時候,有人高聲道:“你們是不是忘了,步景晟已經得到了劍屠前輩的認可!”
此話一出,蓋棺定論,無人再開口。
步景晟已經得到了劍屠,為了等待連盈沒有完成認主儀式而已。
他有此等心性,直接把連盈的“親情”加分項抵消了。
步景晟眾望所歸,為前任收屍後,將手伸向劍屠。
連盈呼出最後一口氣,作為一個反派,能與男主打擂,還能拚出這樣的結果,她已經瞑目了,至少從心理上沒有覺得委屈,她的確技不如人。
劍屠落在連盈手,還在自己眼皮底下,落在步景晟手那就與自己再無關係了,即墨馳放出神識打在老婆身上:“劍來!”
“錚——”
劍屠是即墨馳養出的劍靈,即墨馳就是它爹,感知到親爹的召喚一躍而起,飛入他手中。
步景晟抓了個空,全場為之一寂。
麵具男是連盈的劍侍,為連盈攜劍,劍屠落在他手就是選擇了連盈。
步景晟的師兄弟們見狀安慰他:“看來劍屠前輩想要庇護威霆仙君的後人。”
已經躺平的連盈支棱起來,瞪著眼珠子看向劍屠。
不,除了她自己,這世上隻有劍屠知道真相,她根本不是即墨馳的徒弟,所以她才會老老實實比劍,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劍屠會飛過來是因為它和黑豹一樣,被塔格的皮相騙了。
劍屠愉悅地嗡鳴,誰也比不上自家的劍主,什規則不規則,那都是次要的。
即墨馳感知到劍屠的心意突然覺得,當一個傀儡也不全是壞事,至少還能拿回自己的劍。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步景晟身邊的一個男弟子道:“步師兄,我們再去尋別的劍吧。”
老婆沒了,劍屠失了,步景晟受到打擊,情緒有些低落,沉默著點點頭。
“小子,你看吾如何?”角落,一把不起眼的重劍周身湧出熊熊烈焰離地而起。
熱浪鋪開,位置靠近的人感受到灼熱的溫度本能地退後。
此地除了劍屠就隻有它一把劍,渾身黑漆漆的,大家都以為它的劍靈已經消散了沒有理會,此時都意識到了它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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