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雲恍然大悟。
難怪冷冰冰擯退左右,也要將她們二人喊到此處,細細交代此事。
隻不過結婚乃是喜事,為何這位風大少爺竟然如此不解風情。
遊雲納悶問道:
“照夫人所說,令公子似乎不是很滿意這樁婚事,既然如此,為何還非要讓他成親?豈不是強人所難?”
冷冰冰聽到這兒,眼角默默垂下:
“唉,你有所不知,我膝下隻有這一個孩子,自幼看的極為寵愛,可謂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他爹呢,又忙於神英堂的大小事務,對他根本無暇管教。我呢,又將他視為掌上明珠一般,就算他做錯了一點小事,隻要他撒撒嬌,認認錯,就什怨言都沒有了。根本不會責罰他分毫。他這般受盡眾人溺愛長大,卻成了個遊手好閑、無所事事之人。”
“也罷,反正我們風家家大業大,也養的起他。可誰知他,……”
冷夫人說到這兒,不由的跺了跺腳。
“他終日在外廝混也就算了,可前幾日,竟帶了個女子上門,說已與她有了情意,此生非她不娶,還說,這女子已經有了身孕。”
李桃子聽著這一字這一句,心中已是五味雜陳。
聽到這最後一句時,忍不住站了起來。
“這不可能!”
遊雲連忙在一旁拉她坐下。
她不懂,明明是別人的家事,李桃子為何上心成這樣。
“我也覺得不可能!”
冷冰冰夫人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也忙不迭的吐槽道。
“我當時一聽,差點嚇傻了。他爹更是生氣,當場就拿出鞭子來,要揍他,還是我在一旁拚死護住,這才沒打下去。事已至此,人家姑娘連孩子都懷上了,這婚啊,不結也得結。”
她似乎越說越氣。
李桃子的心中也如壓了石頭一般,愈發沉悶。
遊雲見狀,連忙問夫人道:
“既然如此,雖然與禮不和,可這婚事明明是少爺自己提的,為何您還要我們去提防他逃跑呢?”
一說到這兒,冷冰冰更加生氣了:
“我怎知道那個渾小子到底在想什,好不容易平息了他爹的怒火,這風家上上下下都開始張羅起他的婚事了。結果,他可好,趁下人不備,前日竟想半夜跑走。幸虧那日撞上他爹,硬生生被攔了下來。這事才沒有鬧大。”
“如今大婚在即,不管如何,這婚事是他自己惹上門的,宴請的賓客都已上門,這大的簍子可捅不起。他爹可已經對他放出話了,他若再有異心,隻怕是從此要被逐出風家,性命不保了。”
“我如今夾在他們父子二人之中,心中可謂是七上八下。”
“那小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他的脾氣我一清二楚,他既然想跑,那定然不會放棄。可他爹,更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如今騎虎難下,我也隻有想著先把這婚結完,再從長計議。”
遊雲聽到這兒,總算聽懂了前因後果。
她忙問道:
“夫人可曾問過公子,為何突然要生出逃婚之心?”
“問了,跑的那夜就問了,他也不說實話,隻同我隨意敷衍幾句,說什少年心性未定,現在成婚未免倉促。我問他,倉促?人家姑娘肚子的孩子都要生出來了,豈不是更倉促。他便不再言語。”
“莫非,是與那位姑娘之間有了嫌隙之心?”
“那倒沒有,我第二日專門看了那姑娘一眼,她如今有了身孕,自然是令下人好生照料,我見她心情很好,不像是與甜甜吵過架的模樣。於是更加不敢多言,生怕刺激了她,將此事也瞞了個透徹。”
“想必是我那孩兒心性未定,所以才惹出這樣的荒唐事。”
冷冰冰說到這兒,言語之間也不由得透出埋怨。
話已至此,遊雲明白,這忙,作為冰雪宮,肯定得幫到底。
畢竟作為冷冰冰的娘家人,這局麵,責無旁貸。
李桃子在一旁心灰意冷,剛剛的說辭已經讓她的腦海如同炸煙花一般被炸了個徹底。
風甜甜竟然是這般浪蕩心性之人,不光在外麵隨意廝混,還鬧出了孩子,現如今,在大婚前日,竟還想趁機逃走,始亂終棄。
李桃子隻覺得心中一陣暗苦。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這不是我認識的焦甜甜。
想必此處的他,不過是個和焦甜甜模樣相同,但個性千差萬別之人,所以,他跟焦甜甜不會有半點關係。
不過是個不學無術,被父母驕縱寵壞的浪蕩子弟罷了。
自己就算見到了,也萬萬不可把他當成焦甜甜,流露出半點心跡。
李桃子想到這兒,抿了抿嘴唇,暗暗下定了決心。
“你們二人,可想好了,是否要幫我這個忙?”
冷冰冰不緊不慢的發話道。
遊雲連忙稟禮道:
“冰雪宮聽從夫人調遣。隻是可否容我們多調幾個人手過來?”
“不可。此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更何況,大婚之期將至,就請二位辛苦一下,寸步不離的守著我兒,隻要等他拜完堂,婚宴順利結束,你們二位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此事若是做的妥當,我自然會重重有賞。我姐姐那,我也會去向你們稟明功績。你們若有什心願,我也會為你們達成。”
冷冰冰的條件開的如此豐厚,遊雲自然不敢再有多言。
“那好,我們這就馬上前去。”
冷冰冰抬了抬手,向外喚道:
“檀兒,進來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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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依舊是風檀兒在前麵引領,遊雲和李桃子跟在身後。
可眼下,三人似乎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互相沒有說話。
李桃子默默的思量著待會見到風甜甜的情景,怕自己情難自控,如今在使勁給自己提前上課。
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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