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完這場比賽,確定了外門弟子的兩個名額後,誡律場上已無一絲陽光,人也幾乎散了。
薄薄的夜色正悄然而至,燕良行緩慢地走向自己的住所。
進屋後,點亮昏暗的燈火,他從自己的櫃子拿出藥酒,倒了一些在傷口上用力的按/摩著。
還好是傷在胸前和胳膊,自己可以擦得到。若是像上次一樣在後背,他…她…桑桑…
燕良行驟然想起桑桑上次為他後背上藥的事,募的感覺有點燥熱…
他伸出手指頭,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內心卻又暗罵自己一聲,想什呢…
等給自己上完藥,將淤青用力的按散後,就一直挺著背脊,看著窗外的月色。
屋內的蠟燭正在無聲地燃著,昏暗的光影隨著風輕輕晃動著,一室的寂靜。
燕良行卻似乎聽到自己心內狂風呼嘯,思緒雜亂不堪。
“她…今夜,是不會來了嗎?”
“是因為昨晚荷包被看見了嗎?”
“她怪他擅自拿了荷包嗎,即使是她給別人,別人不要的…也不能給自己嗎?”
“為什那個人能輕易拿到自己不好奢求,不敢說出口的情義。”
夜色正在吞沒他…
——
正桑醒來後,一改以往的積極,反而呆坐在桌前,手撐著下巴,時不時歎一口氣。
“宿主大人,您已經在這兒坐了半個時辰了”係統幽幽開口。
背著一口黑鍋的正桑又深深歎了一口氣。
被迫成為吃著碗的,還看著鍋的人。
桑桑深深地唾棄。
“宿主大人,車到山前必有路。”
“絕路吧頂著這個人設,你讓我怎刷好感值,總不能說我不是正南桑,送荷包的那個人不是我,我其實是…a*&#”
正桑:???震驚!!
“為什我說不出來??係統!係統!”
“是的,宿主大人,關於您的真實身份,是說不出口的,因為您並不該存在這個世界,所以這個世界不可能有您的真實身份,故而也說不出口。”
正桑:這口黑鍋背定了,以後說不準還有其他鍋…麻了!
“宿主大人,今夜您還去嗎?”
小心翼翼,深怕宿主大人撂擋子不幹!
正桑猛吸一口氣,緩慢地呼出來,幾次下來,她便也平靜下來。
隻能硬著頭皮了!
荷包,不會!
打絡子,她行啊…!
嗯,她初中那會兒同學間流行用各種顏色的細帶子打各種各樣的絡子。
正桑起身在房間找了找,終於被她找到了適合來打絡子的白色藤帶。
手指翻飛,白色藤帶越來越短,漸漸在她手上成了一個小白兔的形狀,就是還缺紅色藤帶來編兔子的眼睛。
“有了。”
正桑思來想去後,雙手掐訣,在兔子上做了一個追蹤的陣法,一個護身的陣法,分別幻成兔子的兩隻紅色眼睛。
成了,既能送他,又能定位,還能稍微保護他,一石三鳥。
手拿著禮物過去找人,正桑稍微有點底氣了。
——
“阿行是我。”
正桑捏了捏手中的小白兔絡子,硬著頭皮低聲喚他。
一直沉浸在寂靜中的燕良行,猛然站起身。
“砰”的一聲,起身撞到了凳子。
正桑:他這生氣,覺得被他撞破,她還有臉來找他??
越來越慌了,怎辦?
燕良行連扶都來不及,跨過被撞倒的凳子,徑直走過去,大力打開房門,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少女頭深深地垂著,一手似乎緊握著什,一手攪動著衣擺。
“桑桑,進來。”
少年心鬆了口氣,還願意來就行。
正桑“哦”了一聲,乖乖順順地進了屋。
隔著桌子,少年坐在已被扶起的凳子上,少女乖覺地坐在他對麵,兩人均久久無言。
燕良行抿了抿唇,正打算告訴她後天他也會和他們內門一同前往人間。
“桑桑…我…”
正桑一驚,立即拍板,先下手為強。
“這個小白兔絡子送給你。”
少女低頭,雙手呈上。
幹什,他想問荷包的事,不行啊,她沒法解釋。
話說,她說不出口,他能看懂口語嗎?
係統:“……建議宿主大人不要作死”
一枚小白兔絡子突兀地出現在他眼前。
燕良行微微愣神,隨後嘴角微揚:“給我的?”
“嗯,上次那個小白兔糖畫,我看你很喜歡,可是那個保存不了,這個送你,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
正桑看著燕良行的神色,心底微鬆。
有效果,還好還好。
“謝謝你,桑桑,我很喜歡,會一直帶著的。”
燕良行鄭重地接過絡子,手指輕輕摩挲,小心翼翼地把它放進了胸前的衣襟。
少年突然想起胸前剛剛上藥,絡子放在胸前怕沾染了藥酒的味道,於是立刻想把它拿出來。
“嘶”
動作太大,燕良行抬手拿絡子時不小心扯到胸口,下意識低吟。
“怎了?”
正桑看著他下意識皺起的眉頭。
“沒事,隻是不小心碰到了剛剛撞到凳子的腿。”
他剛剛明明是碰到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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