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桑麵帶寒意,右手握著出峭的劍,首個跨進執事堂,抬眼看向對她口出穢語的林峰。
“你剛剛說的話是什意思?”
正南桑最厭惡別人對她不敬畏,又道:“什叫討來我的注意?”
她環視了殿內,發現還有一名眼生的外門弟子,睨了眼上下打量,林峰是在說,這個人討來她的注意。
笑話,她都不認識他,況且一個外門弟子有何值得她注意。
燕良行微愣,對上她不屑的打量視線後,完全僵住了身子。
他沒想到還會見到她這種帶著冷意的視線。
桑桑,她…怎突然…
燕良行有些無措。
林峰被突然而至的劍意掀翻在地,他狼狽地爬起來,諾聲道:“正師姐,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忽然他瞟見門外走來兩個身穿內門服飾的弟子。
其中有一個是他表弟,夏侯初。
仿佛心有了底氣,他強撐著道:“師姐,不然你為何出手幫他澄清偷護心鏡之事!”
“你在說什鬼話?”正南桑冷聲道。
她瞬間揮動她的左手的鞭子便林峰而去。
這鞭子是她為了下人間專門帶的靈器,正好試試效果。
燕良行聽到她似在否認的話語,心底發酸。
她救了他,卻不願在人前與他有牽扯。
林峰內心一慌,往門外急聲喊著:“表弟”
正南桑停住手中鞭子,順著視線看過去,見是夏侯初和鍾意舒,微微一哂,繼續揮動著她的鞭子。
“正南桑,你幹什?”
夏侯初怒聲大吼,一下子竄進殿內。
同一時刻,鍾意舒出劍擋下了正南桑揮出的鞭子。
“你沒看見嗎,出手教訓這個胡言亂語的人。”
正南桑對夏侯初的怒氣不以為意。
“這是我…表…表弟”
夏侯初生氣她竟然連他的麵子都不給。
“哦又如何?”
“你,你…林峰,你來說,怎回事?”
夏侯初指著林峰,抬著下巴示意著。
林峰趕緊遠離著正南桑,靠近夏侯初道:“表弟…我沒亂說,正師姐他多次幫助燕良行為難我。”
從剛剛出手製止正南桑鞭子,鍾意舒就站在角落不出聲地注視著這場鬧劇。
此刻,聽了林峰的話,他微微挑眉,眼帶玩味地看向殿中另外一名外門弟子。
“我多次幫他?笑話,我都不認識他。”
正南桑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隨後,她突然轉頭看向燕良行。
莫不是這個人背著她在眾人麵前攀附她?
應該是了!
隨即她冷哼一聲:“是你在其他弟子麵前說你我之間很熟,我多次幫你?”
燕良行腦海中不斷重複著“我都不認識他,我都不認識他…”
他全身血液像是凍住了似的,呆站著毫無反應。
正南桑見他居然忽視她的話,怒意翻騰,眼神淩厲,忽然揮起鞭子。
靈力加附在鞭子上,揮動之間還響起破空的聲音。
鍾意舒隨意地準備製住她時,夏侯初製止了他。
顯然,他也覺得是這個不知死活的弟子在背後攀附正南桑,是應該給個教訓。讓他知道內門弟子可不是隨意由他們說道的。
鍾意舒皺眉,卻也沒有再次出手。
破空的鞭子揮在了燕良行的肩膀上,瞬間破開了衣物,皮肉頓時裂開,血跡浸濕。
他踉蹌著退後一步,手指虛搭在傷口處,彎著腰靠著一排高高的櫃子。
肩膀處傳來陣陣痛意,他自虐地抬頭看向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女。
她麵容譏誚,似乎覺得揮他一鞭子很暢快。
燕良行深深地看著她,身體心滿溢痛意。
正南桑見這個人居然還死死地盯著自己,胸口仿佛燃起一團火。
這個卑賤的外門弟子似乎在無聲地諷刺自己,就和內門其他弟子背後議論她一樣。
她握緊手中的鞭子,又揮出一鞭。
這一鞭帶著殺氣騰騰的靈力落在燕良行的腰間,他痛得從櫃子滑下來,半趴在地上,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
鍾意舒從角落走出來,看向地上半趴著的燕良行,他旁邊有個包裹,溫聲勸道:“夠了,師妹,這個人應該是明天和我們一起下人間的外門弟子。”
“哼,不要再讓我知道你在背後攀附我”正南桑冷聲說著。
林峰此刻安靜如雞,隻覺得正師姐真夠可怕的。
他看著他們走到櫃子前拿走寫有他們名字的包裹便離開了執事堂。
燕良行此刻仍半趴在地上,垂著頭。
林峰哼聲看了一眼,覺得心情舒暢,開口刺道:“我就說吧,人家隻是一時興起搭理你,剛剛還說不認識你呢!哈哈哈哈”
說完他便大仇得報似的跨步出門去。
太陽的最後一縷光線消失了,天幕暗沉,不見任何星辰,隻有那滿天的黑雲片片相連。
燕良行從他們走後就一直靠著櫃子坐在地上,手邊是明日出發所用之物。
原本他滿心期待著接下來的日子,下人間的路上,他能和她一起看日出月起,人間煙火。
然而,此刻他突然生了退意,他怕總是在夜間出現護他救他的人,變得麵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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