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去年九月,寧遠大學附近。
陳遲提出一起上天台,被餘亭鬆拒絕,後餘亭鬆獨自一人進入校園,他自己則站在校外不遠處的小巷子等著。
等了很久,期間看了無數次表,都沒等到餘亭鬆回來。
當時他還沒有存餘亭鬆的電話號碼,實在放心不下,他決定去學校找人。
走了一路不安了一路,周五下午四點多,學校為什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不太對勁。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立馬聯想到餘亭鬆可能會有危險,飛速狂奔上天台,剛好趕上那五個殺手差點把餘亭鬆扔下樓!
他單槍匹馬,手上連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沒有,情急之下,來不及多想,一腳踹飛了後麵一個矮個子,縱身一躍抓住了餘亭鬆的手臂。
那夥人瘋了一樣失去理智,掰他的手,甚至有人拿出一把刀捅進他的後背。
欄杆開始搖搖欲墜,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摔死的準備。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那五個人聽見聲音轉過頭去,下一秒撲通幾聲紛紛跪下來開始磕頭。
“老板饒命!”
“我們錯了老板……”
“求求您,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
現在想來,來人身份很明確,是蕭翊。
蕭翊不做任何回應,陳遲還抓著餘亭鬆倒吊在半空中,低垂著頭看不見他的臉。
不知蕭翊交代了什,那幾個人忽然飛速從地上爬起,將陳遲和餘亭鬆拉了上來。
成功拉上來兩人後,一人上前在陳遲後頸猛擊了一掌,陳遲被敲得頭暈眼花了片刻,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在拖著他走。
而後,那五個人再一次齊刷刷跪在了地上,他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遠處說話,聲音帶笑,心情似乎很是愉悅。
對方來人不少,陳遲孤身一人,不好和他們正麵對上,隻能閉著眼睛垂著頭裝暈,靜觀其變。
餘亭鬆躺在他旁邊不遠處,忽然劇烈咳嗽了起來,那邊談話聲停了,蕭翊低沉聲音的笑意不見了,吩咐手下道:“帶上這幾個廢物,去老地方。”
幾人齊聲道:“饒命啊老板!”
“就這死了的話,太便宜你們了,放心,我暫時還不準備殺你們,帶走。”蕭翊道。
“是!”幾個手下齊聲道,準備帶人下樓。
“等等,”那些人走了幾步又被蕭翊叫住:“犯了錯誤一點懲罰也沒有,其他人難免效仿。”
一個屬下道:“請您吩咐。”
蕭翊笑了笑,殘忍道:“把他的右手砍下來,給小丫頭送去。”
他說的是那個拿刀子傷了餘亭鬆下巴的綠毛。
綠毛明顯嚇壞了,跪在地上直哆嗦,為首的胖子替他求情:“老板,求求你,他不是故意——”
“哦,”蕭翊又笑了笑,打斷道:“對,忘了,把他的也砍了,砍左手,湊成一對再送。”
“是!”
那幾個人一陣鬼哭狼嚎,磕頭磕得梆梆響,但沒有任何的作用,被幾個手下拖著漸行漸遠,聲音消失在了樓梯間。
靜靜等待了片刻,一個腳步聲慢慢清晰了起來,正在朝他們這邊靠近,陳遲的心緊緊揪了起來。
腳步聲徑直越過他,朝不遠處躺著的餘亭鬆走去。
他要幹什?
陳遲頭暈目眩地想。
如果他要對餘教授不利,我該怎辦?
我隻有一個人,槍也沒帶,打不過不說可能反而還會害了餘教授……
算了不管了!要是動起手來肯定是要奮力一搏的,大不了就死在這。
旁邊傳來悉悉索索的細碎聲音,不知道是在幹什。
陳遲先前被蕭翊的手下拖著放在一處牆角,他將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看見一個黑衣黑褲、個子很高的人,正背對著他將奄奄一息的餘亭鬆摟在懷。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莫名讓人覺得很危險,像在自言自語,陳遲至今還記得,蕭翊說的是:“亭鬆,這就是你選擇的路嗎?”
餘亭鬆應該是暈過去了,陳遲等了半天,沒等到他說話。
靜默良久,蕭翊伸手向後招了招,一直和他交談的那個人走了過來,陳遲連忙閉緊了眼睛。
那人道:“老板,您有什吩咐?”
“聯係之前那家私人療養院。”
“是。”
蕭翊並不放開餘亭鬆,抬高聲音朝樓梯方向道:“劉校長,準備躲到什時候?”
躲在暗處的劉福勇低垂著頭、拖遝著腳步走了出來,低聲道:“蕭老板。”
“今天還真是巧,”蕭翊笑著說,“正好要過來找你聊一聊,沒想到碰上這精彩的一幕。”
劉福勇溫順地道:“老板,您安排的事情,我這邊都處理妥當了。”
“嗯。”蕭翊點點頭道:“很好,我一向賞罰分明,也不會無辜牽連其他人,今天暫且放過你,別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是,”劉福勇道:“那您看,餘教授……”
劉福勇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什,他做了好幾年寧遠大學的校長,為人十分圓滑,這時卻忽然笨拙起來,不知怎開口。
“他的事不用你管,反倒是你女兒,敢動我的人,送一雙手太便宜她了!”蕭翊冷冷道:“再敢有下次,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劉福勇額頭瞬間滾落下幾滴汗。
這時被派去聯係私人療養院的那個手下打完電話走了過來,對劉福勇道:“劉校長,善後的事情就交給您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