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寧休表麵的傷口被靈氣愈合,衣服也清除幹淨。
兩人相對而坐,薑虞用手沾取茶杯中的水在桌子上畫了幅圖,她指向圓圈內中心一點道:“這大概是此處地界的中心。”
“它的古怪,不用我說吧。”
“院內和院外好似兩個世界,時間流速完全不同。我們要離開這返回雲山秘境,就必須搞清楚小院的秘密。”
寧休輕輕點頭,看著薑虞,他的思緒飄遠。
順著寧休的目光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薑虞無奈,起身往旁邊的木床躺去,道:“休息吧。”
寧休順勢還成鐵劍劍體,薑虞側身,眼神落到椅子上的劍,她驚詫地發現,之前外體呈現古舊破爛的鐵劍,外表的青銅斑駁早已褪去,開始慢慢顯露其華美精致的外殼。
劍識靈海內,寧休坐在山巔,看依舊是陰沉昏暗的雲海翻覆,係統坐在他的身旁,絮絮叨叨地講話。
“宿主,你幹嘛自己傷害自己,我都說了我不會害你,係統隻是要你幫我完成任務,然後我也會給你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
年幼時,他努力修煉想要得到父親、母親的一點關心和愛護,不求像寧佑那樣,隻要一點點就好。
可是後來才知道,他真是蠢得可憐,一個負載仇恨的容器而已,竟然渴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注定得不到的東西。
一把劍,竟然真的妄想成為寧氏少主,真傻。
過千山獄,他自毀命劍,封印修為去受刀山火海、煉獄刑罰,隻為拿到千山訣獻給母親,依舊執迷不悟,渴望愛。
寧佑死後,他成為他的假影,才發現一切都是虛假,都是謊言。
可笑至極!
他離開了寧家,心卻永遠的被禁錮於那一方矮小的牢籠,掙紮一下就會痛不欲生,他茫然地走入世俗修仙界,卻發現無處可以棲身,沒有歸處也沒了來處。
一夜安眠,無事發生。
薑虞醒來就看見寧休坐在對麵的木床上擦拭那把已顯華貴美麗的劍鞘,他轉頭看向她,依舊麵色冷漠疏離。
薑虞起身走出房門,小院外的天色昏沉陰暗,遠處可以明顯看到小型龍卷風在各處襲擾。
寧休站在她的身邊望著遠方,沒有說話。
“楚前輩,我們誤入此地不知如何離開,你知道怎離開這嗎?”薑虞對著院中正在削木頭的老人問道。
老人停下手中的動作,視線越過院牆,看向無邊無際的遠處。
“離開?我不知道,我已在這數千年了,從未想過離開。”
“但,你們可以離開這去其他地方看看,記得,早點回來。”
“兩位,小心。”
薑虞躬身道謝:“謝謝前輩提點。”
推開院門,走出院子的一瞬間,隻覺得自己身體沉重疲憊,無法運轉靈力,她雙腿癱軟,向身後的人倒去。
寧休接住了她,他握住薑虞的手,一探。
“你的靈力瞬間枯竭了。”
薑虞推開他,扶著木門站立,她皺眉看著院內的老人,老人似乎無所察覺認真地把弄手中刻刀。
“這個地方吞噬我的靈力。”
“原來我入這院中的那一刻便入局了。”
她看向寧休了悟,“你是劍靈,靈氣由劍體貯藏,而此方地界大概隻能吸收修行者的靈力。”
他看著她,突然把她打橫抱起,反身跨入院中,越過老人,他依舊在專心致誌地削木。
將她放在床上,頭往一旁偏離,恰好躲過了薑虞不知何時出手的小刀。
她麵色冷凝,手中小刀刀刃鋒利。
寧休挑眉,他後退半步道:“院外吞噬靈力應該是整個陣法的功效,你修為減退,現在靈力又潰散消盡,劍仙,你好像沒比我好哪去呢。”
她冷冷地盯著他。
“你想怎樣?”
“不怎樣,好好休息,想一想怎抵禦院外的靈力吞噬,畢竟我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我去外麵看看。”
說完轉身離開。
薑虞看著他的背影,麵上冷色消退。
寧休走出院門。
他站定,閉目,感受靈氣四散的方位。
天地萬物不可能憑空而來,萬物歸一,皆有源頭,靈氣飄渺散失,如果還於天地,那這方秘境絕不會不見青綠。
他感受到靈氣雖然飄向天地,卻隱隱約約一縷一縷的聚集匯聚到了另一個方向。
寧休睜眼,抬腳走去。
他往靈氣匯聚的方向趕,一路上沒有生靈,沒有危險。
整個天地死氣沉沉,仿佛隻有他是此地唯一有生機的人。
四周望去,天地廣闊,黃沙向四周蔓延,沒有盡頭。
靈氣追蹤到一處就消失無影無蹤了。
再次感受,地麵之上毫無半點靈氣,那隻能通往地下了。
手中劍出鞘,劍體通透明亮,烈陽照射下也散發出泠泠寒意。
劍脫手,插入地麵,陷在滾滾流沙中。
突然,由劍身泛起藍色亮紋,以它為中心,地麵靈氣凝聚成實體閃爍的光流,黃沙粒粒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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