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滄海獨自坐在車上,感到呼吸不順,渾身肌肉緊繃,耳邊響起嘈雜的嗡鳴聲。
淩雲帆能有什東西落在花店?
淩雲帆在說謊。
淩雲帆為什說謊?
淩雲帆為什要回花店?
剛剛在花店,淩雲帆是不是對那個omega笑了?
淩雲帆回花店,是去找那個omega嗎?
淩雲帆想要離開?
憑什?憑什隻要身為omega,就能輕而易舉地吸引淩雲帆的目光。
而自己卻需要使勁手段,費盡千方百計。
憑什?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煩躁和焦慮像海浪撲向紀滄海,將他往漆黑無垠的深海處扯,讓他無法呼吸,讓他渾身器官被水壓迫。
紀滄海右手掐住左手,他掐得那樣重,那樣用力,短短數秒,就掐出了傷痕,他卻恍然不覺得疼。
今天不該出來的。
不該讓淩雲帆離開家。
不該心軟,不該因為在監控中看見淩雲帆一直望著窗外就帶淩雲帆出來。
他失策了。
他得彌補,他得挽回。
他知道該怎做。
要狠一點,但不必太狠。
想讓鳥兒乖乖留在籠中,無需做到折斷他羽翼的程度,但剪翅是必要。
肯定會疼,但沒關係,他自信自己能照顧好。
混亂負麵的情緒像一滴落進清水的墨,不一會就將清澈的水染渾濁,紀滄海吐了口氣,用被自己掐住血紅傷痕的手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紀滄海的聲音平靜,沒有絲毫起伏,“你之前說,小腿骨折,需要臥床多久?”
紀滄海沒聽見電話那頭說了什,因為有人在敲車窗,砰砰兩聲。
紀滄海轉頭看去,發現敲車窗的人是淩雲帆。
“有事,先掛了,稍後給你打。”紀滄海說完,掛斷電話,打開車門的鎖。
紀滄海看著車門被淩雲帆打開,他壓不住語氣的煩悶,聲音極冷地問:“你什東西落在花店……”
他話沒說完。
因為淩雲帆笑著將藏在身後的東西拿出,遞給他,舉在他眼前。
那是一束玫瑰。
一共九朵,豔紅欲滴,用雪白的滿天星點綴,被帶著油墨味的淡黃紙包裹著,瞬間占據紀滄海的眼眸。
淩雲帆將玫瑰輕放進紀滄海懷,笑著坐上副駕駛。
紀滄海抱著玫瑰花,不知所措地問:“為什……”
“覺得你會喜歡。”淩雲帆忐忑地問,“難道不喜歡嗎?”
“喜歡。”紀滄海答得很快。
淩雲帆鬆了口氣,但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後,又倍感緊張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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