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暮頎長而挺拔的身形依然佇立在遠處,久久不曾動一下,就像是一個站了多年的雕塑,長廊的燈拉出了一道淡淡的影子,很長,但不到盡頭就被折斷了。
他腦海來回響起的,都是她的聲音,她剛才說的話。
【你真的自私到了極致。】
【不管我當初是為什而妥協,也許我就是不該妥協。】
【真是自食苦果。】
【你後悔跟我和好了?】
【是。】
她後悔跟他在一起了。
…………
慕姿回到臥室就拿了條睡裙,直接進了浴室,放水準備泡澡。
等池暮從書房的門前走到臥室門前時,浴缸的水已經滿了,他看著眼前女人進去時不知道順手帶上還是特意關上的緊閉房門,立了好一會兒,也沒從麵聽到任何的動靜。
站了一分鍾,他抬手扣響門,敲了兩下。
無人回應。
他伸手握住門把想直接擰開,卻在要轉的時候頓住了動作。
【我說了我不想看到你想一個人待著,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不想讓我在你家待著?】
想起她這句話,他心下就掠過自嘲的遲疑,如果他進去了,她會不會吵著要離開莊園?
至少現在她人還在這。
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她也沒說要跟他分手。
可是,他轉而又想,女人如果不哄,她難道會自覺想通?
他情史雖然不算豐富,但也清楚這個可能性不大,除非錯的是她,或者雙方皆錯,而顯然……
又過了五分鍾,麵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燈也沒有熄滅,他於是再度抬手扣響了門,“姿姿,我進來了。”
寂靜依然。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不想讓我進來的話,就吭聲說一句。”
無聲。
池暮在等待十秒後,擰開門把推開了門。
好在,臥室的門並沒有被反鎖,隻是他抬腳走進去時,麵隻有滿室的光線,空無一人。
浴室門關著,麵亮著燈。
哦,她去洗澡了。
他勾了勾唇,自嘲的意味更濃。
浴室,熱氣氤氳著薄白的霧,女人置身在水中,,隔著朦朧的水汽皮膚更顯得白皙如幻。
她閉著眼睛坐在熱水,久久沒有動,那溫熱的水浸泡著她全身的神經末梢,似乎也讓她緊繃僵化的神經也緩和了不少。
她坐了很久,直到熱氣逐漸消散到不見,然後水從熱到溫熱,再到溫,到最後漸漸快要兩下來了。
池暮先是耐著性子等她出來,可等了差不多半小時也沒聽麵有動靜,他幾次抬手看表,到最後終於沒忍住,又去敲浴室的門,“姿姿,你在麵幹什,你待了太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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