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焰沒說話,徑直往自己房間走,見矗立在路中間的秦晚然沒有讓開的意思,還頗為不耐地皺了下眉。
兩人身體交錯的瞬間,秦晚然突然伸手拉住路焰的手臂。
路焰穿著薄薄的一層襯衫,感受到秦晚然柔軟手心傳來的溫度。
路焰側過頭,眉眼在隻開了射燈的客廳更顯得漆黑。冷冰冰的兩個字:“有事?”
秦晚然不以為然,手上還沒鬆開,“對啊,找你說兩句話。”
末了他又軟軟地說,“你都好幾天沒回來了。”
沒想到路焰會深夜回來的秦晚然,此刻正對抗著困意想要把自己的意思完整地表達出來,也就沒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在路焰看來更像是在撒嬌。
路焰看他露出睡衣領口上方一大截的白淨脖子,改變了想要把手臂抽出來的決定,已經動搖了,還要拿喬地說:“我們之間有什好聊的。”
秦晚然不在意,嘿嘿笑了聲:“當然有。”他推了下路焰,“你去沙發上坐。”
以路焰的身高體重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掙脫秦晚然,可他被推了一把,像是秦晚然用了很大力氣似的,什都沒說,乖乖走過去坐好。
秦晚然跟過去坐在地毯上,雙臂抱住膝蓋,露出兩節纖細的腳腕,仰著臉由下而上地看著路焰。
路焰被他的目光看得有點不自在,側頭:“到底什事?”
秦晚然圓圓的下垂眼看著又天真又真誠,“我跟你道歉。”
路焰眼皮一跳。
秦晚然觀察他的神情,繼續說:“我不了解你家的事,就擅自說了那些話,我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你和丁尋的關係。”
“什關係?”路焰很意外,又看秦晚然的表情,倒像是真的知道了一樣,了然道:“於嫂跟你講的?”
秦晚然誠實地點頭,然後又趕忙說:“是我問的,你不要跟於嫂生氣,她不知道我們的真實關係,才覺得告訴我沒什。”
路焰哼了一聲,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氣,末了他突然問:“我在你心就那愛生氣?”
秦晚然心想是的,但這話又不能說。
說了路焰又要生氣。
“不是的。”秦晚然回答。
路焰的臉色眼見鬆動很多,顯然很受用。
秦晚然不知道該說路焰心思還挺單純,還是該表揚自己說謊能力提高了。
他不動聲色地順著自己的想法說下去:“除了道歉我還想跟你說謝謝,謝謝你推薦的劇本。”
路焰看著秦晚然抿了抿嘴唇,看向自己目光閃著心虛,覺得他還有話。
果不其然,秦晚然眨眨眼睛,繼續說:“但我真的想演《禦賜神醫》……”
路焰想自己果然猜對了,他把目光轉向一旁,覺得看多了秦晚然那雙眼睛會影響自己思考。
秦晚然雙手一撐,離路焰近了一點,仿佛打了草稿一樣說:“我很喜歡那個劇本,覺得這個機會很難得,我挺想去的。我知道我在外麵也代表你的態度,我和丁尋除了工作上的接觸,不會有別的什。”
路焰沒說話。
離家這幾天他時常感到困惑,他回到自己翡翠湖的住所,希望在那個擁有母親回憶的地方理清一切,想知道自己那天到底為什要生那大的氣。畢竟當初是他大言不慚地說“協議婚姻,互不幹涉。”
如今又對秦晚然的工作安排指手畫腳,怎想怎自己理虧。
可惜他無功而返,隻不過走了兩天,反而婆婆媽媽地想知道秦晚然這幾天過得怎樣,有沒有按時吃飯。
最後趁著夜色偷偷摸摸地回來,還被抓了個正著,隻能擺起臉裝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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