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鶯公主此刻臉色十分難看。

    她感覺自己就像被流放發配了一樣，堂堂一國長公主，居然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淨身沐浴。

    不過曆來被派去侍奉祖廟的皇室成員，其實也確實跟流放沒有多大差別。

    因循舊製，作為皇室的一員，從古到今都必須要有人來承擔這樣的責任。

    隻是與往日不同，過去一般都是派喪夫的公主或者先皇妃嬪來擔當這種守活寡的職責，這一次卻是派了她這快要成年，正欲待嫁的長公主與郡主一同前來。

    她也聽內事公公說了，說這是陛下為了討得女媧娘娘的歡心，故破例派了長公主與郡主兩位冰清玉潔的處子前來侍奉。

    子鶯公主冷笑一聲。

    “好一個皇帝，為了討聖人的歡心，卻要我來受這活罪。”

    貼身宮女聽見長公主如此抱怨皇帝，她當即驚慌地在一旁小聲勸住。

    “公主殿下，您可莫要在外人麵前說這種怨言了。”

    子鶯對身邊的丫鬟倒是信任，知道這是好意，隻是白了一眼，便也閉上嘴巴，不再提了。

    她是避開妲己悄聲說的，正常人一般無法聽見。

    但妲己是妖精，話早已經聽到了。

    “聽說侍候女媧娘娘，需要誠心誠意，才能求得安康。秀兒，待會你可要誠心一些，切勿虛情假意，敷衍了事。”

    妲己故意提高嗓門，對身旁的丫鬟叮囑一遍。

    “公主，郡主她這是在故意挑釁嗎？”

    一名宮女看見妲己大言不慚的教訓侍女，忍不住打起小報告。

    “這人多，讓她先囂張一會。待會進了祖廟，本公主便要讓她知道，什叫尊卑有序。”

    子鶯公主朝著高處一人少的池子看了看，隨後解開披風。

    “給本宮寬衣。”

    “是。”

    幾位宮女簇擁著，有人給公主卸下發簪首飾，有人給她鬆帶子，有人給她褪去衣物，有人給她脫靴。

    周圍的女子，年紀大一點的，也是幾十年前才看過宮來的漂亮女人，而年紀小一點的，便隻能是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傳統。

    她們紛紛駐足偷看起來。

    “這次來的貴人，可真是年輕啊。”

    “身材還特別好。”

    “皇宮的女人皮膚就是嬌嫩，要是我有她一半水靈，做夢我都能笑出聲來。”

    “這前凸後翹的，還真讓人羨慕。”

    “羨慕有什用，就咱們這平底鍋，拿什跟人家比…”

    “說什呢，你才是平底鍋，我好歹是個饃。”

    “行行行，你大行了吧。”

    “不行，看得我都要流口水了。”

    “隻是可惜啊，這漂亮的人兒，竟然被派到這守活寡來了。”

    “聽說來的都是宮的太皇妃又或者是守活寡的公主，她們才這年輕，肯定還沒跟男人活夠。也是挺可憐的啊。”

    這些女的都隻敢隔著老遠竊竊私語，長公主倒是聽不到這些。

    她隻管皺著眉頭，看著宮女們把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拿去。

    “公主，小心著涼，請快快下水沐浴吧。”

    子鶯公主眉頭深蹙，兩條手臂擋住身前，急忙朝著高處那池子走去。

    隻是還沒走出兩步，她忽然踢到了一團毛茸茸黃棕色的小東西。

    外形活像毛球的小動物隨即睜開一雙黑溜溜的明亮大眼。

    它是楊凡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