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兵占領製高點!”
“步兵撞開城門!”
“騎兵跟進!”
“是!將軍!”
破掉的城門已經被人用七零八落的木板勉強補上了漏。
身穿銀甲的顧雲寒手持銀槍,弩著馬,看著緊閉城門的那座靜閉的城池。
整個城池在雨中靜默著,宛如一頭靜待人喚醒的猛獸。
躲在護盾後的王吉良怯怯的從盾牌後探出半個頭,他竊竊私語被雨聲吞沒得無形,“這怎一點聲音都沒有。”
城門猛然撞開,顧雲寒駕著馬,往敞開的城門看去。
那個全臉黑紋刺青遍布,麵帶死氣的黑衣花經獨身一人踩過無數具倒地的屍首,他從內由外,朝這壓城大軍走來,在逼近的同時,抬手卷起幾股詭異紅沙。
顧雲寒抬起手指,往花經所在方向勾了勾。
無數隻淩厲的箭矢準確無誤的把款款而來的花經射成了靶子。
早已死去的花經再一次倒頭栽向地麵。很快,花經與所有倒在地上的屍體並無二般。
“十五人步兵進,兩隊騎兵再跟進。”顧雲寒壓在小隊身後,她又往城內望了望,宮殿高閣重疊,在雨顯得更加威嚴肅穆。
不過這靜得隻剩雨聲的城池,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和駭然。
顧雲寒勒緊了手的韁繩,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將軍,城中目前沒有發現活人。”很快,騎兵回來告訴顧雲寒城內情況。
顧雲寒皺著眉,她明明一收到方卿禾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還是,來晚了嗎?”
“進城。”顧雲寒利索的發出行軍指令。
雨絲打在顧雲寒冰涼的銀甲上,雨水又濺出水滴,重新落回到地麵的水,在水間蕩開層層波光。
在震天動地的士氣中,大軍就這樣長驅直入的進了城。
廝殺已經結束,泥土厚重的土腥味混合著細微的血腥味,一直回蕩在整個無人的城池間。
顧雲寒得盡快找到南瑾陌。
她吸了幾口潮濕沉悶的空氣,感覺氣息間又了一股鮮活流動,“啊!”淒厲的聲音來自行軍隊伍之中。
顧雲寒捏緊了手的銀槍,她來不及反應,有無數隻蒼白殘破的斷肢似乎從濕淋淋的水伸出來。
那些手如筍林般橫空冒出,把顧雲寒身下的馬腿給硬生生折斷,顧雲寒被拉扯下了馬背。
她果斷踩著這些森森白骨,騰空上了支出的閣樓。
整個隊伍為了躲避著突如其來的鬼手,變得張亂無度,混亂不堪。
這些人都是雷天益的山匪邦眾,雖說體魄強壯,多數是半路出家,缺乏長期正規的訓練,與那些從小生在軍營長在軍營的世家子弟差距甚遠,這些山匪遇事及其容易潰不成軍。
一年來,顧雲寒和這些人隻算是勉強配合著,“找高處躲避!”
鬼手鉗住眾人的小腿,從地逐一冒出更多的斷肢殘骸,連同倒地的橫屍,也在這一刻獲得了新生,紛紛站立起來。
眾將士更是被死人複生嚇得動彈不得,眼見著那些死人從地上拾起兵器弓箭,竟毫無還手反抗之力。
“你們還愣著幹什!砍掉他們!”
顧雲寒把手的銀槍投向了離自己最近的死屍,死屍毫無意識也不知躲避,直接被那支銀槍從頭釘穿,被銀槍死死釘在地上的死屍掙紮了幾下,流出大片烏血,沒了生氣。
那些死屍癡癡傻傻,並沒有任何自主意識,看來是受人操縱的傀儡。
顧雲寒見地上的鬼手不斷地從地底冒出,以及與並無意識的傀儡組成了難以突破的防線,“弩兵,把前排的傀儡射穿。”
操縱者該是在這附近,顧雲寒環視著高低交錯的亭台樓閣,並沒有注意混在傀儡之中,渾身滿是箭矢的花經。
倒在水抗的花經再一次活了過來。
顧雲寒從身側抽出短刀,若這死人不停的複生,這仗拚的可就是體力了,她的大軍才長途跋涉匆忙趕來王都,定不能扛下這無休止的殺伐。
“盾牌,抵擋。”
“弩兵,射穿。”
“步兵,近身攻擊。”
顧雲寒在閣角處看到了一抹紅衣,她往地麵看了看,死屍越來越多,地麵的將士快要抵不住了,得盡快解決掉操縱者。
她踩著瓦楞往那處偏僻閣角上躍去,她扭頭卻見著層層湧起的紅沙逼近在場的將士。
紅沙穿透抵擋死屍的盾牌,在眾將士眼彌漫開來。
是無數隻扇動著紅翼的小蟲,它們環繞在在場的所有將士,躲在大軍身後的王吉良捂著耳朵,閉著眼睛,縮成一團,藏在了一個大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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