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因果（下）

    衝天而起的火焰，將天也映成紅色。

    似是要將一切都燒燼。

    蕭煜看著這把火，伸手將豫王的旗子也丟入大火之中。

    就讓從前的所有一切都去陪他的小。

    “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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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兄。”

    武衛軍一路到此難免疲憊，幾次交手，蕭煜雖然贏下來，卻也受了傷，但他並不放在心上。

    馮家徹底完了。

    “你這樣嗜殺，不會有什好下場。”

    “我早就說著，無論是馮家還是太師、小皇帝，都要死。”

    隨著他走近，他發現，那張小小的臉孔竟有幾分熟悉，小皇帝眉眼與他愈發相像。

    禁軍帶著宮人、內侍前來阻攔，不過更多人選擇逃竄，他們本就效命於太師，不想為皇帝丟了性命。

    一路殺戮而來的武衛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戾氣，準備與他一同衝入城中去。

    馮家的家將、兵馬一律屠戮殆盡，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屍體，蕭煜卻沒有任何感覺。

    “我後悔讓人趁機攻打你的駐軍大營，我以為威脅到豫王妃的安危會讓你分神，誰知道……你根本不在意。”

    單薄、矮小的身形被寬大的龍袍包裹，他身邊站著兩個瑟瑟發抖的內侍。

    蕭煜不知道在與誰說話，可他依舊將心中所想全都念叨出來，仿佛身邊真的有個人在聽。

    大約是被他來勢洶洶嚇到，馮家試圖說服蕭煜，若是蕭煜願意，馮家和他聯手，將他扶上皇位。

    龍椅上坐著一個人。

    若是他不發兵，不開戰，他就隻是豫王的長子，那證據永遠找不到，而母親和兩個哥哥也都是死在叛軍手中。

    領兵的人是找蕭氏皇族，他們帶來了太師在宮中尋到的證據，現在能夠證實蕭煜是先帝嫡長子的身份。

    她聽了就能知曉他為何要殺人，就會諒解他在洮州謀劃的戰事。

    小皇帝至死都是平靜的，身體倒下之後，他的手張開，掌心滾出一顆圓圓的糖豆。或許他覺得，吃了糖就不會害怕，也不會感覺到疼痛。

    “你其實早就瘋了，殺了我，殺了皇帝，坐上那皇位，你就能停得下來嗎？”

    這次再遇到的是太師派來的兵馬。

    然而皇帝臉上卻沒有半點的懼意。

    小皇帝顯得很歡喜：“我也是才知曉，我還有阿兄。”

    “那是太師謀劃的，想要嫁禍給馮家，武衛軍和馮家兩敗俱傷，得利的就是太師。”

    馮國舅的辱罵聲傳來，蕭煜卻並不在意，他甚至沒有親自動手，而是讓一個兵卒割下了馮國舅的頭顱。

    “這是太師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

    聖旨顫抖著被奉到他麵前，蕭煜依舊沒有伸手去接。

    各色人等，蕭煜倒是都見了，他們說的話不同，但結果都是一樣。

    

    這多年了，才來告知他的身世，才搬出他母親，未免太晚了。

    他提著刀一步步向宮中走去。

    豫王大旗換成了黑色，蕭煜率領兵馬一路向南進發，就像他說的那樣，但凡遇到抵抗，一律誅殺！

    他們一心護衛小皇帝，軍中士氣高於馮家。

    太師聲望尚在，朝廷再次派出將領迎敵，這次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宋老將軍這些人也在其中。

    這不是攻城，而是一場圍殺，將圈在城郭內的人，如同將被宰殺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