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溪聽不懂這些語言,應該是百新國語。他也跟著校尉看向萬人坑,心念幾句阿彌陀佛。雖不信神佛,此時念幾句,不過是希望坑眾人早日安息。
“南楚人?”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校尉還保持著跪拜姿勢。
“是。”張溪蹲了下來回答。
“你們走吧,百新與南楚不共戴天,若是再讓我看見你們,絕不會手軟。”
彪子脾氣爆,再加上也是軍人出身,對敵國將領自然沒有好臉色,直接懟道:“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彪子。”張溪攔住彪子:“算了,咱們走吧。”
張溪把彪子拉回馬車處,喚下來雲姝道:“前麵咱們得步行過去,你要是害怕,可以閉著眼讓彪子背你過去。”
雲姝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害怕。
雖然在北境,但四月份的天也開始熱了,還沒有靠近屍坑就氣味難耐,雲姝捂著鼻子,那股子腥臭味透過手指縫往鼻子鑽。
“咱們可以繞路嗎?”雲姝剛一說話,屍身腐敗的氣味就鑽進鼻腔,心理反應惹的雲姝彎著腰幹嘔。
“噓!”張溪示意眾人不要說話,他豎起耳朵又仔細聽了聽:“有馬隊往這邊來了。”
雲姝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比大拇指。
張溪的耳朵就是尖,果不起然,來了一隊人馬。隻不過和張溪等人不在一個方向。
彪子道:“是咱們大楚的將士。”
“那太好。”張溪喜出望外:“咱們去找他們,看看能不能送一程。”
張溪三人又回到馬車處,卻不見方才那個校尉。
“人呢?”
“他受那重的傷能去哪?”
“在那!”雲姝指著東北方向道。
三位騎兵追逐著校尉,這位百新國的校尉受傷嚴重,本就體力不支。騎兵仿佛把他當獵物般,也不殺他,隻是一路逼他往萬人坑去,隻要校尉脫離方向,騎兵就會掏出弓箭阻止他,校尉腿上已經中了兩箭。
整個過程就像最原始的獵殺,可憐剛逃出地獄的人,被一步一步的逼了回去。
“他們這是在戲耍他?”張溪回頭看向彪子不可思議的道:“這就是咱們大楚的將士?”
彪子也覺得這個畫麵十分不妥,他抽出配刀跑到來到校尉身邊為他當了幾箭。
領頭的騎兵勒停了馬,見殺出來的這人練的是軍□□夫,便問他道:“你是何人?”
“帝丘校尉府雲彪。”
彪子把刀立在身邊,一副這人我護定的樣子。身後的百新國校尉捂著受傷的腿,抬頭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自己竟然會被南楚的軍人所救。
“既然是大楚的人,那就就讓開!”
彪子話也不回,瞪著麵前騎兵的箭尖,一點讓開的意思也沒有。
“將軍,這邊還有一男一女。”
看著張溪雲姝被帶了過來,彪子擔心的問道:“公子?”
張溪搖搖頭表示沒事,他又看向雲姝,見她麵色無異,也就放下心來。
騎兵看著麵前的兩男一女,一位說自己是校尉府的兵,另一個儒生打扮,看起來不像有公職的樣子,女子就更不畏懼了。
“你們三個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
“我們乃大楚百姓。”
騎兵一臉傲氣的用箭指張溪身後校尉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人!不是獵物,容不得你們那樣作賤!”
這人分明不覺得剛才的獵殺有什不妥,張溪氣的渾身發抖,雲姝挽過他的胳膊輕輕拍著:“消消氣。”
“哈哈哈哈哈哈。”一眾兵士都笑了起來。
“果然是帝丘城來的貴人,他,百新國的校尉,前天剛屠殺咱們一個村子,三百號人,三百人呀!婦孺孩童無一人幸免。”
張溪扭頭看向校尉的眼睛充滿了震驚,他想過兩國兵士有敵意是肯定的,就像彪子方才那般,可竟不知道百新竟然屠村!
雲姝指著校尉罵道:“你怎能這狠!孩子都不放過!畜牲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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