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溪緊跟著也摔了酒杯,木六娘又一個眼神射了過來,張溪有些害怕嘟囔道:“他先摔的。”
木六娘站起身攔住要離開的李務。
“什意思?王爺要強留臣下嗎?”李務沒給木六娘一個眼神,扭頭看向張溪道。
木六娘不急不慢的說道:“少卿可知南楚太平宮有北明的奸細?而這北明的奸細竟然在宮中暗殺王妃?”
李務一臉懵,這事他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
“這點你們都查不到,又何談與我合作?”木六娘笑的有些譏諷。
被王爺羞辱也就算了,如今王爺婢女還敢擋路出言譏諷,李務一個巴掌就要扇過來。
木六娘抬手便擋住李務的巴掌道:“你就不想知道北明奸細刺殺王妃的目的?”
李務氣呼呼的回席,指著木六娘道:“說。”
“很簡單,刺殺百新和親王妃,嫁禍大楚,挑起百新與大楚的戰爭。”
為什!憑什!?李務想不明白,和親是北明給百新的建議,說是可以緩和一下百新和南楚的關係,如今反而調起戰爭為了什?為了什?難不成………?
木六娘一直觀察著李務的神色,見他像是想到了什連忙追問道:“李少卿莫非知道內情?”
李務卻不理睬木六娘,向張溪敬了杯酒道:“多謝王爺提醒。”
張溪回了杯酒道:“客氣。”
待李務走後,張溪問道:“他謝我啥?”
木六娘噗嗤就笑了:“傻子。”
“不是,我都按照你說的做,怎就成傻子了。”
木六娘看向遠方道:“百新謹小慎微,隻想夾縫求生,但北明新皇的野心不小,知道百新礦產豐富,便他想拉百新下水,與他統一戰線。”
“對抗大楚嗎?”
木六娘搖搖頭道:“是整個天下。”
“這……”這北明皇帝好有氣魄,張溪在心感歎,不過他也擔心,這樣有野心的君主,很快天下就會大亂。
“明天談判怎辦?”張溪心虛的不行,三國之間的關係自己都沒弄清楚,怎談判。
“記住,你明天不要亂說話,你代表的是大楚,你說的話,落地便是釘,輕易不要肯定任何人。明白嗎?”
張溪立正敬禮道:“是。”
木六娘被逗笑了,笑完後長籲一口氣。她站在窗口下,整片月光都灑滿她的衣裙,淡藍色細褶裙和月光融為一體,見慣木六娘英姿颯爽的模樣,第一次覺得她沒棱角的模樣甚是溫婉可人。
“別想那多。”張溪安慰道,他也看出來木六娘的壓力十分大。
“明日和談最終目的是要回兩座城池,北明軍隊後退三十。”木六娘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看的出來這個條件不容易達成。
“鐵營丟了城池,為何木家軍來談?”
“都是大楚,哪要分你我?”木六娘的回答十分優秀,不僅上位者喜歡,百姓也會喜歡。張溪知道這是她的肺腑之詞,就這一位忠君愛國為君為民的木先生,竟然還要被陛下無故猜忌,要是換作自己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想什呢?”
“條件呢?拿什換?”
“一百二十名北明俘虜,再賠給他們些銀子。”木六娘拍了拍張溪的後背道:“去休息吧,明天是場硬仗。”
張溪點點頭,走到門口又轉身跳起來道:“木六娘,明日必勝。”
木六娘衝著張溪微笑著點頭,這多年了,他的性格還是那樣,像個小太陽般,永遠積極向上,照亮所有的人。
和談正式開始,南楚這邊玉溪王為首,北明派的是靖郡王陳景潤。
寒暄過後便是交涉,張溪謹記木六娘的教導,完全不開口,一直坐在首席觀察著眾人,而木六娘沒有表明身份,假裝婢女跟在張溪身後。
這個談判場上就屬賀澄嚷嚷的厲害,他年輕氣盛的,嗓門還高,大楚的主力輸出就靠他了。
“不可能,城池怎可能退換,那是我大明鐵騎攻下來的。”
“鐵騎?在議和期間偷襲,算是什英雄!”
“呸,老子何時跟你們南蠻子議和了?那是你們跟百新議和!再說了,那叫兵不厭詐!”
“秦將軍是吧?木家軍擒你兵士一百餘人呢。”
秦將軍張嘴就罵髒話,張溪驚的連忙看向木六娘道:“這是可以說的嗎?”
木六娘緩緩點頭。
靖郡王這時咳嗽一聲,營帳內才恢複安靜。
陳景潤先是衝張溪拱手道:“在下有一提議,玉溪王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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