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碗看不到菲爾汀。
她就像是被一隻黑色眼罩蒙住了眼睛, 什都看不見,耳朵又都是嘈雜的瀑布聲和大雨聲,聽覺也不行。
直到被對方一下抱起, 失去平衡,她才驚覺菲爾汀已經走到她麵前。
因為被抱起時有點猝不及防, 她小腿肚抖了一下, 下意識抓了下對方。
手中皮膚光滑炙熱, 胸膛和肩膀很堅硬。
林碗立刻避嫌的縮回手, 可微微一動,鼻子又不小心擦到菲爾汀的側臉耳朵, 呼吸都不小心灑了上去。
林碗感覺抱著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隨即她被放了下來。
“我背你吧。”
對方用冷淡的嗓音說。
常年溫和含笑的聲音現在聽著隻餘冷肅, 不帶任何笑意,林碗雖然沒見過菲爾汀幾次,但也是第一次聽他說話這疏離冷淡。
“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
林碗為不小心冒犯到對方而小聲道歉。
平常柏特抱著她趕路時一般是在白天,極少在夜晚, 就算是在夜晚也都有月光照明, 不像今晚是個烏雲籠罩的雨夜,她兩眼一抹黑,不能避開一些邊邊角角。
她也很尷尬, 尤其是在菲爾汀對她來說還不怎熟的情況下。
其實這離紫羅蘭部族也不算太遠, 走路的話走個四十分鍾應該能走到了, 就是得有個人陪她一起走, 不然她看不見。
鍾斯受了傷, 或許他們兩人可以一起走回去。
“算了, 要不我……”她猶豫著剛開了個頭。
“上來。”
菲爾汀沉聲冷淡的打斷了她。
那人似乎已經在黑暗背朝著她蹲下。
林碗咬了咬唇, 停頓片刻後不再說什, 摸索著去找麵前的菲爾汀。
摸索途中手不免碰了幾下他的脊背,對方光滑緊繃的脊背很熱,肌肉很堅硬,摸著像炙熱的岩石。
黑暗中,菲爾汀肌肉緊繃,灰藍色的眼眸低垂著,任由身後人用柔軟的手摸索著找他,清俊的側臉有種隱忍的陰霾。
他已經決定以後夜晚要隨身帶照明寶石,或者隨便什能照明的東西都行。
林碗在黑暗找到菲爾汀的位置後,就不再摸索,安安靜靜的趴了上去。
菲爾汀感覺一具溫熱柔軟的身軀貼上了自己的脊背,對方雙臂攬住他的脖頸,身後嬌軟的曲線貼合,身體依靠在他背上,感覺比原先更難以忍受。
一瞬間,菲爾汀幾乎想要立即改口,換成像剛才那樣抱著。
但是他沉默片刻,還是抱著林碗兩條腿的膝彎,緩緩站直了身。那姿勢仿佛背負了千斤重擔。
“咳咳……”
受了傷的鍾斯低低的咳嗽了幾聲,看著旁邊兩人,怎看怎覺得不得勁。
菲爾汀麵容俊雅,高大修長,赤著的上半身肌肉跟鋼澆鐵鑄似的,白皙的皮膚泛著微紅,肌肉結實。
明明穿著衣服的時候氣質那溫和,但脫了衣服竟然異常的有料。
更不對勁的是…腿。
林碗那雙白皙纖細的腿彎曲著垂在菲爾汀身體兩側,膝彎被菲爾汀的手抓著固定,大掌用力間,肌膚彈性地抓得微微嵌進去,腳踝垂落趾尖滴著雨水。
雖然隻是為了防止半途掉下去而抓著膝彎而已,但看著就是……特別的欲。
鍾斯看得難受得不行。
糟糕。
他好像忘了菲爾汀是熾血種了!
鍾斯一時後悔不迭,他皺著眉,想要出聲換他來背。
這時菲爾汀淡淡看他一眼,神色平靜,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
鍾斯被這一眼看得略微羞愧起來。
不行不行。
他怎能這想菲爾汀呢?
菲爾汀人這好,大晚上的一聲不吭就過來幫忙,要不是他今晚還不知道怎收場。而且他雖然是熾血種,實際上過得比尋常化形種都更加禁欲,從沒見過他找什情人。
更何況菲爾汀喜歡的是奧蘿貝,他是自己心有鬼,因為自己喜歡林碗所以覺得菲爾汀也喜歡林碗,所以在旁邊看得不得勁。
菲爾汀應該也不怎樂意吧,不然就不會猶豫那久了,而且他的臉色看起來比往常要冷淡很多,隻是眼下的情況不得不由他來背著林碗。
“走吧。”
菲爾汀淡淡道。
話音落下,就在夜雨中開始急行,往紫羅蘭部族掠去,速度極快。
鍾斯驚了一下,連忙開始追趕。
喂喂喂,等等,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體諒一下他這個傷患啊!
趕路時間被生生壓縮了一半,菲爾汀轉眼帶著林碗回到紫羅蘭部族。
石屋邊上留下的那顆照明寶石還在散發著盈盈藍光,遠遠望過去,半座石屋被籠罩在藍色清輝中。
菲爾汀沒有把她送到石屋門口,隻把她送到了大樹下。
這距離剛好處在明與暗的交織地界,沒有被照明寶石的光亮照拂到,林碗站在明亮處,菲爾汀隱沒在黑暗。
“等一下。”
林碗叫住一言不發就要走的人。
淅瀝雨聲中,她聽到對方的腳步聲沒有再響起,似是停住了。
“我就問兩句話,很快的。”不待他回答她就急匆匆問,“菲爾汀,你知道柏特他去哪了嗎,還有你知道他剛才為什突然離開嗎?”
“不知道他去哪,離開是因為他不想被體質影響做出傷害你的事。”夜雨中菲爾汀的聲音很慢很淡。
林碗沉默了下。
“謝謝,衣服洗幹淨後會還你。”
“嗯。”
“還有謝謝你今天幫忙。”
“不客氣。”
他嗓音磁性淡雅,帶著拒人千的冰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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