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三。
用過早膳後,許溪和陳以喬還未踏出浩然會館,就聽到了身後的動靜。
陳以喬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浮現不耐的神情,“柳姑娘,你不必一直跟在我身後。”
柳琴秀咬了咬唇,並不想給予太多壓力,隻得道:“好。”
此時,張夏平匆匆趕來,對柳琴秀行禮,悄聲說道:“師妹,師父請你立刻回去解決一些事。”
柳琴秀輕皺眉頭,奇道:“爹要的是錢,我不是在走前把準備的錢都給他了嗎?”
“詳情不知,還請師妹去一趟。”
“好吧……”
柳琴秀看了陳以喬一眼,隨即越過他往外走去。
陳以喬看到柳琴秀走遠,搖了搖頭,對許溪說道:“我們走吧。”
陳以喬一邊觀察街上的人,一邊問道:“師妹,你想怎從乞丐上找到些線索呢?”
許溪答道:“昨天夜我想了很多,想來想去,最後我想到的是扮演騙子,問對方願不願意和我去外地穿金戴銀,看看對方有什反應。”
陳以喬道:“那你一定是有設想的反應應對了?”
許溪道:“可以這說。如果對方同意,我就說出條件讓對方不符合就是了。如果說,他已經碰到過這樣的情況,再遇到我這說,肯定會有所反應。”
“你的方法,看起來比我好多了。”陳以喬作勢想了一想,“以後我要離你遠點,萬一我被你套路了呢。”
許溪翻了一個白眼,“求之不得,哼!”
陳以喬恢複正經,“想好要找什樣的乞丐嗎?”
許溪道:“我也在想,但沒有主意。”
陳以喬道:“那見到一個就是一個吧。”
在一條巷子,許溪見到一個乞丐吃足飯飽躺在稻草窩上曬太陽,心有些佩服,但鼓足勇氣,上前說道:“老兄,我有一生意想讓你參加,保證沒幾個月就穿金戴銀的。”
陳以喬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有些無語。早知道他應該問問她是怎個穿金戴銀法,有什生意能沒幾個月就暴富的。
乞丐微掀開眼皮,將許溪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小姑娘,你有什生意能讓人穿金戴銀的?還要我這叫化子共富貴?”
許溪沒想到開局被懟得答不上來,頓失先機,正想懊悔。她原以為對方會直接說願意願意,或者說去年一樣的套路再來一遍,煩不煩。
乞丐又說了句,“看你們長得得體,不像是個拐人的。”
“我們不是……”
“管你們是不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別來煩老子!”乞丐拿著棍子開始趕人。
許溪自覺碰壁,悻悻而去。
“師兄,我搞砸了。”
“這本是艱巨的任務,乞丐通常嚐盡人情冷暖,想從他們打聽事情,要看他們的心情。我本想直接給錢打聽事情的。但我一直拿捏不住會出什偏差。”
“我們就碰碰運氣了。”
可這運氣可真不好,一連兩天,碰到的乞丐都是頭一次聽說,根本沒有過被問過的相似經曆。
正當他們走到萬歸茶館外,許溪突然想到剛到江月時首先去的地方就是這,“師兄,不然,你再用你那個預知夢套套話?”
“……你覺得這還能管用嗎?”
“隻要成功就管用。”
“好吧,我試試。”
陳以喬和許溪剛進入茶館,一個瘦瘦的夥計迎上來,“客官,你們需——”話音未落,夥計驚喜道,“是姐姐?”
許溪看著夥計這稱呼,一頭霧水,“你是……?”
“姐姐,你忘了我了?我是那個在茶館外的乞丐呀。”
“啊,是你。你怎會在這?還有你爺爺怎樣了?”
“我爺爺……”夥計一聽到爺爺,眼圈有些紅了,“雖然我買了藥,但爺爺沒撐下來,在那個剛下雪的夜就走了……”
“……”許溪不知道說什好,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道,“節哀順變……那,你爺爺……安葬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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