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郡
程硯帶著人在城內作出閑逛的模樣,他相貌生的極好,麵如冠玉,眉如遠山目似水,紅唇白齒,一身青衣挺拔修長,加上身後帶了侍衛,一旁的人隻以為這是哪家的公子爺出門遊玩。
鬧市中不乏懷春少女,見這郎君風姿郎朗,儀態出眾,不由得頻頻暗送秋波。
可惜妾有情,郎無意,這青衣小郎君隻時不時買些小玩意兒,時不時與身邊的護衛說兩句,對周圍若有若無的打量視若無睹。
“殿下那邊可有消息傳來?”程硯走到一處攤位前,低聲快速地問了一句。
跟他回話的是齊君的近侍,用起來極為放心,聽他詢問有些為難地道:“殿下自從去了林郡就沒有消息傳遞了。”
程硯瞥了他一眼:“最近可探聽到什有用的消息嗎?”
“據傳陳郡郡守府的大郎君經常去一家青樓。”近侍瞥了一眼四周,“下麵的人探查到,青樓的地契上麵寫的名字是林沛瑛。”
程硯賞玩銀簪的動作一頓:“此言可真?”
“當真!”
程硯摩挲著手中雕飾精美的銀簪,半晌不語。
賣簪子的老板見他半天沒買東西,有些不樂意了:“哎!這位郎君若是不買就別一直拿著看!”
程硯眼睛微眨,緩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走神了,還望老丈海涵!”
說著,點了幾隻精美的銀簪,讓近侍掏錢買了下來。至於為什程硯不自己買,他沒錢啊!
那老板臉色這才由陰轉晴,滿臉笑意地問:“郎君還有什需要的嗎?老朽這銀簪可極受娘子們喜歡,您多買些回去,一定能討得心上人歡心。”
“咳!”近侍一個沒憋住,笑音還未出聲便被強壓了回去,戲謔的目光看向程硯。
程硯眼眸微暗,在老板提到心上人的時候,不知為何,他心中恍然閃過一張明豔的臉龐,轉瞬又清醒過來。
“是送家中姐姐的,沒有心上人。”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老板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那老板聽得雲霧,還沒來得及搭話,就見這青衣郎君離開了,隻留下一個耐人尋味的背影。
“您家中還有姐姐?”近侍有些好奇地問。
程硯卻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沒有。”
“哦……”
轉瞬,程硯又打起精神,問道:“可探查到郡守府大郎君近日來的行蹤?”
近侍估摸著算了一下,答道:“約莫是今晚又要去金玉樓,我們今晚要行動嗎?”
“先去探探風聲,不要輕舉妄動。”程硯心內沉甸甸的,隻覺得風雨欲來。
且不說這賊首如何憑空出現在陳郡,但看陳郡郡守府的行事,便能猜測到,恐怕此地早已是官|匪勾結,齊君如今在林郡,恐怕形勢也好不到哪去,遑論還有一個身受重傷的江雪晁。
青衣郎君眉心蹙緊,有些路過的娘子見此情狀不由得心生搖曳,這俊俏的郎君,在為什煩憂呢?
程硯帶著人慢悠悠地往客棧走去,見近侍十分小心地護在他身側,不由得笑道:“你倒也不必如此緊張……”
近侍是個相貌端正的青年,程硯想起之前去長公主府,似乎府上伺候的人,沒一個相貌普通的,這近侍也是如此,雖比不上程硯容貌姝麗,可站在這大街上,也算的上中上之姿。
清風瞥了他一眼,道:“殿下交代過,不能讓您有分毫損傷。”
清風也不樂意這小心,隻是殿下的命令,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遵循,即便對這位探花郎無甚好感,也還是十分盡職盡責地守護著。
程硯看得出齊君這批近侍並不服自己,隻是礙著長公主的威嚴才堪堪聽命行事,雖然處處恭謹,卻從動作中難掩幾分排斥。
他深吸了口氣,道:“今晚我們去金玉樓。”
清風詫異地看向他:“此事有我們就行了,您畢竟沒有武功傍身,萬一有點什意外……”
“不會有意外!”程硯斬釘截鐵,他冷冷地看著清風,“我這個公子哥不去尋歡作樂,你們這群侍衛去做什?別惹人懷疑!”
清風隻好點頭應是,心有些委屈地想著,可是殿下之前可誇過他相貌英俊的。
若是相鶴在這,得知清風想法,恐怕會當場在心笑翻——傻孩子,這話你家殿下說給無數如你這般的小郎君聽過。
或許……不止小郎君,齊君喜歡美人,可是連娘子也不放過。
前幾年的時候,齊君因為聽說有一個長安第一才女,心生向往,便央求著盛帝把人家娘子召進宮來,每天同人家娘子寫字作畫,還教人家策論兵法。
結果這位娘子受長公主熏陶了數月,轉頭瞞著家易裝去塞北從軍了。
氣得她爹舒同英,也是當朝兵馬大元帥,差點把勤政殿的房梁哭塌,他們武將世家,好不容易培養出來一個才女,送進宮伴駕數月,臨近婚期的時候,結果人給逃了!
後來盛帝就有意地往自家女兒身邊多送些模樣俊俏的宮人,以此來杜絕齊君對其他大臣的子女產生興趣。
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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