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陳兵城下的消息,很快就轟動了全城。
坊間的議論之聲,更是嘈雜不斷,有質疑,有謾罵,也有不平者,說什的都有。
賈家也因此成為了漩渦的中心。
賈母知道這個消息後,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該喜呢,還是該憂呢?
賈家主要成員,齊聚一堂,再次召開了重大會議。
除了賈母以外,還有賈赦、賈政、邢夫人、王夫人、元春、賈璉、王熙鳳,這次連李紈也叫了過來。
賈母率先開口:“你們都說說,琮哥兒到底想幹什?不會是真的想攻打神京城吧?”
賈璉道:“老太太,現在外麵說什的都有,更是有些人罵我們賈家,現在好多人都盯著我們家呢,琮弟這一舉動,好多人都不認同,他想幹什?我們也猜不出來。”
賈赦道:“琮哥兒被人算計埋伏,險死還生,還不許他討個公道嗎?隻是這一來,我們就有些危險了,最好是能夠和平解決。”
賈政皺著眉道:“琮哥兒這次太不像話了,聖人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他現在這種行為,簡直就是無君無父,真是豈有此理。”
元春看了眾人一眼,開口道:“琮兄弟此舉,確實有些不妥,就算能討回了公道,也已經得罪了朝廷,得罪了皇上,等這件事過去了,手沒了兵權,琮兄弟的結局,恐怕不會太好。”
賈母歎了口氣,她怎能不明白這麵的事情呢。
可是那個混小子,自己主意正的很,又不在自己身邊,想管也管不了。
難怪,賈琮想接自己等人去遼東生活,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若是真想平安無事,看來這件事之後,要搬去遼東了。
“哎,這個臭小子,真是太能折騰了,這是要把天給捅破了啊。”
王熙鳳皺了皺眉頭,暗罵賈琮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不顧她的死活。
“琮兄弟的老婆孩子都接走了,看來是不想管我們了,我們得自己想點辦法才行,可別真被他給連累了,他能跑得了,我們可跑不了。”
王夫人道:“琮哥兒不是已經過繼到東府了嗎?和我們西府已經沒有關係了,充其量我們就是一個同族的關係,就算他犯了事,也隻能連累他們那一支,連累不到我們這一支啊。”
眾人聞言,全都看向了王夫人。
王夫人皺了皺眉:“怎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族譜上那可是清清楚楚的寫著呢,就算是朝廷,也不能不承認這個事實。”
眾人都沒有開口,其實王夫人說的沒錯。
賈琮本就已經過繼給別人了,不再是榮國府的人了。
隻是賈琮權威太盛,兩邊走的又近,有賈琮這層光環在,榮國府得到的好處更大,因此,大家也就都忽略了過繼的事情。
不是忘了過繼的事情,而是刻意的忽略,不願意再提起這件事情。
現在王夫人直接捅破,大家這才又想起來。
賈母歎了口氣:“理是這個理,可萬一皇上因此記恨我們賈家呢?這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嗎。前天,珍哥兒媳婦過來,說是琮哥兒問我們,願不願意跟他去遼東生活,你們是什意思?
要是有想法的,等這次事後,就跟著琮哥兒去遼東吧,有他照顧著你們呢,不會比在京城你過得差,安全方麵也可以得到保障。”
王熙鳳眼睛一亮,試探的道。
“老祖宗,我倒是想去遼東見識見識,要不我陪著你老一起去吧,我們也去看看,那千冰封,萬雪飄的世界。”
賈母搖了搖頭:“遼東就是一片蠻荒的世界,當年你爺爺也去過那,曾經跟我說過,再說我年紀也大了,也活不了幾年了,就留在京城吧,皇上還能對我一個老婆子如何?”
賈璉道:“老太太說的是,遼東那地方,如何能和京城相比,我留下來陪著老太太,我也不去,鳳兒,你要想去,隻能自己去了。”
王熙鳳那個氣啊,她到是想一個人去,自由自在的。
可是自己一個人去,那算啥?
去找自己的小叔子?那還不讓人指著脊梁骨罵嗎。
雖然自己就是這想的,可卻不能這辦啊。
“哼,你想得到是美,把我一個人打發出去,你一個人在家風流快活,就再也沒人管你了。”
賈璉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他心還真是這想的。
把這個醋壇子趕走了,以後自己就自由了,想怎玩就怎玩,不用看她臉色了。
邢夫人道:“老爺,我們去不去遼東,雖然琮哥兒過繼到了東府,但那畢竟是我們的兒子,這個也是沒法改變的,皇上說不定會拿我們出氣。”
賈赦搖了搖頭:“我們年紀也不小了,就不去折騰了,再說,老太太不走,我們也得在家照顧不是,年輕人想去,倒是可以去,去長長見識也好。”
李紈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老太太,我想帶蘭兒去遼東,蘭兒也長大了,正好讓琮兄弟給他找個事做,也可以提前鍛煉鍛煉,長些本事。”
賈母看了李紈一眼,點了點頭。
“你們想去就去,早點做準備吧,有琮哥兒在,也不會讓你們受苦,還有想去的,也可以一起去。”
王夫人皺了皺眉,看著李紈道。
“你一個女人家,帶著個孩子,不待在家,到處跑什,有老爺在,怎也能給蘭兒找個事做,你擔心什?”
李紈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畢竟這是自己的婆婆,她不同意,也是沒有用的。
元春道:“母親,我覺得讓蘭兒去遼東挺好的,最好把寶玉也送過去,這樣才更保險一些,你要是不放心,女兒願意陪著他們一塊去,也好去北邊見識見識。”
王夫人皺了皺眉頭:“遼東那地方哪比得了家好,你們去了那不是要吃苦嗎?”
元春道:“那些妹妹們都在遼東,不也過得挺好嗎,母親你有什好擔心的。”
賈母開口道:“她們想去,就讓她們去吧,也並不是什大不了的事情,隻要有錢,在哪都能夠過得舒坦,有琮哥兒那個大財主在,有什好擔心的。”
賈政忽然道:“母親,兒子想出城去勸勸琮哥兒,讓他迷途知返,不要為自己和家族惹下大禍。”
賈赦翻了個白眼:“我說二弟啊,你能管好自己就行了,琮哥兒的事情,你就別摻和了,你沒看到我這個當爹的都不管嗎?他應該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都不用管。”
賈母也道:“你大哥說的對,琮哥兒的事情,你就不要摻合了,他想怎樣就怎樣吧,你媳婦說得對,他已經過繼到東府了,和我們榮國府沒什關係了,別人要是找你的話,你就這說。”
賈政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娘,無奈的點了點頭。
“知道了母親。”
······
賈琮的大軍駐紮在城門口。
不禁讓全城的人都議論紛紛,就連朝堂之上,也是人心惶惶。
好多人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大多數人也都改變了口風,請求皇上,交出幕後之人。
他們真的害怕賈琮,頭腦一熱,會直接攻打京城。
因為,朝中就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
皇上也同樣擔心這個問題,一旦賈琮走上了那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到時候,自己這個皇上,真的有可能做到頭了。
思慮再三,不得不忍痛把王保送了出去。
看到跪在自己麵前的王保,賈琮也沒有多說什,直接讓人拉出去砍了。
看的一同前來的胡庸等人,眼角直抽抽。
那可是皇上身邊的心腹太監,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就這直接砍了,是一點也沒有把皇上放在心。
賈琮的這一舉動,讓眾人心都一陣發毛,不由得擔心起這個天下的未來。
不管以後會如何,還是得先把眼前的事情給了結了。
“王爺,這一切都是王保擅作主張,意圖也是想著報複王爺,畢竟王爺的手下抄了他的家,讓他損失很大,這才讓他鋌而走險,想要加害王爺。
如今,王爺已經殺了王保,這件事情也算是了了。王爺也該交出兵權,隨本官入宮述職了吧?”
賈琮怪異的看了幾人一眼,不屑的搖了搖頭。
“諸位大人是把本王當做傻子嗎?事情都鬧到這一步了,本王一旦沒了兵權,那豈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恐怕本王進城之日,也就是命損之時吧?”
胡庸皺了皺眉頭:“王爺,不可妄言,我們都沒有害你的意思,隻是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和解了,要是因為王爺再起了動亂,那可真是天大的罪過了。”
賈琮冷笑道:“本王自出道以來,對朝廷,對皇上,都是忠心耿耿,沒有半點異心,如今卻落得了被人伏殺的下場,想想就讓人心寒。
出了這樣的事情,本王是不會再相信朝廷,也不會再相信皇上了。這二十王大軍,就是本王用來保命的本錢,是不會輕易交出去的。
不如你們回去告訴皇上,以後朝廷的兵馬,全部有本王來掌管,本王負責保護這個國家,保護你們的安全,你們和皇上就負責治理這個天下就行了,大家分工合作,如何?”
“這······”
聽了賈琮的話,眾人一陣膛目結舌。
他們想到了賈琮會提出一些條件,隻是沒有想到,賈琮竟然會獅子大開口。
想要掌控天下兵馬,他還真是敢想啊。
不說皇上不可能同意,就是他們也不會同意的,再說也沒有這個權利。
“王爺,你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你覺得我們有這個權利答複你嗎?實在不行,你就自己跟我們進城,自己去和皇上說吧。”
賈琮自然不會那傻,跟他進城見皇上。
都到了這一步了,已經無法善了了,之所以跟他們談條件,無非是為了麻痹他們,讓他們放鬆警惕,拖延一下時間罷了。
雙方談了一上午,也沒有談出個所以然來。
胡庸等人,也隻能無奈的回城複命。
到了夜,數十道黑影在城內穿梭,悄悄地靠近了北城門。
在黎明時分,人們最困得那個時候,突然發動了偷襲,將看守城門的士卒全都給打暈了。
隨後,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城門。
李彪帶著一百親兵,率先進城,掌控了城門。
緊接著,謝瓊帶領一萬人馬進城,順利的接掌了北城的防禦。
賈琮率領大軍入城,派出了三萬人馬,分別前往東城門、南城門、西城門,去接管那邊的防禦。
同時又派出了數路人嗎,前往控製步兵衙門,和五城兵馬司。
賈琮則帶著五萬人馬,直接前往了皇宮。
大軍在城市中穿行,還是將不少人從睡夢中驚醒。
當他們看到城市中大軍的時候,無一不選擇縮回了家,閉門不出。
不過,他們心明白,這個世道要變天了。
林如海這些天,一直心事重重,在為賈琮的未來擔心,時刻讓人關注著外麵的動向。
聽到下人們的匯報後,林如海良久無言。
他還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女婿,居然選擇了這條路。
以前也沒有發現,他有多大的野心啊。
哎,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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