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湯兩家的人一走, 偌大的餐廳隻剩下虞家三人和蘇愉。
蘇愉拿到了錢,目的達成,連湯譽止都離開了,她更沒繼續留在這的必要, 跟虞心幼打了聲招呼, 正準備走。
“站住。”虞存山厲聲叫住她, 聲音沒半點溫度,“你把我家鬧成這樣, 想就這走人?”
虞存山與裴勤究不同,單從麵相上他就偏凶相,身處高位多年, 與生俱來的凶相刻入骨血, 看起來遠不如裴勤究和藹可親,加之他這個人不苟言笑,板個臉能活活嚇哭小孩。
蘇愉真有點杵他, 賠著笑, 試探問:“要不我給您道個歉?我今天來也不是衝您啊。”
虞存山掃了眼這遍地狼藉, 質問:“道個歉就完事了?”
蘇愉心虛地縮了縮肩膀:“那……那還要我怎樣……”
虞心幼走過來, 站在蘇愉麵前,替她與虞存山對峙:“讓她走吧, 連裴叔叔都認了湯譽止欠她的賬,我們更沒什好跟她清算的。”
虞存山皮笑肉不笑地感歎:“這就是我養的好女兒。”
孟清安上前勸和:“心幼,別再惹你爸爸生氣了,你今天實在做得太過火。”
虞心幼隻當沒聽見,自顧自說:“沒事的話,我先送她出去。”
孟清安正要阻止,虞存山攔下了她, 對虞心幼說:“送完來書房找我。”
虞心幼“嗯”了一聲,拉著蘇愉徑直往餐廳走。
孟清安擔心虞心幼之後的處境,趁她走了,先替她在虞存山麵前說好話:“老公,你一會兒別跟孩子凶,她這次其實也是受委屈狠了,我之前不該打她,太傷她自尊了,是我跟她溝通的方式不好。”
虞存山肯定了一部分:“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管個女兒管成這樣,要是讓你管個公司,不賠個底兒掉。”
後半句的諷刺,聽得孟清安憤怒和委屈雙重交加。
虞存山說完就往樓上走去,她站在原地,憋得眼眶都紅了,終究還是沒能為自己辯駁半句。
虞心幼把蘇愉送到了家門口。
“你走吧,剩下的我會善後,以後隻要你不主動招惹湯譽止,他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蘇愉點點頭,想到裴勤究給她多轉的二十萬,問虞心幼:“裴總多轉的錢,我是不是應該還回去?”
虞心幼回答:“不用,這筆錢對他來說算不上什,他替外甥還債,你收了,就代表債清了,如果你推三阻四的,他們可能會認為你另有圖謀,事情反而變得更複雜。”
如此一說,蘇愉懂了,她收起手機,想到剛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主動說:“心幼姐,我可以叫你一聲心幼姐吧?我能討回公道拿到錢全靠你,你放心,今天我看到的、聽到的我全部爛在腦子,誰都不說。”
既然決定撕破臉,虞心幼從一開始就不在乎這事兒會不會外傳,不過蘇愉這說是一番好意,她領情。
“好,謝謝你。”
“還有就是,我應該跟你道個歉。”蘇愉難為情地搓了搓手,說,“最開始湯譽止找我的時候,是有說自己有打算結婚的女朋友,但他也告訴我,跟你貌合神離,默認各玩各的,我想著,既然各玩各,談不上介入你們的感情,就答應了,沒想到他是騙我的……”
“其實你完全沒理由幫我,不管我知情還是不知情,都破壞了你和湯譽止的關係。你沒上門捉奸給我難堪已經很好了,你還幫我……”蘇愉自己給自己說感動了,吸吸鼻子,“湯譽止那個爛心肝的畜生,根本配不上你,你是個特別好的女人,還很勇敢,今天如果我是你,在家境這好的情況下,我肯定豁不出去跟所有人翻臉。”
“不一定,假設情況跟真實發生是兩碼事。”
虞心幼對蘇愉笑了笑:“你也很勇敢,你砸到湯譽止臉上那個蛋糕,算是把自己在娛樂圈的前程斷了。有長輩管束,他確實不會主動找你麻煩,但如果你以後還想在圈內混,我不能保證他不暗中給你穿小鞋。”
蘇愉衝她擺擺手,根本不在意:“我早就想好了,畢業就回老家開奶茶店,胳膊擰不過大腿,那我就躲唄,反正我對大城市沒有執念,也不想混娛樂圈,過普通日子挺好的。”
“確實。”虞心幼接下來還有事,不好跟蘇愉一直聊,她主動結束了話題,“那祝你未來生意紅火,走吧,車應該快到了。”
“好,那再見了。”
“再見。”
蘇愉對虞心幼揮揮手,走了兩步,回頭大喊:“心幼姐,我祝你不過生日也快樂,永遠美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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